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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依然在我夢里》 番外-婚後(6)

兒是跟餘笙姓的。

起初裴母也不太願意,可裴晏行堅持,也沒辦法。

裴晏行說服的理由很簡單。

誰生的就跟誰姓。

這一舉,連來月子中心探餘笙的蘇槿都瞠目結舌:“你老公這想法夠啊,我得回去好好教育你弟,將來生孩子跟我姓。”

餘笙笑瞇了眼:“我覺得姓顧好聽的,你以後可以生兩個,一個跟你姓一個跟他姓。”

蘇槿:“那你也可以生兩個。”

“再說吧。”餘笙搖搖頭,“一個都夠嗆了,兩個還真得好好考慮下。”

蘇槿皺皺眉:“你不是說沒咋遭罪?”

“他遭罪啊。”餘笙嘆了嘆,“除了喂全都是他,昨天護士還說呢,沒見過這麽忙的爸爸。”

“行了啊,別凡爾賽了。”蘇槿笑著瞪,“你這是以一己之力拉高了全世界人對男人的要求。”

“拉高了不好嗎?”餘笙淡淡道,“就是對他們要求太低,基本盤才會那麽差。”

不是所有人都這麽好運。

餘笙這陣子認識了不孕婦和産婦,也前所未有地見識了各種男的參差。

有嫌收費貴,想把老婆帶回老家的,有怕影響胎兒不願給産婦打無痛的,有放著老婆在病房哄孩子換尿布,自己在走廊打游戲的,有罵自己老婆喊疼是矯的。

那些男人面對老婆孩子一臉苦大仇深,仿佛全世界最辛苦的是自己,可自己分明什麽也沒做。

裴晏行給兒換完紙尿,抱著哇哇大哭的兒哄睡。

小丫頭哭聲很嘹亮,他怕吵著餘笙休息,每次都抱到臺上哄。

餘笙坐在沙發上,隔著玻璃門向他。

男人背影高大拔,像一座山。

他這輩子只為兩個人彎過脊梁,一個餘笙,一個餘今禾。

餘今禾出生二十多天,北城來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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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顧教授家的親戚,餘笙的小姨媽和舅舅,專程來探的。

餘笙婚後很見到小姨媽,上次見還是顧柏舟婚宴上,隨便寒暄了幾句。小姨媽字裏行間都是催生,裴晏行便把帶走了。

這次生孩子,小姨媽和舅舅帶了許多家鄉特産來。

雖然偶爾會鬧不愉快,但餘笙沒真討厭過這位親戚,不管怎麽說也是顧教授的親妹妹,三觀稍有不合,無傷大雅。

裴晏行切了點水果接待。

餘笙有三天沒洗頭了,嚷嚷著一會要洗個頭,哪知小姨媽之前聊得好好的,突然扯起嗓子道:“你坐月子不能洗頭的,忍一忍,不然以後要得月子病。”

餘笙角一

在醫學發達的今天,依然有人對此深信不疑。

小姨媽就是這種人。

相信人無論多能幹,哪怕掙再多錢,到頭來還是得有個男人來依靠。

相信男人無論多差勁,終歸是男人,是家族的希

相信人坐月子不能洗頭洗澡,相信所謂的月子病。

相信一切封建糟粕,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智慧。

餘笙耐著子跟解釋:“醫生沒說不能洗,洗完吹幹就好了。”

“那也不行,你不能全聽醫生的。”小姨媽態度堅決。

不聽醫生的難道聽你的嗎?

餘笙忍著沒翻白眼,心想等一會小姨媽走了再洗,也管不著,忽然聽見裴晏行在洗手間門口:“老婆。”

餘笙仰起頭:“嗯?”

