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大事上面，既然姜湛堅持，陸王妃肯定是拗不過他的。

等北疆王回來立朝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姜湛和陸王妃經過一番詳細談之后，在大方向上達了共識，并且就某些事件的理，也進行了互相探討通，母子二人相談甚歡，之前幾個月未見，由時間產生的隔閡就這樣輕易消除了。

在這個過程當中，薛雙雙幾乎沒有出聲。

姜湛雖然急著想跟薛雙雙說點什麼，暫時沒找到和單獨談的機會，直到白天過去，兩人陪著陸夫人吃完晚飯，回到華頤，姜湛才終于有時間和薛雙雙坐下來好好說話。

然而因為太長時間沒有見面，姜湛一時半會兒，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滿肚子話，真要說的時候，反而不知道怎麼開口，憋了半天才干的憋出來一句：“雙雙，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薛雙雙聞言，對姜湛笑了笑，說道：“世子客氣了。”

“其實真正辛苦的人是母妃。”

“北疆那邊的事務，都是母妃在打理，不管是軍務還是政務，所有重擔，都在母妃一個人上。”

“特別是之前，北蠻軍隊聽說父王不在，就想趁火打劫，趁機攻打北疆，是母妃帶領建設兵團的將士，提前布局謀算，才把北蠻軍隊擋在北疆邊境線之外，從而避免了北疆的形勢惡化。”

“所以這話世子應該去和母妃說，我可不敢冒領這個功勞。”

的微笑，帶著一種客氣疏離，不是面對親近的人該有的表，反而像是面對外人時，所表現出來的一種教養和禮貌。

這個時候，姜湛才發現，薛雙雙之前對他的那些親近，已經隨著這幾個月時間的分別，消失了。

如今薛雙雙在他面前，雖然同樣有說有笑，可姜湛就是能覺到，他們之間已經產生了一種隔閡。

薛雙雙面對他的時候，就跟面對外人一樣，客氣，完，禮貌，讓人挑不出錯來。

然而這種表現，就像是冷冰冰的、莫得的機。

這種覺是如此悉。

就好像幾個月之前，他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也是用這種態度面對薛雙雙的。

姜湛當時以為，這樣的態度沒錯。

他已經失去記憶了啊，薛雙雙于他而言，和其他人沒有區別，就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實在要說有什麼不同，那也只是悉的陌生人。

他在陌生人面前維持客氣，禮貌和周到，這樣就足夠了。

不需要額外表現出更多熱，也不需要投更多。

可是現在，直到他自己到這樣的過程，姜湛才發現，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最親近的人，是一件多麼殘忍，多麼讓人傷心的事。

薛雙雙這樣和他相，他都已經覺到很難過，他之前的態度，只會比薛雙雙現在更傷人。

姜湛看向薛雙雙，蠕，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母妃確實辛苦。”

“不但要管理這麼大的北疆，而且因為父王失蹤，母妃更要承巨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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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力，這些全都不能否認。”

“但也不能因此，就否認娘子的功勞。”

薛雙雙詫異看他一眼。

姜湛繼續說道：“雖然那些事都是母妃在管理，但是我相信，其中也一定有娘子的輔助功勞。”

“北疆能有現在的安定團結，民心穩定，一直以來，都離不開娘子，對北疆百姓進行的正確輿論引導。”

“只因為娘子是一個低調的人，從來只選擇默默付出，默默做事，而不是大肆宣揚，所以，才很有人知道，娘子為北疆建設付出的巨大努力。”

“可是百姓不知道不要，娘子的付出我們都看在眼里。”

“不只是我，還有父王母妃，還有北疆這些高層的將領，都知道娘子對北疆做出的貢獻。”

姜湛說到這里，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想把氣氛挑起來，說道：“所以娘子，你在我面前別表現的太謙虛，因為娘子太謙虛的話，會把我們這些人都比下去的。”

姜湛說：“那可就太打擊人了。

這番話讓薛雙雙十分詫異。

之所以會覺得詫異，主要有兩點，一是因為姜湛忽然表現出的親近態度。

自從昏迷了大半年再清醒以后，姜湛一直是把當陌生人的，最多就是個悉的陌生人。

所以無論說話還是行事，姜湛一直以來，都非常注意和保持距離，生怕離近一點，就會被訛上似的。

也就只有快前往前線去打仗那幾天，態度才稍有化。

但薛雙雙認為，那并不能說明什麼。

一個人在面對重大事項，重大選擇時，是會偶爾出現弱緒的，所以姜湛態度的轉變，基本上和無關，也并不是想和恢復以往的。

而現在，姜湛又用這種親近的態度在和說話，薛雙雙依然把這，歸結緒的應激反應。

因為姜湛打了好幾個月的仗，見到了太多生死和腥，所以目前急需表達出自己和善、親近的一面，用來中和，戰爭帶來的鐵冷漠。

而剛剛那一段話里，姜湛接二連三的稱呼為娘子，薛雙雙認為，這也依然是應激反應的一種現。

畢竟自從姜湛昏迷清醒過來以后，就已經把前程往事全忘，本記不起來還有這個娘子。

之前哪怕說了，哪怕進行過無數次解釋，但是姜湛就是不相信，堅持他自己的認知。

這樣堅定的一個人，忽然之間改變想法，一口一個娘子的喊著，要說沒有原因，薛雙雙都不相信。

所以薛雙雙詫異過后，并沒有把姜湛的表現放在心上，依然還是保持著客氣、有禮、疏離的笑容，對姜湛說道：“世子您可別這麼謙虛。”

“您和北疆的將士們攻城掠地，一刀一槍打下京城，無論怎麼看都是不世之功。”

“我這點小聰明，怎麼能和你們大家相比？”

“要是按您剛才的說法，北疆的將士們肯定不依，那可就真把我放在火上烤了。”

姜湛一怔，發現薛雙雙是真的要跟他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