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就是這樣,風水流轉。
孫皇后的虛榮心在這一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人總是這樣的,看見比自己強大的人匍匐在腳邊,便會覺得自己真的強大無比。
孫皇后看著跪在地上的陸夫人和薛雙雙兩人,角上揚。
慢條斯理地端起的手邊的茶碗,撇去上面的浮沫,小小抿了一口,對著邊的大宮說道:“今天的茶是誰泡的?一子霉味兒。”
孫皇后邊的大宮,是原來威遠侯府的心腹丫鬟,進宮的時候帶進來的。
非常了解孫皇后的心思,知道孫皇后這是借茶喻人,指桑罵槐,變著法的埋汰永寧侯夫人和永寧侯世子夫人,說們帶著霉味呢。
為孫皇后的心腹,宮自然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麼說話才能更加膈應人。
宮脆生生的說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務府那邊新分過來的兩個奴才,一點不懂規矩,都沒有弄清楚娘娘的喜好,就自作聰明,給娘娘泡了不喜歡的茶水上來。”
“們以為這樣就能吸引娘娘的關注,讓娘娘注意到們頭上,想以此搏一個好前程。”
孫皇后蓋上茶碗,往桌上隨手一擱,淡淡道:“這樣不知進退的奴才,還留著干什麼?”
“讓務府把人領回去,好好教教規矩。”
“既然是來服侍本宮的,就好好擺正自己的位置,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不要總是自以為是。”
宮恭敬應道:“是,皇后娘娘,奴婢記下了。”
孫皇后又道:“另外也給務府傳個話,讓他們挑選奴才的時候,都給本宮注意一點,本宮這里只需要忠心耿耿,老老實實的奴才,不需要那種心眼太多的奴才。”
宮依然恭敬應聲道:“是,皇后娘娘,奴婢知道了。”
孫皇后直到這會兒,似乎才想起地上跪著的永寧侯夫人和薛雙雙。
扯出一個笑,居高臨下的看向們,隨口道:“也是本宮的好脾氣,才把這些奴才們的心養大了,一個個的都不省心。”
“本宮要是不好好敲打敲打他們,一個個想爬到本宮頭上來作威作福。”
“可奴才就是奴才,天生就是伺候人的。”
“要是連怎麼伺候人都不知道,這樣的奴才還留著干什麼?”
笑問陸夫人:“永寧侯夫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孫皇后指桑罵槐,言辭尖銳,目盯著陸夫人,等著的回答。
就不信,陸夫人聽不出來的話外之音。
陸夫人笑了笑,說道:“皇后娘娘說的對。”
“做人就是應該擺正自己的位置。”
“一個人到底尊不尊貴,并不是說換了一個位置就可以改變的。”
“就好比在宮里當差的奴才,不論是到浣局當差,還是在皇后娘娘的宮里當差,奴才都只是奴才,終究不會為主子。”
“皇后娘娘,您覺得臣婦說得對不對?”
這是在拐著彎的罵哪怕當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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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娘,也改變不了威遠侯府的小家子氣出,說上不得臺面呢!
孫皇后都快被陸夫人給氣死了。
臉漲得通紅,想要發怒,卻又找不到由頭。
畢竟這事是自己先挑起來的。
是指桑罵槐,影陸夫人是不聽話的奴才,現在陸夫人也沒有點名道姓的說,同樣是用奴才來說事,還能怎麼辦?
孫皇后差點把手里的帕子都擰碎了。
好半天才勉強下心里的憤怒,強撐著微笑,做出一副關切的樣子,問陸夫人道:“永寧候夫人,聽說世子上回在宮里傷了膝蓋,傷的還嚴重,現在沒事了吧?”
陸夫人淡淡說道:“多謝皇后娘娘關心,世子的傷已經不礙事了。”
“那就好!”孫皇后的目,特意落到陸夫人和薛雙雙的膝蓋上轉了兩圈,又說道:“要本宮說還是世子太過金貴了些。”
“你看這宮里上上下下這麼多奴才,每天見人就下跪磕頭,也沒見他們就把膝蓋傷得走不了路了。”
“還有朝中那些老大人們,幾十年如一日的向皇上行禮,下跪磕頭,也沒聽說哪個傷了膝蓋。”
“偏就是世子比別人金貴。”
“陛下不過召見了他一回,就說膝蓋傷的不能行,連本宮的立后大典都無法參加。”
提起這件事,孫皇后那是越說越氣,連表面的溫和都維持不住,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質問陸夫人。
“說起這個事,本宮倒是有一點不明白,就算世子傷了膝蓋,需要在家休養,那和永寧侯夫人又有什麼關系?和世子夫人又有什麼關系??”
“你們二位總沒有傷到膝蓋吧?怎麼本宮的立后大典你們也全都缺席不到?”
“本宮第二天召見外命婦的時候,聽說永寧侯夫人和世子夫人齊齊缺席,本宮都懷疑自己這個皇后是不是當假的。”
“怎麼可能還存在外命婦不朝拜皇后的道理?”
“永寧侯夫人,你和世子夫人這麼做,就沒有想過這件事的后果嗎?”
陸夫人問道:“臣婦不知,請皇后娘娘明示。”
孫皇后沒想到陸夫人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不服,不由重重一拍桌子,怒道:“永寧侯夫人,你對本宮不敬,本宮今天就罰你在這宮里跪下思過。”
“什麼時候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什麼時候起來。”
自從上回姜湛在宮里跪傷了膝蓋之后,薛雙雙就早有準備,生怕今天到皇宮里又要出幺蛾子,所以早就用厚實的棉絮做了護膝,進宮之前綁在三人的膝蓋上。
如今天氣冷,服穿得厚,也看不出來。
陸夫人原本是想忍一下的。
永寧侯即將回京,他們即將從京城跑路,這種關鍵時刻,陸夫人并不想多生枝節。
所以今天進宮謝恩,本意上也是好讓皇帝放心一點,覺得他們永寧侯府還在可以掌控當中,面對皇權,還存有畏懼恩之心。
所以跪就跪一下。
只是,面對孫皇后這麼咄咄人,一副小人得志的臉,陸夫人忽然就不想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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