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湛仔細看了一眼包裹里的東西。

嬰兒的裳，看上去質地不錯，銀鎖和銀鐲子雖然個頭很小，那是因為嬰兒太小，大了戴不住，但上面的做工花紋，都十分細。

襁褓也一樣，上面繡著致的花紋。

從現有這些東西來看，這個孩子的出，應該不是什麼貧困的人家出來的。

就算不是大富大貴，也應該是小康富足之家的孩子。

就是不知道誰家里這麼倒霉，被皇帝擄走了孩子。

姜湛讓兩個暗衛自己看杜萬盛手里托著的東西。

兩個暗衛抬頭往這個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目，表依然沒有半點波。

姜湛問道：“你們兩個，可認得這些東西？”

當然是認得的。

暗衛點頭：“認得。”

承認得十分干脆利落。

姜湛笑了笑，說道：“既然認得就好辦了。”

“你們來告訴本世子，這些東西，它們是怎麼出現的皇宮里的？”

其中一個暗衛答道：“是我從皇宮外抱了一個嬰兒回來，這些都是嬰兒上的東西。”

當天晚上，皇帝下令讓他們不拘用什麼辦法，以最快的速度抱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回來。

于是兩人留下，一個繼續護衛皇帝的安全，另一個則出宮去完這個任務。

京城里的人雖然多，但是要恰好符合條件的嬰兒，也不是那麼容易找的。

特別是在這之前，沒有做任何信息收集工作，忽然一下子要完這麼艱巨的任務，有點難度。

而且皇城之外，俱是王侯府邸，府中守衛森嚴，不好下手。

所以暗衛出宮之后，略一思忖，就往城西富戶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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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去找。

一來，這邊離皇城近，節約往來時間，二來，畢竟是要抱回宮里的孩子，總要找好看可點的。

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吃得沒有富戶家的孩子好，看上去肯定不水靈。

只是城西富戶聚集，人數眾多，想要找到一個跟皇帝要求差不多的孩子也實在太難。

大晚上的，暗衛手里沒有這些富戶的資料，一戶一戶跑進人家里找，時間上也來不及。

急之下，暗衛想了個辦法。

想了個什麼辦法呢，他找了一戶養狗較多的富戶，然后，在暗中攻擊幾條狗，把幾條狗打個汪汪個不停，接著，別人家的狗也跟著一起起來了。

后來，狗聲就越來越多，居住在這片區域的人家，但凡家里養了狗的，全都瘋狂大。

暗衛躲在暗，但凡見哪里的狗聲小下來一點，他就過去幫一把。

這一晚的狗聲持續了很長時間。

最后，基本上住在這一片區域的人家，全被狗聲吵醒了。

大人怨聲載道，也有罵狗的，也有出來查看靜，生怕失竊的，睡的孩子被吵得從夢中驚醒，直接“哇哇”大哭。

然后小孩子的哭聲也跟會傳染似的，一家傳一家，最后，基本上所有孩子都吵醒了。

暗衛就借助這陣狗聲吵醒小孩，再借助小孩的哭聲，弄清楚到底哪些人家有孩子。

又因為嬰兒和孩子的

哭聲大不相同， 再一次大大小了目標范圍。

就這樣，暗衛用最快的速度，把初步目標篩選出來，記下哪幾戶的位置之后，再開始一戶一戶去查看，看哪一戶的嬰兒最適合。

后來終于讓他找到一個剛出生幾天的孩子，和剛出生的嬰兒差距最小，暗衛就把人抱回皇宮了。

當時，那個抱回皇宮來的孩子上，穿的就是這套裳，銀鎖和鐲子也是當時嬰兒上戴著的。

暗衛把事實待完之后，又變了鋸的葫蘆，多一句話都不說。

姜湛問道：“你可知道，你這種行為，是要殺頭的。”

“雖然大順朝的皇帝現在是已經死了，可你這麼做，等于混了皇室脈，是死罪。”

暗衛一板一眼的答道：“為暗衛，只會遵循主子的命令行事，不會顧忌需要承擔的后果。”

另一個暗衛說：“暗衛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證主人的安全，對主人唯命是從。”

這話說得有點意思。

姜湛挑了挑眉，問道：“照你們這麼說，那大順朝皇帝死的時候，你們怎麼不保護他？”

其中一個暗衛道：“一，我們當時被勒令，大殿中不論出現何種況，都不能手。”

“二，暗衛的職責是保護主人免于到其他外來傷害，并沒有說要阻止主人自殺。”

姜湛：“……”

這理由很好很強大，他竟無言以對。

姜湛想了想，又問出第三個問題：“既然你們是被作為死士培養的，那麼，大順朝的皇帝死了，你們為什麼不給他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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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說：“我們是暗衛。”

“我們作為死士培養有，是在主人到攻擊傷害。遇到危險時，不顧一切擋在他的面前，做好隨時隨地隕命的準備。”

"作為死士培養的，只是我們的忠心和技能，而不是把我們培養死士。"

“暗衛，是不需要殉葬的。”

姜湛忽然就覺得，大順朝皇帝培養的這一批暗衛，用起來應該格外順手。

他問道：“你們兩個，什麼？”

“八！”

“十！”

姜湛：“嗯？代號？”

暗衛說：“是。”

“我們這一批人，從做暗衛那天開始，就只剩下代號，一到三十。”

“這三十個數字，并不會出現空缺，代表哪個數字的人隕命了，就會有其他人補上，為這個數字。”

姜湛道：“你們現在已經不是暗衛了，可以用回自己的名字。”

暗衛是需要藏自己的份，不讓別人認出自己，看見自己的來歷。

這一批暗衛這會兒全都在人前了臉，暗衛是肯定當不了。

姜湛覺得，再觀察一段時間，要是沒有危險，留在邊當個護衛還是可以的。

這些，可都是有真本事的人，浪費了可惜。

所以姜湛才希他們恢復自己的名字，適應一下正常人的生活。

暗衛說：“從做暗衛的第一天開始，就需要把過往全部丟棄，我們，沒有自己的名字。”

姜湛想了想，道：“那就重新取過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