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檀看著過去開了外賣，坐下就吃，還配合，臉好了點。

    “每天吃夜宵也不好。”他又道。

    “必須每天一日三餐按時，至健康飲食。”

    顧言點了一下頭，“知道。”

    現在太需要個人空間。

    要看書，要給周教授當助理，所以，必須自己住這裏，不想被陸聞檀安排去別的地方。

    顧言覺陸聞檀走近，就在邊的時候，他的臉已經湊了過來。

    “我也沒吃。”

    頓了一下，“我沒分裝，都過了。”

    “我不嫌棄。”陸聞檀目灼灼，“你整個人哪個部位我嫌棄過？”

    顧言咽了咽裏的東西，距離近得能看到他的睫，不太自在。

    “啊……”陸聞檀幹脆張開，等著投喂。

    顧言手腕都了一下，指尖有點麻，皮疙瘩也起來了……

    他今天好像心很好，不知道是捉弄，還是真的要吃？

    “我口水都要掉下去了。”陸聞檀見遲遲不，繼續等著。

    顧言沒了辦法，隻好給他吃了一口。

    然後去給他又拿了一雙筷子，兩個人一起吃，反正量夠大，可能他故意點的就是雙人份。

    吃得差不多，顧言才聽到他說了句：“今天忙得沒出時間給你搬家。”

    點點頭，“陸野說了。”

    這陣公司集權的事兒還沒忙完，知道。

    事鬧得很大，新聞都上了，很多人猜測他們陸家兄妹三人這次可能會爭個頭破流。

    顧言看了看他，“你忙你的就好了，我最近也時間。”

    但陸聞檀沒吭聲。

    再去看，才發現陸聞檀在看。

    “怎麽了？”

    陸聞檀若有所思的表。

    “聽老說給你報的課沒那麽湊，但看你好像一整天都在學校？”

    顧言心裏了一下，要餡了嗎？

    知道老爺子盯著，讓發強叔接送，都是變相的監視。

    老爺子不想讓進醫聯的學友群，這個意圖很明顯。

    既然不想讓進學友群，多半也不想讓接醫學界，當初說讓負責陸醫療那一塊，就很矛盾。

    可能，隻是給畫餅。

    所以，還是要躲著行事。

    “反正也沒別的工作，所以就都在學校了，商大的圖書館很好。”

    這個理由很充分，商大的圖書館確實出名，很多典籍、資料外麵都絕跡了，而且不外借，隻能在圖書館裏看。

    “是麽。”陸聞檀薄微。

    不疾不徐的說了句：“我以為，是因為老頭不讓你接醫療領域，所以你自己在做些什麽。”

    顧言一聽這話就驚得筷子都了。

    “你爸說過不讓我接醫療領域？”

    既然陸聞檀都這麽說了，也就直接問：“可他當初還給我畫餅說以後讓我負責陸的醫療這一塊。”

    陸聞檀點頭，“知道，這是兩碼事。”

    “陸醫療還在策劃階段，何況，陸就算出了醫療部，那也不和外界私立醫院接軌，更別說公立。”

    “言外之意，你隻能為陸集團職員服務，醫療資源也是陸集團領域流，外麵的醫療領域你接不上。”

    陸聞檀說的很實在，這就是現階段策劃。

    顧言終於皺起眉，“這跟把我圈起來養有什麽區別？”

    想起了陸老讓進商大，主要目的是積攢人脈，不是撿起老本行，所以……

    “你爸隻是讓我管理醫療領域？”

    陸聞檀點頭，“陸醫療將來會有專業、高端的醫療團隊，同時，也會設有高級管家。”

    “老爺子給你留的位置，大概就是管家。”

    “何伯的工作你也知道，陸醫療的管家，也就管理集團來往的高端客戶。”

    顧言抿著，這跟客戶經理也沒區別。

    老爺子當初那麽跟說，無非就是利用了對原職業的憾和熱，把說了。

    果然是老狐貍。

    “你為親兒子，這樣跟我，在他後捅刀子？”顧言看著陸聞檀。

    陸聞檀已經吃完了，正端著杯子倚著桌背。

    “我是他親兒子，不也是你親老公。”

    說得很平平常常。

    顧言卻一下子，嚨有點梗。

    陸聞檀放下杯子，湊近桌麵，盯著，“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永遠站你這邊，你不用提防我？”

    吃不下了。

    原來他都能覺，顧言還覺得自己做得好了，也沒有刻意和他疏遠，沒想到他能覺出來。

    “你想做什麽就做，有需要你跟我說？”陸聞檀再次開口。

    顧言心裏卻是搖了。

    但想想算了，他姓陸，老爺子的陸，不和姓顧。

    就好像很多婆婆口口聲聲說把兒媳婦當親兒，但真有事的時候，還是偏心自己親兒子的不是麽？

    麵上顧言倒也點了點頭，“嗯，有需要我會跟你說的。”

    陸聞檀稍顯滿意的點頭，當即就給扔回來，“那我有需求也可以說，對麽？”

    顧言：“……”

    三秒把話收回來，是不是等於沒說過？

    “不是那個需求。”陸聞檀眉峰一挑，揶揄的看著一臉懊悔，“你想什麽？”

    “我沒想！”顧言瞪他，反駁。

    陸聞檀微微勾，這麽多天，心裏舒暢多了。

    “以後一天三餐給我拍個照。”

    現在每天上課，早晚都見不著人，能看個照片打卡，陸聞檀好歹心裏沒那麽空。

    顧言直接點頭，這沒什麽，小事。

    結果，第一天，顧言吃飯的時候把這件事忘了。

    第二天也沒想起來。

    第三天勉強拍了一個午飯。

    陸聞檀打了電話，脾氣已經不好了，“你要是這麽敷衍，要不讓司機進學校陪著？”

    顧言隻能保證以後不會忘記。

    現在發強叔還是每天接送，但隻到校門口。

    每天上完課後，其實就從商大側門離開，去找周教授做助理。

    周教授那邊結束後，再回商大，從正門出來，上司機的車。

    一旦司機跟著進學校，那什麽都幹不了。

    後麵很長一段時間，顧言設了鬧鈴，一日三餐都跟陸聞檀匯報。

    持續了一個多月，直到那天發了一個菜過去，陸聞檀直接回複一句：【不在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