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禮轉挽住裴子歸的胳膊,出一個淺淡的笑容:“恭喜啊,葉姨。”
葉蝶虛偽一笑,“今天是你弟弟的滿月酒,大家在里面聊得都很高興,特別是你爸。既然來了,就別站在外面了,早點進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了個兒子,又大擺筵席,讓葉蝶開心得有些迷失方向,竟莫名其妙擺出了一副長輩的姿態。
倒反天罡!
裴子歸一點兒也沒聽說話,自顧自摟著姜若禮,拎住的小包包,將面前的人視若空氣。
“下次換個直飲杯,我不喜歡吸管杯。”
姜若禮朝天翻了個白眼,偶像包袱是真重。
“吸管杯喝水多方便呀,再說了,我給你準備這些很累的好不好?”
累嗎?裴子歸勾起角,最累的應該就是這張小了吧?
葉蝶被兩人忽視了個徹,兩個鼻孔都在冒氣。
走在前面的姜若禮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臉上的笑容意味不明。
“對了葉姨,我看照片上寶寶長得很加州呢~長得像你還是像爸爸呀?”
加州,可真是個別致的形容詞。
葉蝶表凝滯,的皮雖然算不上白,但也不黑。小時候曬得多看起來有高原紅,自從注意保養后,把曬黑的地方養回去了,多也算得上白貌。
沒想到這孩子一生下來,卻跟個小黑猴似的,跟他名義上的父母都不像。不僅如此,孩子的月份也有些對不上。
葉蝶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只能把這責任攬在自己上。
“孩子像我,孕期沒注意,喝太多咖啡了。”
姜若禮聳了聳肩,“我還以為你打白針了逆天改命呢。”
沒等葉蝶說話,大小姐對著老公悄然一笑:“走快點啦,我都酸了。”
好家伙,從下車到酒店大堂才多遠的路?真是矯。
葉蝶嫉妒地看著裴子歸摟著姜家這位小作往里走,恨不得當著所有人的面抱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拼死拼活生了個兒子,才拿了個某家的小羊皮包包,姜若禮隨手就是一只頂奢包包,是配貨都能買一輛跑車了,可大小姐竟然是隨隨便便就用來塞保溫杯。
人比人,氣死人。
滿月宴的現場被布置了藍的海洋,到都是浪漫的氣球和航海模型,一進來就能直觀到這是一個男寶寶的滿月宴。
“這葉蝶還真是恨不得昭告天下給你們老裴家生了個兒子。”
裴子歸牽著姜若禮的手在主桌落座,耐心給倒了杯果,又用熱巾仔細手,仿佛真的只是簡簡單單來吃個便飯。
“一會兒全天下都會知道,生了個兒子。”
姜若禮約猜到了會發生什麼,眼底難掩興。
“是嗎是嗎,你準備了什麼大禮呀?”
裴子歸笑而不語。
“哼,討厭,吊我胃口。”姜若禮看了眼桌上的名牌,發現沒有裴老爺子的位置。
“爺爺今天不過來嗎?”
“嗯,去外地下棋了。”
老爺子一聽說他今天要搞事,生怕親歷社死場面,連夜飛去隔壁城市找老朋友下棋去了。
他們這桌絕大多數都是裴家親近的親屬,還有兩個看起來眼生的中年人,年紀和裴父差不多。一個穿了一紅,另一個穿著不合的西服,不知道的以為今天是他們結婚。
聽兩人說話,好像是葉蝶的父母,不過,好像這個媽媽,只是名義上的媽。更像是葉蝶的賭鬼父親昨晚臨時從場子里拉過來的。
估計葉蝶是抱了揚眉吐氣的心思,才會把一向避之不及的娘家人來此次的滿月酒。
不然呢?和原生家庭的世紀大和解嗎?不可能。
裴子歸和姜若禮兩個人無論在哪兒都會自為焦點,這會兒自然也不例外。
葉蝶父親帶來的人是不是瞥向姜若禮……后的包包。
“喲,這是裴家的兒媳婦吧?”你好你好,我是裴夫人的新小媽。”
姜若禮剛抿了口果,聽了這話,饒是都有點控制不住表。
這跟葉家沾邊的人,是有什麼小媽節嗎?
無語。
素養使然,依舊放下了杯子,對著那人微微點頭。不過也沒再說話,而是認真地吃著餐前冷盤。
今日的棗夾糯米味道不錯,甜甜的,喜歡。不過裴子歸不讓多吃,才剛吃了幾顆,就按住了的筷子。
“糯米吃多了胃容易不舒服,聽話,吃點水果。”
男人拿了幾顆車厘子喂到邊。
縱使這麼多人瞧著,裴子歸也沒有半分不好意思。
疼老婆,有什麼愧的?
葉蝶父親不愧是酒鬼加賭鬼,滿月宴還沒正式開始,已經喊著服務員給自己加了好幾次茅臺,像是這輩子沒喝過酒似的。
服務員給一桌的賓客都添上了酒水飲料,到裴子歸的時候,男人擋住的杯口,沉聲吩咐道:
“倒水就好,最近不喝酒。”
桌上,裴家的親戚們多也知道小夫妻在備孕的消息,瞧過來的眼神紛紛八卦而關心。
“看來我們裴家不久之后又要添喜了?”
“哎呀,這種事順其自然便可,你們小倆口也不要有力。”
“我看禮禮今天氣不錯,平日里在用什麼保養品呀?”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桌上的氛圍還算不錯。見姜若禮也聊得高興,裴子歸時不時給喂顆車厘子或者草莓什麼的。
葉蝶的父親放下酒杯,也進了話題。
“小姑娘,你和你老公結婚多久了?”
姜若禮的笑容淺了幾分,沒說話。旁人替回答道:“去年結的。”
“去年?這都還沒給裴家傳宗接代啊?還是得靠我們家小蝶啊。”
葉父抿了口小酒,失禮的眼神上下打量,開口就是一子爹味。
“不會是生不出來吧?不下蛋的母裴家可是不要的。”
俗的話語,令在場的人聽了都皺起眉頭。這是誰?姜家大小姐,裴家,真是只有不流的市井小民才有這天大的膽子敢如此諷刺。
姜若禮靈眸一蹙,就要發火,小手就被旁的男人溫地安了幾下。
裴子歸微微側,擋住葉父冒犯的視線。斂眉凝目,眼底冒著寒氣。
“我倒是不知道,裴家什麼時候得到一個不流的酒鬼說三道四了。”
敢對他的妻子說這種話,不是瘋了就是一心想尋死。既然這麼喝酒,那麼今晚,喝醉了進急癥也是很合理的事。
此刻的葉父還不知道自己不久之后會被一堆人拉到巷子揍得鼻青臉腫,他被男人上那戾氣嚇得往后了。
可一想到自己這把年紀了還被一個三十不到的頭小子著,實在是丟面子。于是借著酒勁了腰板。
“我兒是裴家夫人,我作為長輩,教育兩句還不行了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樣子!”
爹味四溢。
裴子歸冷笑一聲,那笑聲像是在冰水里浸過,更像是一種發怒的信號。
“是嗎?裴家的夫人只有我太太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出來個夫人?”
幽暗的視線轉向舞臺,他勾了勾,意味不明地對葉父說道:“今天過后,葉小姐能不能住在裴家老宅,都不一定。”
葉夫不明所以:“你什麼意思?”
姜若禮吐掉口中的櫻桃核,接過老公的話嘲諷道:“意思就是,敬請期待今晚的大驚喜吧~”
臺上,滿月宴正式開始,在主持人的介紹下,葉蝶抱著孩子在踩著高跟鞋跟在裴父后面走上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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