“過來。”他眼神的,整個人都像在發,“我幫你洗頭。”

裴晏行幫調好水溫,還放了把椅子,讓坐在椅子上仰起頭,頭發披散在水池裏。

顧教授買完菜回來,客廳響起小姨媽喋喋不休的聲音:“姐,你管管你婿吧。”

裴晏行關上了洗手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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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笙仰在椅子上看他,笑瞇了眼:“你不怕小姨媽告你狀?”

“管呢。”裴晏行用花灑潤頭發,力道溫地給頭皮,上卻吊兒郎當的,“千金難買我老婆舒服。”

餘笙噗嗤笑了:“水有點燙。”

“這樣呢?”

“舒服。”

餘笙懷疑他學過頭部按,每一下都按得特別舒服,從頭到腳放松下來。

外面,顧教授似乎把小姨媽和舅舅送走了。

裴晏行幫吹幹了頭發,鏡子裏兩人相擁在一起。

自從生完孩子,寶寶白天哭夜裏哭,裴晏行總是在忙著哄,他們很能有這樣甜安靜的時刻。

他下擱在頭頂上,嗅著剛剛染上的清香,瓣輕吻的發心。

餘笙把玩著他的手,一下下按著手背上的管。

“你的手是不是特別容易打針?”

“不知道。”裴晏行低著頭笑,“我好,沒怎麽打過針。”

餘笙狐疑:“真的假的?”

“你猜?”

“也是。”努努,想起這人過于旺盛的力,“壯得跟牛似的。”

裴晏行壞笑著附到耳邊:“是不是想我了?”

餘笙臉一熱,笑著脖子:“沒有。”

“可是我想你了。”他低聲呢喃著,意有所指地扣腰,“改天我問問醫生,多久可以。”

餘笙哭笑不得:“你別問了,丟不丟臉?”

“有什麽丟臉的?”裴晏行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順應天理,解放人。你老公憋太久了,快憋出病了。”

“……”餘笙說不過他,咬著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

從月子中心出來後,家裏給餘今禾辦滿月酒。

餘笙吃了朋友同學那麽多滿月酒,如今總算自己。

之前給出去的紅包也都收回來了。

晚上,裴晏行哄餘今禾睡覺,餘笙盤坐在沙發上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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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數這麽多錢還是婚禮的時候,一轉眼都過去好久了。

捧著本子和筆,心裏一陣唏噓。

直到背後一暖,男人溫熱的氣息從頭頂落下來:“數完了嗎?”

“唔。”餘笙把本子舉給他看,笑得眉眼彎彎,“好多錢,夠給寶寶買幾年了。”

哪用那麽多。”裴晏行笑著吻額頭,“你拿著,去買點兒服和包。”

“我也不用那麽多服和包。”

裴晏行低笑著摟:“那幫我買點兒東西。”

餘笙眼睛一亮:“什麽?”

裴晏行把耳邊,說了三個字。

餘笙瞬間臉一熱,推推他:“流氓。”

“家裏還有嗎?”他手臂收得很近,沒能推開,反而整個人被他溫熱的氣息所包裹,帶著約約的危險。

餘笙抿了下:“不知道過期了沒……”

“這個還會過期?”

“當然會了……”

“那我點個外賣。”

話音剛落,沙發上的紅票子散了一地。

餘笙勾著他脖子驚:“我的錢……”

“放心,不了。”他攫住,把的擔憂和慌全吃下去。

裹著口中的香甜。

客廳燈熄滅,窗簾落下纏的影子。

沒多久門鈴響起,裴晏行一只手托著走到門邊,將抵在玄關的牆上,另只手把門開出條,指尖勾進來一個袋子。

嘭一聲,門被關上,袋子裏的東西被撕開。

久違而漫長的夜終于開始。

到後來餘笙也纏著他不願意放開,直到天初亮,才相擁著睡去。

餘笙坐完月子,裴晏行的假期也臨近結束。

但兩人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哪分得開,橫豎還在休産假,便提議跟他過去,住在家屬院。

裴晏行自然求之不得,立刻向部隊申請了房間,第二天便拖家帶口回基地。

裴晏行開車,餘笙在後座抱兒,車子駛軍管區,開始看見警戒和營房,遠還依稀可見飛機的影子。

餘笙發現懷裏的寶寶有點興,順著葡萄似的大眼睛往外看,一架殲-20在雲朵下翻轉,笑出聲:“餘今禾,你喜歡飛機啊?”

