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地主?”路子幽的臉有點兒古怪。
顧白水更是愣了愣,然後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坐在桌子後麵的紅判突然擼起袖子,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來了一把黑底白麵的紙牌。
“規則其實很簡單,就是一種牌類遊戲而已,每局都分兩個農民和一個地主,農民隻要有一個贏就是共贏,地主隻有自己贏才能通吃。”
“不過我們三個玩兒的有點兒不一樣,賭注是壽命,你倆一人三千年用完就沒了。”
路子幽皺了皺眉頭,問道:“那你呢?”
“我自然也是一樣,隻要你們把我的壽命都贏走,就算你們贏了。”
“那如果我們的壽命耗盡了呢?”
紅判麵無表的看了路子幽一眼:“壽命耗盡了,自然就該死了。”
窗外夜雨飄揚,屋兩個年和一個紅判聚在了一麵桌子上。
紅判雙手錯切著紙牌,順便給顧白水簡單的講解了一下鬥地主的規則。
在窗外的雷聲劃破夜幕的那一刻,鬥地主的第一局正式開始了。
“地主,下注三百年。”
紅判很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賭注,路子幽和顧白水也可以搶地主,不過自己下的賭注要比判更多。
顧白水看了眼自己的牌麵,思索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我不搶。”
路子幽看著自己手裏的牌,有些猶豫,但也還是沒有和紅判搶。
紅判不加掩飾的歎了口氣,似乎有些失,他翻開了手裏的底牌,晾在了桌子上。
路子幽不聲的看了幾眼牌麵,兩個Q一個K,有些大,不是什麽好消息。
但讓他更無語也更難的是,自己的農民隊友,那個顧白水連看都沒看桌子上的底牌。
隻是聚會神的看著自己的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不記牌還怎麽贏?
路子幽心裏有些無語,但也沒什麽辦法,畢竟看他的樣子也沒玩兒過牌。
果不其然,顧白水幾乎不怎麽懂得鬥地主的規則和基本規律,而那個紅判的牌運又不錯,很輕易的就贏下了第一局。
兩個年各損失了三百年的壽命。
筆輕抬,紅判在生死簿上記下了幾筆,然後開始了第二局。
“還是地主,下注三百年。”
顧白水沉默無聲,搖了搖頭:“不搶。”
路子幽第二局的牌的確很差,幾乎看不到什麽大牌,所以他還是沒有搶地主。
就這樣,紅判又贏了下來,收割了六百年的壽元。
但讓路子幽有些麵難看的是,沒有搶地主的顧白水其實手牌出奇的好,不僅能連起來對子,還都是大牌。
但這麽好的牌在手,他還是輸掉了這一局。
路子幽眉頭皺,約察覺到了一些危險。如果按照這種況下去,他們倆一局都贏不了,都會耗盡壽元死在這裏。
果不其然,在第三局裏,顧白水還是沒有地主。
幾乎複刻了第二局的況,紅判通吃兩家,收割了六百年的壽元。
“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兒。”
紅判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一樣,臉平淡的笑了笑:“我手裏的生死簿可不是充場麵的擺設,這是一件有關生死的原始聖,你們倆失去的壽命是真的就失去了。”
“概不退還的。”
路子幽頓時骨悚然,背後冒起了一陣陣涼氣。
按照紅判的說法,自己的壽元真的在不知不覺中被那詭異的生死簿走,那豈不是說就算自己在今夜過後活了下來,也很可能不久於人世?
一滴冷汗順著額角流下,路子幽表晴不定了許久,然後翳的瞇起了眼睛,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一旁的顧白水卻沒什麽反應,依舊安安穩穩的坐在自己的團上,甚至還有些心不在焉。
屋子裏的火燭搖晃了一下。
牌分三份,第四局牌局開始了。
這一次路子幽的牌麵相當不錯,有連對也有順子,還有一個四張6的小炸彈。
紅判依舊了地主,下了三百年的賭注。
顧白水一隻手撐著下,吐出了一個“過”字。
“四百年,搶地主。”
這是路子幽的第一次嚐試,紅判愣了一下,但隻是笑了笑,沒有繼續搶下去。
路子幽眼神微,出右手探向了放在桌麵上的三張底牌。
但這時候,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年平淡的聲音。
“五百年。”
“你……”
路子幽麵難看的轉過了頭,深深的看了幾眼那個半路殺出來的年。
“你要搶嗎?”顧白水反問道。
“六百年。”
“七百年。”
路子幽幾乎是話音剛落,顧白水就喊了上去,沒有任何猶豫。
路子幽有些不明白,瞇著眼睛對顧白水問道:“你是故意的?”
“是啊,不明顯嗎?”
“有什麽理由?”
顧白水抬了抬眉頭,看著路子幽說道:“你說呢?這道理難道不明顯嗎?”
“桌麵上兩個仙臺境修士,一個聖人境界以上的大能,難道你還真覺得自己能把判的壽元耗盡?”
“這是不可能的。”
顧白水輕笑了一聲:“三個人的牌局沒錯,但其實從一開始這賭局裏的對手就隻有你和我,一個人的壽元耗盡,才能結束牌局。”
紅判側頭看了顧白水一眼,什麽都沒說,但也沒有否認。
路子幽愣了愣,他的確是沒想到這一點,隻是下意識的把判當了最大的敵手。
細細想來,這個人說的的確有道理。
“但你從剛開始就明白了這個道理,為什麽不自己地主,讓他贏了我們足足九百年的壽命?”
路子幽想不通,因為這樣看來,隻有他和顧白水地主才有意義。
紅判隻是一個湊齊牌局的工人而已,本沒必要把壽命白白的送給判。
“因為我喜歡啊。”
顧白水側了側頭,眼裏平靜的像是一汪死水一樣。
“壽命這東西多了其實也沒什麽用。如果你再晚些時間地主,等壽命折半了之後,這牌局才會更刺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