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言將手臂從腦後繞過，在一側的臉頰上輕:“幾天都沒有洗澡了，上是不是有味道了？”

    “沒有，不舒服的話，晚上我拿巾，幫你一。”

    “好。”

    閉起眼睛，靜靜著他上的溫熱，耳邊是他的呼吸聲，隻有這樣才能真真切切的會到他在自己邊。

    為了怕影響秦牧言休息，秦淮笙已經提前囑咐過了秦家家族的人，在秦牧言住院期間不要過來探病。

    但他擋得住秦家的人，擋不住秦牧言的同事和他那一眾兄弟們。

    一整個下午病房裏的人就沒有斷過，直到晚上的時候，才歸於平靜。

    顧影伺候著他吃了點東西，又拿熱巾將他上洗了一番。

    “舒服多了。”秦牧言說。

    顧影笑:“睡覺吧，累了一天了。”

    “陪我。”

    “好。”

    病房裏有一個沙發陪護床，放在病床的一側的牆邊上，顧影將它展開，躺在上麵。

    側著子，看著秦牧言:“快睡吧，閉上眼睛。”

    聲音輕細，像是三月裏的微風拂過，溫暖和煦。

    秦牧言聽話照做，略微還有些蒼白的角，微微勾起。

    顧影聽著他的呼吸聲越發變的平穩，但自己卻遲遲的沒有睡著。

    想起白天時聽到的對話。

    “行啊你小子，眼不錯嘛！什麽時候結婚？”

    “還沒定下來，再說吧，我們還年輕，不著急。”

    他是真的這麽想的，還是隨口用來敷衍別人的？

    不是已經打算要跟求婚了嘛，怎麽就變的不一樣了呢！

    半夜，秦牧言從睡夢裏醒過來，聽著一旁窸窸窣窣翻的聲音。

    “小影，還沒睡著嗎？”

    “嗯，就要睡了。”

    “在想什麽？”

    顧影沉默了片刻後，才說:“沒什麽。”

    算了，還是不要在這種時候問他了，或許他隻是無心的話，也或許他是想等自己恢複好了再跟求婚。

    “睡覺吧。”又說。

    “想抱著你睡。”

    “會到傷口的。”也想，但更擔心他的。

    “我們小心一點。”秦牧言還想爭取一下。

    “你聽話。”

    他不舍的又看了兩眼，這才不是很願的妥協:“好吧。”

    在醫院住到第十天的時候，秦牧言被允許出院。

    因為是工作日，顧影沒辦法親自去接他，下午下班回來，秦牧言已經在家裏了。

    “那就說明我們偵查的方向是對的，就順著這個方向繼續查下去，有什麽線索繼續向我匯報。”

    他在臥室裏跟人通著電話，顧影就站在一旁等他把電話打完。

    這些天他雖然在住院，卻也一直都沒有閑著過，不能去警局裏，就遠程控。

    知道這是他的職責，但顧影看在眼裏，心裏還是不是滋味兒的。

    “怎麽了？不開心？”見緒不太對，秦牧言問道。

    “沒有。”

    “還說沒有，臉拉的那麽長，到底怎麽了？”

    顧影抿了抿，躊躇道:“你都這樣了……還不好好休息……”

    “這不是一直都在休息嘛，心疼我了是不是？”

    顧影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還需要問嗎？

    隨後，又聲問道:“還好嗎？回到家裏又沒有什麽不適應的？”

    秦牧言笑:“醫生都已經說了我恢複的很好，小影，別那麽張。”

    顧影也訕訕笑了笑，怎麽可能不張！

    雖然一直沒有承認過，但這次秦牧言的事的確是把嚇壞了。

    那種在手室前擔驚怕卻又無能無力的覺，這輩子都不想經曆了。

    “讓我抱一下。”

    顧影往床前靠了靠，任由他將自己抱住。

    “今天晚上陪我睡。”

    顧影還沒來得及多想，一聲好字便口而出。

    好吧，承認，也想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秦牧言的子也日漸變好起來。

    在家躺了一個多月後，這天，秦牧言在飯桌上提出要回局裏上班。

    “這就回去啊！你這能行嗎？怎麽不在家裏再多養幾天。”許蓉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現在已經恢複的也差不多了，而且剛回去的話，工作強度也不會像以前那麽高。”秦牧言說。

    秦淮笙:“他既然想回就讓他回吧，但不管怎麽樣，注意自己的。”

    “我知道。”

    都一個月多了，他們每天生活在一起，但求婚的事，秦牧言卻一句都沒跟提過，就好像這件事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那枚戒指在秦牧言出icu之前，顧影便假裝不知的放回了他的服裏。

    是想讓他親自送給的。

    然而它現在卻靜靜的被擱置在他們臥室屜裏最深。

    曾旁敲側擊的問過他，你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秦牧言當時說的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小影，你的意見呢？”

    哦，還有這個，他好像已經很久都沒過媳婦兒了，就一直像現在這樣喊小影。

    不想多想，可是又沒辦法不去多想。

    “小影？”見沒有回應，秦牧言又喊了一聲。

    顧影回過神來:“我沒什麽意見……你自己注意。”

    “怎麽了？”見魂不守舍的，秦牧言問道。

    “沒什麽。”顧影低下頭來夾菜，掩飾自己的異樣，失魂中夾了一塊牛到裏，咬了兩下後，才意識到不對，忙吐了出來。

    “不好吃？還是有什麽別的問題？”秦牧言一直看著，自然沒錯過的作。

    “不是……不太想吃……”

    顧影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隻胡謅了個借口。

    “那吃魚。”秦牧言夾了一塊兒魚給放碗裏。

    顧影隻是掃了一眼，並沒有去夾，而是從桌上夾了一筷子青菜。

    “怎麽不吃？”

    “不太想吃。”顧影說。

    “都多大人了，怎麽還挑食！你最近都瘦什麽樣了，快把它吃了。”

    或許是秦牧言命令的語氣讓反，又或許是因為別的。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想吃。”

    說話的聲音不高，但語氣裏卻是明顯的不耐煩。

    秦牧言沒想到會反應這麽大，不由得愣了一下。

    桌上其他人的視線也都落在顧影的上。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跟他道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