裴晏行從後視鏡看了一眼:“什麽?”

“剛才你閨著飛機笑。”

“是嗎?”裴晏行懶洋洋勾著,前面是筆直大道,他迅速回頭看了看襁褓中的兒,“那好,以後長大了接我班。”

“千萬別。”餘笙努努,從鏡子裏瞪他,“太讓人心了。”

裴晏行微仰著下,笑得灑得意。

餘笙帶著寶寶去部隊,政委親自安排飯局接風。

飯菜盛,裴晏行喝了點小酒,晚上送和寶寶去住宿的地方。

以前餘笙住在招待所,就好奇家屬院是什麽樣子,沒想到比想象中寬敞很多。

兩室一廳,帶衛生間和廚房,還有三米長的臺,和外面的房子并沒有區別。

只不過部隊管得嚴,保姆和月嫂沒跟來。

第二天裴晏行去了基地,餘笙起床給餘今禾喂了,哄睡著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快中午的時候,門突然被敲響。

外面是團長夫人,一臉和氣地對笑:“小裴說你不會做飯,要是不介意的話,去我家吃午飯?”

餘笙便也不矯,抱著餘今禾過去了。

一碗番茄蛋湯,一碗青椒炒,再加上香噴噴的,對兩個人來說已經很盛。

團長夫人給拿碗筷,在對面坐下,看了眼沙發上揮小手的娃娃:“帶孩子辛苦吧?”

餘笙笑了笑:“還好,我沒怎麽辛苦。”

畢竟從懷孕到現在,辛苦的事都是裴晏行在做。

“小孩夜裏容易鬧騰,你倆是不是都不好休息?”團長夫人溫地說,“要是不方便,可以把寶寶放我這兒,我家那個最近出差不在家,我一個人正好冷清,有個小娃娃能熱鬧熱鬧。”

餘笙知道可能是在暗示什麽,臉頰些微發熱。

“放心吧,我都生過兩個孩子了,也給院裏不姐妹帶過孩子,保證給你照顧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你準備好吃的,晚上放我這兒就行。”團長夫人沖眨眨眼,“不然那麽遠跟過來,你就甘心?”

餘笙用筷子著碗裏的飯,靦腆低頭:“那我回去跟他商量一下。”

麻煩團長夫人這種事,總不好自己做決定,卻讓裴晏行欠了人

晚上裴晏行回來,餘笙便對他提了這事,本以為他這子大概會拒絕,裴晏行聽完卻笑了:“等會兒給送過去。”

餘笙一愣:“這樣好嗎?”

裴晏行給夾了塊排骨:“沒什麽不好的,都自家人,以後嫂子有什麽需要,咱一樣幫。”

以前看裴晏行和石楊他們得像親兄弟,餘笙還不太能會。

此刻卻好像明白了那種戰友

是日日夜夜的朝夕相,是藍天上的生死相托,也是像團長夫人那樣,照顧自家妹子似的請吃飯,為了給小兩口獨的空間,主帶孩子。

臨時住也變得像一個小家,溫馨浪漫,有煙火氣,還有親切友善的家人。

秋夜幹燥,兩人卻膩出了一汗。

餘笙在他懷裏,窗外是大西北繁星布的夜空,嗓音清脆微啞:“裴晏行,我好喜歡這兒。”

男人攏著的發,埋首在頸間,沉沉低笑:“那留在這兒好不好?”

餘笙著遼闊的星空勾起

早就留在這兒了。

整顆心,整個人,都完完整整地留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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