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王妃聽姜湛說北疆王馬上就要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又驚又喜。

特別是聽說北疆王現在健健康康，心里就更是高興了，只是還沒有等陸王妃把這種高興表達出來，就聽見姜湛最后那句話里面的轉折：“只不過……”

說話的時候，這樣的轉折后面，跟著而來的往往都不是什麼好事。

陸王妃一顆心只提到嗓子眼，問姜湛道：“只不過什麼？”

“湛兒，有什麼不好的事你直說，就是不必為難。我這輩子經歷的風風雨雨，已經足夠多，再壞的消息都承得住。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只管說。”

姜湛說道：“對母妃來說確實不是什麼好消息，父王健健康康，安然無恙，只是一直有人相伴。”

陸王妃顯然沒有想到姜湛要說的竟然會是這個。

愕然發問道：“湛兒你說什麼？”

“你該不會是弄錯了吧？”

“你父王是最清心寡的一個人，這一點從他這十幾年的行為上可見一斑。”

“即便當年你走失的時候，周圍各種聲音，讓你父王再生一個，甚至還有人提出，為了保險起見，讓你父王廣納姬妾，多生幾個孩子。”

“這樣多子多福又保險，不必擔心其中的一個孩子出意外，姜家就后繼無人。”

“你父王都嚴辭拒絕了。”

“在京城也好，在北疆打仗的日子也好，你父王從來都不會拈花惹草。”

“即便有人把人送到他床上，你父王也是嚴厲拒絕的，甚至狠狠追究過相關人員的責任。”

“所以你現在跟我說，你父王一直在外和人卿卿我我，這讓我怎麼相信？”

姜湛正說道：“母妃別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

“父王被人所救，一直留在人養傷，兩人日久生，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據我派出的人打探回來的消息，父王邊的人如今已經有好幾個月的孕，再有幾個月，孩子就會出生，據說人份不一般，在父王面前也甚為寵。”

“并且父王已經答應人，會把人帶回王府，封為側妃。”

“而人生的孩子，父王也會帶在邊親自教養。”

陸王妃顯然不想相信這個事實，但是知道，姜湛沒有理由會在這種事上騙。

握在白瓷茶碗上的手猛的收，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陸王妃面繃，面無表的說道：“既然人對你父王有救命之恩，那你父王許一個側妃之位，并不過分。”

陸王妃說到這里，自嘲般笑了笑說道：“更何況，如今京城已經打下來了，皇宮也已經攻下來了，不管是你登基，還是你父王登基，你父王都會為這個世上最尊貴的人。”

“湛兒，你見過歷朝歷代，哪一個當皇帝的不是后宮佳麗三千，人滿為患？”

“當皇帝廣納妃嬪，充實后宮，開枝散葉？”

“你父王現在只是許了一個側妃出去……”

“等以后你看吧，等你父王登基之后，肯定要大量選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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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無數年輕鮮活的子，源源不斷的涌進后宮，為他的妃嬪。”

“這是無可避免的事實，所以，區區一個側妃，我又有什麼好計較的。”

姜湛有些擔心這樣狀態的陸王妃，連忙喊了一聲：“母妃，你……”

陸王妃打斷他的話，神態十分平靜的說道：“你不用擔心我。”

“說實話，在十幾年前從你走失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已經做好你父王納妾的準備。”

“只是這麼多年來，你父王一直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和行為，所以才讓我自作多的以為，你父王和其他男人不一樣，必定不會背叛我們的。”

“我也可以一輩子都活所有人的羨慕對象。”

“現在，你父王只是變得跟大多數男人一樣而已。”

這段話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心酸和悲涼，是聽著就讓人覺到一陣悲傷。

薛雙雙擔心的看著，輕聲喊道：“母妃……”

然而喊完之后，接下來薛雙雙卻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去安。

在這個男權社會，即便是陸王妃，也無法避免這種傷害。

這是時代造的。

不要說一己之力無法改變這種現狀，即便是能夠改變，也需要時間，需要潛移默化的讓民眾接，一時半會兒本見不到效不說，在開始之初，還會引發民眾劇烈的反對。

所謂的平等，是無數人花費巨大的力，經過漫長時間，付出無數代價才換回來的。

薛雙雙緒低落，陸王妃輕輕拍了拍的手背，淡淡笑道：“雙雙不必為我擔心。”

“這件事，母妃心里有數，說不難過那是假的，但要說太傷心，好像也沒有。”

“好像，也沒有你們想的這麼難以接。”

“說起來，我過了這麼多年安穩日子，后院這一塊上，你父王在這之前，從來沒給我添過堵，比起大多數人來說，已經算是一種難以想像的福氣。”

“如今你父王變了心，對我來說，倒沒有太大損失。”

“畢竟湛兒已經材，又娶了你這麼能干的媳婦，你們的才能，已經得到軍中大部分將領認同。”

“特別是此時攻打京城，更是湛兒的功勞，也得到底下將士們的誠心擁戴，又在打仗途中，約束軍隊，幫助百姓恢復生產生活，大大收服了民心。”

“你父王大可以去和人過日子，這片江山和基業，只能是湛兒的。”

陸王妃說到這里冷笑：“你父王喜歡人我可以不管，他登基以后想要廣納妃嬪，我也不反對。”

“但是有一點，如果哪個人敢不自量力，生個兒子就想來搶我兒子的東西，就別怪我不客氣。”

姜湛忙道：“母妃，您好好的就，您要相信你兒子的本事，沒人能從我手里搶東西。”

陸王妃這會兒冷笑：“怕就怕你父王被迷了眼，到時候頭腦發昏，什麼不靠譜的事都做得出來。”

陸王妃說到這里，忽然無比冷靜的說道：“湛兒，不然，這個皇帝索還是由你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