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咖啡喝完，陸雲辭的電話進來了。

    “出來，上車，白車。”

    陸雲辭換了輛低調的白卡宴，桑寧坐上去，陸雲辭強勢把按進懷裏，坐他上。

    桑寧心裏有氣一口咬上他的手腕。

    男人結實，骨骼也，桑寧咬得發酸發困。

    雖然沒流，但是道很深的印子，肯定很疼。

    桑寧又後悔了。

    “發完瘋了？”陸雲辭脊背離開椅背，手指住的下檢查被打的地方，都過了一個小時，臉頰還是紅的，當時肯定特別痛。

    他從兜裏拿出藥膏，一點點往桑寧臉上塗：“晚上睡覺前再塗一次。”

    桑寧擼起袖子，讓他看自己手腕。

    朱砂痣淡的像淺紅水印，快消失了。

    陸雲辭頭一次對這種歪門邪道產生好奇。

    他拉下的袖，摟著，下抵在頸窩：“不是沒有補救的辦法，就是有點疼，你不準掉眼淚。”

    他說的神神，桑寧心生恐懼，問：“有多疼？”

    陸雲辭輕刮鼻尖：“比你送文件那晚疼一點。”

    幹嘛跟那晚比，桑寧惱，轉過臉不去看他，卻不知道抱著的男人滿眼寵溺。

    車子停在鬧市，下車前，陸雲辭給桑寧遞上口罩，還給戴上帽子。

    兩人穿梭在熱鬧的商業街，最後拐進一條暗道，狹長的通道兩側是蔽的酒吧，暗道最深是家紋店。

    陸雲辭帶進去，早有人候著，一個花臂紋師帶桑寧去了裏間。

    桑寧怕疼，脈敏脆弱，比其他地方更疼，哪怕紋師給塗抹了麻藥，依舊疼得掉眼淚。

    他站在門口看了眼，才去隔壁屋子，調好的紋師等候已久。

    他掉襯，順勢躺在椅子上，紋師據他提供的樣式開始工作。

    “先生，您不疼嗎？”紋師好奇，他從業十五年第一次遇到平靜的像是睡著了的客人。

    男人從頭到尾都沒哼一聲，哪怕額頭布滿汗珠，他始終從容鎮定，也是放鬆狀態，這要多強大的意誌力才能做到。

    陸雲辭掀開眼皮：“疼痛令人冷靜。”

    怕桑寧那邊結束的早，他又補充了句：“你可以再快點。”

    紋師從沒遇到這麽怪的人，也想看看他的忍耐極限，手下加快速度。

    樣式簡單，就兩個字母，很快紋好。

    陸雲辭道了聲謝去找桑寧。

    小姑娘站在門口抹淚。

    陸雲辭還有兩顆扣子沒來得及扣上，手給眼淚，襯起了褶皺，桑寧約看見他口心髒位置小麵積紅腫，上麵紋有兩個青黑的英文字母。

    桑寧還想再看一眼，陸雲辭麵嚴肅扣上紐扣。

    那麽、莊重甚至肅穆的人，竟然會紋，好比玉上落了點瑕疵，反差更讓人上頭。

    世人常用人間絕形容人，桑寧心想他們沒見過陸雲辭。

    他才是真正的絕。

    每一個作都能撥心弦。

    桑寧背過去，盯著紅腫的手腕發呆，也不知明天會不會消腫。

    陸雲辭仿佛知道的心思：“記得塗抹我給你的藥膏，明早便能正常如初。”

    出去的路上，桑寧想問他，萬一何大夫把脈把出什麽該怎麽辦。

    陸雲辭手機響了，司齊打來匯報工作。

    “陸先生，正如您所料，喬煙和霍文婷見麵了。”

    早上聽說周延開和喬煙舊複燃他就覺得奇怪，以他對周延開的了解，那是個小心謹慎的人，為了俘獲桑寧芳心連疼都了，眼見著就要跟桑寧確定關係，不可能這個節骨眼上跟喬煙不清不楚。

    他猜了一圈，才想起霍文婷，昨天在馬場周延開為了桑寧針對過，沒想到報複心這麽強，轉就給周延開好看。

    果然跟傳聞一樣，霍文婷有手段。

    有手段好，有手段的人有野心，有野心的人勢必有致命弱點。

    這樣才好對付。

    陸雲辭沉了片刻，吩咐：“霍文婷是霍長龍第三任太太馮楓生的孩子，馮楓是馬來人，聽說家族背景很不簡單，查一下馮楓。”

    他眼神毒辣看人很準，跟霍文婷打過幾次道，覺得是個有點小聰明、嫵張揚、會哄男人的人，至於其他尚未發現，當然不排除藏拙的可能。

    名聲在外，後肯定有高人指點。

    霍長龍年過六旬，第四任妻子年輕貌，還給他生了老來子，他再寵霍文婷也不可能做背後的高人，這個需要金錢和力。

    收起電話，陸雲辭看到桑寧蹲在牆下給螞蟻喂食，跟小時候一樣，無聊的時候就用蘋果味的糖逗螞蟻。

    他走過去把人撈起來，打趣：“螞蟻做夢都沒想到，好端端的差點被人類一點甜頭累死。”

    桑寧皺著小臉歎氣：“人又比螞蟻好到哪兒去呢，我十歲前也沒想到，有天會從千萬寵的大小姐，變家破人亡的孤。”

    家庭巨變已是十年前的事了，桑寧至今都無法釋懷。

    陸雲辭摁著的腦袋，把摟進懷裏。

    桑寧臉頰和紋的地方相，耳朵裏是陸雲辭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有我在，你永遠有家。”

    桑寧有一瞬信以為真，生理促使心髒砰砰跳。

    很快，冷靜下來，這裏雖然偏僻但依舊有人經過，推開陸雲辭，小跑著離開。

    拉開一段距離才放慢腳步，抬頭看天，萬裏無雲，微風吹過，天氣出奇得好。

    陸雲辭的話，一直很聽，但不必當真。

    旁邊一家酒吧的門被人從裏麵撞開，桑寧嚇了一跳，陸雲辭疾步過來護住，生怕喝醉酒的人衝出來鬧事。

    桑寧被陸雲辭裹著走，好奇心促使回頭看了眼，兩個喝多的男靠在門框肆無忌憚的熱吻。

    畫麵有點……激烈，桑寧迅速收回視線。

    剛走了兩步，忽然回過味來，又想轉過頭再看一眼。

    陸雲辭捂住的眼睛，步伐更快了，幾乎是單手抱著離開的。

    “雲辭哥，我看見……”

    陸雲辭麵無表打斷的話：“你沒看錯，是他。”

    桑寧打了個寒，難以置信：“他怎麽是……是……之前明明還……”

    兩人走出暗道，外麵是熙熙攘攘的路人，熱鬧非凡。

    陸雲辭把放下來，抬起的帽簷，俯盯：“早就告訴過你知人知麵不知心，說不定周延開私下也這麽玩。你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