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冷笑一聲：“本世子夫人可擔不起你的求饒。”

“你剛才自己都說了，你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人，要殺要剮、要打要罰，還是要拉出去發賣，都只有老夫人才可做主，我這個世子夫人就算手得再長，也管不到老夫人院子里的人。”

“所以現在，你求我有什麼用？”

“另外，本世子夫人還想說一句，別犯了錯，就用忠心耿耿做借口。”

“且不說你是否真的有你自己說的那麼忠心，就算你是真的忠心，也不是罪的理由。”

“當奴才的，忠心，是最基本的要求。”

“若是連忠心都做不到，這種奴才要來何用？”

婆子萬萬想不到，姚氏的話說得這麼直白，就只差明說：你剛才得罪我了，我現在就想弄死你！

眼看姚氏這邊不松口，婆子又只好向葉老夫人求饒。

葉老夫人懶得聽在這里鬼哭狼嚎，揮揮手人把拖下去了。

婆子垂死掙扎：“老夫人，老奴沒錯，你要相信老奴，這一切都是世子夫人的錯，是世子夫人不誠心給您祈福……”

葉老夫人咂了口茶水，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憑什麼放著世子夫人的話不相信，卻來相信你一個做奴才的？”

婆子整個人都沉默下來。

明白葉老夫人的意思，是說行事沒有注意方式方法，一個當奴才的，居然正面和姚氏這個世子夫人對上。

若是姚氏弱可欺，這當然沒什麼問題，可如今，姚氏擺明了非要追究，不管葉老夫人對姚氏有什麼意見，都不可能因為一個奴才，就跟姚氏這個親兒媳婦、世子夫人撕破臉。

好在葉老夫人倒也沒有把事做絕，知道婆子是為辦事得罪了姚氏，表面上當著姚氏的面，把他們一家都趕了出去。

實際上暗中另行安排了他們一家人的去，讓他們一家去往一個比較富裕的莊子上當差。

一開始婆子還覺得遠離了鎮國公府，心里有點不太愿，結果后來在莊子上呆了一段時間，發現整個莊子一年到頭也沒人管他們，自由自在的，比在鎮國公府強多了，也就歡天喜地起來。

解決了婆子的問題，接下來婆媳兩人繼續斗法。

姚氏自以為贏了一局，士氣大振，提出要帶著自己的丫鬟，去小佛堂里服侍。

這個要求，葉老夫人是不同意的。

淡淡道：“你是去小佛堂抄經的，又不是去福的，怎麼還要帶丫鬟？”

“再說小佛堂清靜之地，不能隨便讓人進，我在小佛堂禮佛的時候，也常年不許丫鬟進去。”

姚氏笑了笑，說道：“兒媳也知道小佛堂清靜之地，不能隨便讓人進，不過母親心疼兒媳，之前都派了婆子進去服侍兒媳。”

“兒媳想著，丫鬟怎麼著也比二等婆子做事周到些，還不如帶丫鬟去，也省得母親費心。”

這話說出來，葉老夫人沉默了一下，說道：“上次是我沒設想周全，以為婆子做事穩重點，誰知是個不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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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我讓個得力的人過去服侍你，保證不會再出現上次那樣的況。”

葉老夫人這個提議，姚氏依然不同意。

小佛堂的丫鬟就不能進，葉老夫人派個使婆子就能進去？

說來說去，不過就是葉老夫人想找人監視。

姚氏道：“兒媳先謝過母親。”

“母親院子里的人，本來就比別的人高貴一些，要是服侍的好也就罷了，要是服侍的不好，們仗著是母親院子里出來的，兒媳都不好說們。”

“只是知道的人說是母親好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母親故意派人去磋磨兒媳。”

“萬一有人跟那個婆子一樣，跑回母親這里來告狀，讓母親費神，兒媳多不好意思？”

“既然這樣，還不如讓讓兒媳帶丫鬟去，也就是端個茶倒個水，不會干擾到小佛堂的清凈。”

“而且，要是兒媳的丫鬟哪里做的不好，兒媳自己的人，要罵要罰都能置，不必像您派去的人那樣，兒媳得顧忌著是您邊的人，打不得罵不得。”

“到時候，說不得還得我這個世子夫人，低聲下氣給們賠不是。”

葉老夫人微微瞇起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同意了姚氏的要求。

姚氏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氣，總覺得抄經的日子，也不是那麼難熬了。

反正小佛堂里沒人看著，有丫鬟在門口放風，本不用一天到晚跪著。

姚氏這麼一想，心就好了，第二天，到正院請安之后，高高興興前往小佛堂去抄經了。

有丫鬟在門口守著，姚氏也不怕別人忽然闖進來，所以本不用跪著抄經書，沒有椅子，就盤坐地，也比跪著舒服多了。

姚氏以為，這算是一人退一步，暫時達共識。

可讓沒想到的是，葉老夫人不是這麼想的。

抄了兩三天的經書之后，正院又請了大夫，葉老夫人說自己的更不舒服了，大夫診治以后說，葉老夫人又病加重了。

這回，可不是后宅這麼小打小鬧了，葉老夫人讓人把鎮國公和鎮國公世子都請回來了，說自己不舒服，這也不舒服，那也不舒服。

問大夫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后，葉老夫人就扯到姚氏給抄經頭上，對鎮國公和鎮國公世子說道：“我這個也是太不爭氣了，兒媳孝順，聽說我不舒服，自愿去小佛堂給我跪抄經書祈福。”

“誰知我這不但沒好起來，反而更不舒服了，白瞎了一片孝心。”

鎮國公知道葉老夫人這人總喜歡搞事，這話說著明里是褒獎姚氏，暗地里卻是在說姚氏不夠誠心，所以的病才加重了，不由狠狠瞪了葉老夫人一眼。

然而，鎮國公拎得清，鎮國公世子卻拎不清，聽見葉老夫人這麼說，居然說道：“要是抄經沒用就算了，還不如把姚氏喊回來母親邊侍疾。”

葉老夫人點頭：“你說得也是，我先把姚氏喊來問問況吧。”

說著，就打發邊的大丫鬟帶著人前往小佛堂去喊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