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們永寧侯府都要從京城跑路了，還有什麼好忍的？

而且孫皇后現在這個行為正好可以給永寧侯府接下來的行為一個絕佳借口。

就像姜湛當時跪傷了膝蓋一樣，永寧侯府可以借這個大做文章，到時候，永寧侯府就算做出再氣憤、再不合常理的舉來，都可以推到這上面來。

這樣反而能夠麻痹皇帝的視線，方便他們從京城撤離！

陸夫人這麼一想，本不管孫皇后說什麼，自己主從地上爬起來了，順便還把薛雙雙一起拉了起來。

拍拍膝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對孫皇后說道：“皇后娘娘說的不錯，我家湛兒的確金貴。”

“在每一個做母親的人心里，自己的孩子都是金貴的。”

“何況侯爺的嫡子，整個大順朝也只有這麼獨一份，就算比別人更金貴些，也很正常。”

“要是這樣都不夠金貴，那在皇后娘娘眼里，什麼樣的出才金貴？”

孫皇后被說得赤急白臉的，喝道：“放肆！本宮面前，你敢說金貴這兩個字？”

陸夫人面無表的看著：“為什麼不敢？”

“難道非得從皇后娘娘肚子里生出來的孩子才金貴，才如珠似寶，別人家的孩子都命如草芥嗎？”

“皇后娘娘可知道什麼是母儀天下？”

“為一國之母，就應該把大順朝的每個子民都當自己的孩子看重戴。”

“娘娘要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又怎麼能當一個好皇后？”

“一國之母，母儀天下，可不是專門讓您福的。”

“您了全天下子民的供養，就應該承擔起一國之母應有的責任和義務，教化萬民，民如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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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娘娘做不到這一點，那麼德不配位，就算您現在是皇后娘娘，總有一天，這個皇后娘娘的位置也要換人來坐，娘娘您當不長久。”

孫皇后大怒：“你敢詛咒本宮？”

薛雙雙心想，這哪里是詛咒你呢？這分明是給你們提醒。

只不過你們自己聽不出來，那就怪不得誰了。

大順朝如此腐朽，別說是你這個皇后，就算是皇帝，只怕也當不久了。

孫皇后怒喝道：“永寧侯夫人，本宮讓你起了嗎？”

“你這是目無尊卑，以下犯上！”

“本宮和皇上夫妻一，你不把本宮放在眼里，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就是大逆不道，就是欺君！”

“還不給我重新跪下！”

陸夫人在中秋宴上說劉貴妃只是個妾，代表不了皇上，沒權利責罰的事，孫皇后心里一直記得清楚。

只是劉貴妃是個妾，無法反駁陸夫人的話，可不是。

是皇帝進過太廟、上過金冊，昭告天下冊封的皇后。

是皇帝正兒八經的正妻，夫妻一這個詞用在上，再合適不過了。

陸夫人敢不尊重，就是不尊重皇帝。

就憑這個往重了說，就能治永寧侯夫人一個欺君之罪。

孫皇后冷冷看著陸夫人，只等著求饒。

誰知陸夫人從容說道

：“臣婦自然知道娘娘和皇上夫妻一。”

“只是臣婦想不明白，皇上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免了臣婦的跪拜之禮。”

“別說是見皇后娘娘，就是覲見皇上，臣婦也是免于跪拜。”

“皇后娘娘既然和皇上夫妻一，怎麼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還是說其實娘娘您知道，只是自認您的意思比皇上的意思更重要，您的命令要高于皇上的命令？”

“所以就故意要迫著臣婦對您行跪拜大禮，好顯得您比皇上更威嚴，更有權勢嗎？”

孫皇后臉大變，厲聲道：“永寧侯夫人，你休要胡說八道，本宮何曾說過這樣的話？”

陸夫人看著淡然說道：“娘娘您確實沒有明著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娘娘您的行為，所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不然的話，皇上都免了臣婦的跪拜之禮，為什麼到了娘娘，就一定要臣婦行跪拜大禮不說，還非得讓臣婦一直跪著呢？”

孫皇后：“……”

才剛剛當上皇后沒多久，跟皇帝也不是很，說實話，皇帝除了剛大婚那幾天，晚上到宮里的時間多些，其他時間，幾乎都不怎麼見。

這幾天是診出了孕，皇帝才來得勤快些。

哪知道皇帝免了永寧侯夫人的跪拜之禮？

孫皇后心念一轉，說道：“那是因為你犯了錯，本宮對你進行責罰，才讓你跪著思過！”

“皇上是免了你的跪拜，但是皇上可沒有說過，你犯了錯可以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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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夫人挑了挑眉，問孫皇后道：“那麼請問皇后娘娘，臣婦是犯了什麼大錯？需要皇后娘娘把臣婦留在宮里，親自懲罰？”

孫皇后冷笑道：“你對本宮不敬！這還不算大錯嗎？”

“本宮召見外命婦的時候，你沒有遵從本宮的懿旨前來拜見，這樣的大不敬之罪，本宮沒有對你進行杖責，只是讓你跪下思過，已經很寬厚了。”

孫皇后說到這里，眼里的戾氣一閃而過，冷聲道：“永寧侯夫人要是敢不認罰，就休怪本宮不客氣，讓底下的奴才們來幫幫永寧侯夫人，教你怎麼認罰！”

“到時候底下的奴才不知輕重，傷到永寧侯夫人，可別怪到本宮頭上。”

陸夫人本沒有把孫皇后的威脅放在眼里，聲音平靜道：“皇后娘娘年紀輕輕，是不是記憶不太好？”

“您的立后大典我沒有參加，是皇上批準了的。”

“湛兒傷了膝蓋，皇上恤臣婦子心切，讓臣婦在家里照料他。”

“不然皇后娘娘您認為，這麼重大的事，是臣婦自己能做主的嗎？”

孫皇后快被給氣死了。

這事本不是皇帝同意的，就是陸夫人自己沒來參加的封后大典。

但是現在，陸夫人這麼說，竟然無法反駁。

因為這要是一反駁，那就是打皇帝的臉，讓皇帝威嚴掃地。

陸夫人說：“怎麼皇上允許了的事，到了娘娘這兒都要秋后算賬？”

“看來，臣婦剛才那句話其實沒說錯，娘娘就是覺得自己手里的權力比皇上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