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王向大夫詢問完姜湛的傷勢之后，又把目看向跪在地上的侍衛，冷靜的詢問他們，為什麼事發時沒有跟在姜湛邊保護姜湛？

領頭的侍衛低著頭，把當時的況向北疆王匯報了一遍，最后說道：“王爺，屬下沒有盡到做侍衛的職責，沒有保護好世子，讓世子遇險，請王爺責罰！”

其他侍衛齊齊附和道：“請王爺責罰。”

北疆王對眾侍衛道：“都起來。”

眾人愕然，一時都沒反應過來要不要起。

北疆王已經對著軍醫喊道：“過來兩位大夫，給他們看看傷。”

傷的侍衛道：“王爺，屬下沒有保護好世子，讓世子傷， 萬死難辭其咎，不配讓大夫看傷！”

“請王爺責罰！”

北疆王嚴肅道：“你們是世子的護衛，只對世子一人負責，也唯世子之命是從。”

“世子命令你們救助百姓，你們奉命行事，便是盡忠盡責。”

“世子出了意外，你們為侍衛自然都逃不干系，但，本王還是那句話，你們是世子的侍衛，在遵循世子的命令之后，造了意外后果，是賞是罰，都由世子本人決定。”

“如今世子還沒有清醒，你們的罰就先記著。”

“等世子清醒之后，再由他親自理。”

北疆王說到這里，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姜湛，凜然說道：“至于世子，本王相信他一定會醒過來！”

有個侍衛忍不住，帶著哭腔說了句：“早知道世子會遇到危險，我就算違背了世子的命令，也絕不會讓世子一個人回城。”

其他侍衛紛紛附和：“我也是！”

“我也是！”

北疆王怒喝一聲：“都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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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氣氛本一直繃，北疆一發怒，大家一下子噤聲，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唯一的兒子昏迷不醒，有可能變活死人，這換了誰都不了！

北疆王能忍住沒有遷怒到他們頭上，就已經十分理智了。

這會兒就算緒繃不住，想要發泄出來，也屬正常。

眾人默默低著頭，等著北疆王發怒。

北疆王確實發怒了，只是，卻和大家想象中的怒火不一樣。

他發怒，并不是因為姜湛重度昏迷，無法清醒，生死未知。

他發怒是因為這些侍衛剛才的話。

北疆王看著幾個侍衛，眼神凜冽：“你們想違背世子的命令，不救百姓？”

眾侍衛以為他的重點在違背命令上面，著頭皮答道：“王爺恕罪！”

“屬下知道，世子命令不可違！”

“只是在違令和世子的安危之間，屬下愿選擇違背世子的命令。”

“只要能救下世子，令世子安然無恙，屬下愿意領罰！”

有人附和道：“對！我們是世子的護衛，保護世子是我們的職責。”

北疆王喝斥他們道：“簡直荒謬！”

“世子是命令你們去救助百姓！”

“你們違抗命令，就是置百姓的安危于不顧！”

侍衛道：“和世子的安危比起來，其他都不值一提！

”

“對，世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更有人說得直白：“百姓的安危怎麼能和世子相比？”

北疆王怒問：“百姓的安危，怎麼就不能和世子相比？”

“北疆的百姓依賴本王，所以才一直支持本王，正是因為有他們的支持，北疆的建設，才能推進得如此迅速，各方面的發展都朝著好的方面進行。”

“百姓，才是北疆的基石。是北疆最重要的組部分。”

“百姓的安危，高于所有一切的安危！”

“不管是本王從前領兵打仗，把北蠻軍趕出北疆，還是如今，對北疆進行全面大建設，開荒種地，修橋鋪筑路，建設河堤，培育良種。”

“本王和各位同僚以及北疆幾十萬大軍共同努力，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北疆的百姓。”

“是為了讓北疆的百姓，生活更好。”

“今年冬季雖然寒冷，糧食依然欠缺，但是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北疆今年死的百姓，是大順朝建國以來，最的一年。”

“所有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為了能讓北疆百姓過上今天這種好日子，并且越過越好，北疆幾十萬大軍的將士，付出無數的代價，犧牲無數人，才終于看到眼前這點果。”

“既然大家都能犧牲，世子為什麼就不能犧牲，不能冒險？”

眾人齊齊愣住了，不知道是誰，口而出說了句：“可那是世子啊！”

北疆王冷哼一聲，正氣凜然的說道：“世子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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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領軍殺敵的時候，上戰場永遠沖在最前面。”

“世子為本王的兒子，難道還要貪生怕死？”

“你們都別忘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北疆的百姓。”

“世子為本王的兒子，就更應該以作則，把百姓放在第一位。”

“今天，世子雖然因此遇險，但是他的做法讓本王十分欣。”

“世子的人生，充滿曲折，相信大家都清楚，他在幾歲時就被別有用心的人抱到外面丟棄。”

“在小山村生活了十幾年，一直遭遇不公平的對待。”

“本王把他找回來的時候，也曾擔心過，世子沒有過良好的教育，可能擔不起肩上的重擔。”

“但是從今往后，本王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擔心。”

“因為世子用自己的行為，向本王證明了他的眼界、心和格局，他有把北疆的百姓放在心上，愿意為百姓付出，做了一個合格的世子所應該做的事。”

這話說得大義凜然，在場的不管是軍醫，還是守城的將士，包括姜湛的護衛和北疆自己的護衛，以及在場的幕僚，全都聽得熱沸騰。

北疆王說到這里停下來，目緩緩從眾人上掃過，最后，落在姜湛的幾個侍衛上，說道：“知道為什麼世子傷得這麼重，本王方才卻沒有罰你們嗎？”

“因為世子讓你們去救助百姓！”

“為了百姓的安危，把百姓的安危放在首位，本王因為這個才沒有罰你們。”

“若是因為其他原因，你們置世子的安危于不顧，真以為本王不會追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