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面銅鏡賣嗎？”

方揚面前的攤位很小，一面破布上放著零零散散的玩意兒，有鍋碗瓢盆，還有一顆在古代被做蹴鞠的球......與其說這個攤位是賣古玩的地方，倒不如說是兜售過家家用品的攤位，還特麼是二手的。

攤主的年紀和方揚差不多，就是這服打滿了補丁，扎著個破布頭巾，黏一團團的長發散落兩邊，黑黝黝的皮平添了幾分蒼老。

這方揚從走進十里鋪就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那慢悠悠的步子，銳利的眸子，這在許多老攤主的眼中，是只有行家才會有的氣勢。

正在他們想著要拿出哪一件寶貝來博得方揚注意時，方揚卻是駐足在犄角旮旯的位置。看著那個攤位，許多老攤主都出了鄙夷的神。

“還以為有著怎樣的慧眼，王矬子攤位有啥好看的，都是一堆破銅爛鐵。”

“喂，老周，你這可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是酸的，剛才是誰急不可耐的要拿出家底啊？”

“老錢，做婊的也別罵做的，你手里抓的是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嗎？”

......

因為方揚的駐足，令許多攤主捶頓足的同時，對方揚失去了興趣，繼續向過往之人吆喝賣著，熱鬧非常。

被做王矬子的攤主在方揚來之前正盤坐在地，摳著腳丫。當周遭嘲諷之語落下，這才拿正眼看向方揚，問道：“你要買這面銅鏡？你有錢嗎？”

王矬子這話剛落，離得近的攤主們一個個出鄙夷的神，心中想著這王矬子是不是太久不開張，連怎麼招呼人都忘了？

被王矬子這麼一問，方揚挑起眉來，笑了笑，說道：“你就開個價，我要覺著合適，就買下。”

王矬子砸砸，說道：“我也不多開，你給十萬，這面銅鏡帶走。”

“十萬？王矬子你想錢想瘋了嗎？就這麼一面破鏡子，你要讓十萬？”

“兄弟，我這里有做工更好，年代更久遠的銅鏡，我只要兩萬！”

“我說兄弟你是看上那款式了？如果是那就好辦了，我認識一金的，只要我將這銅鏡的款式告訴他，他就能下去給你拿十個八個來，我也不算你多，一萬塊你看不？不八千也可以啊！”

......

王矬子周遭的攤主們見方揚真個思索了起來，一個個圍了上來，不是說有現貨的，就是能調貨的。

對于他們，方揚沒有理會。從十里鋪街頭逛到街尾，沿途擺攤的都是些騙人的玩意兒，大多數沒有毫靈氣的件兒，撐死也就是有點靈氣，只是對于如今的方揚來說，實在沒啥用。

就說王強那一夜給他的半塊下品靈石，也抵不過方揚一個晚上的修煉所需。照理說一塊中品靈石可以培養一名玄階高手，換算下來下品靈石的靈氣充盈程度不應該那麼不經用。最后，方揚只能將之記在了黃金眼的頭上，黃金眼耗費靈氣實在可觀。

王矬子的攤位是比較不起眼，那鍋碗瓢盆別說半點靈氣沒有，就說那賣相也是令人糟心。但是，就那一面藏在破舊鍋碗瓢盆之間的銅鏡，其所蘊藏的靈氣，不亞于一塊下品靈石。

這一塊下品靈石，可不止十萬啊！

方揚之所以出意后，又表現得很是猶豫，目的自然是討價了。

“十萬塊太貴了，這面銅鏡我最多出五萬。”

饒是方揚砍了一半的價格，五萬塊對于一面破銅鏡來說，也是頂天的價格了。眾人一臉不能相信的表，王矬子更是想直接跳起來拍板。

十萬的價格本就是王矬子喊的，他的擺攤信條就是：不裝高深莫測遇不著二傻子。

方揚的出現，在他眼中就是那個二傻子。

但是，就在王矬子按耐不住想拍板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東西五萬塊怎麼夠？我就花十萬，攤主可愿意賣？”

話音剛落，眾人嘩然。

往常可沒這麼多冤大頭，今天怎麼一來就來倆？這王矬子運氣也太好了吧！眾多攤主圍了過來，心中暗罵著王矬子的運氣，同時也在想著，會不會因為這個人的出現，從而出現競價的局面。

來者是一個大頭，撐著將軍肚，帶著個時髦的黑框眼鏡，一白西裝里，穿著件氣的紅襯衫。

這個人方揚認識，是白夜總會的賭場老板，方揚可是從他的手上拿到了二十幾億。

老人見面本是免不了一陣寒暄，不過自己看上的東西被人橫一腳，方揚心中自然是不痛快的。倒是這賭場老板笑瞇瞇的跟方揚打招呼，說道：“方先生，咱們又見面了啊。”

方揚掃了賭場老板一眼，淡淡笑道：“既然你看上了這件東西，我也就不要了。”

說完，方揚直接轉，連爭一爭的心思都沒有。

見方揚要走，這賭場老板突然急了起來，對后手下使了個眼，追上了方揚，說道：“方先生，等等，等等......”

聞言，方揚轉過來，擰眉打量著賭場老板，問道：“還有什麼事？”

賭場老板來到方揚近前，許是多年養尊優運，這區區幾步的極速，令他氣吁吁，緩了會兒這才說道：“方先生，你這麼著急走做什麼？我這見面禮還未給你呢。”

“見面禮？”方揚眉頭一挑，旋即看到了賭場老板的手下從王矬子手上接過銅鏡，走了過來。

賭場老板從手下那兒接過銅鏡，雙手奉到方揚面前，笑著說道：“方先生，上次來賭場我的手下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這銅鏡既當賠禮，也算是見面禮，以后咱們就是朋友了。”

方揚打量著賭場老板，突然笑了起來，問道：“朋友？”

賭場老板重重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銅鏡朝著方揚面前遞了遞，說道：“如果方先生還看得起我的話，收下這面銅鏡，以后在東海市有什麼事，盡管找我，不敢說一手遮天，一些蒜皮的小事，我都能幫得上忙。”

這是什麼節奏？

眾多攤主看著賭場老板花十萬塊買一面破銅鏡，然后送給方揚，這是在子放屁？人家五萬塊完全買得下啊！

方揚沉默許久，突然出手接過那面銅鏡，拿在手上挲著，隨后說道：“！那我就下你這個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