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外公渾一震，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我趕上前扶住外公，外公一把抓住我，緒激：“小天，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是不是人老了，耳朵出了問題？”

    “玉，也就是那隻玉蟬，不見了！”我又重複了一遍。

    “怎麽會不見的？！”外公噌地站起來：“昨晚你在現場也看見了，玉蟬是你大舅最後放進箱子裏麵的，箱子抬回來以後，一直放在底樓客房，我還特地掛了鎖的，鑰匙隻有一把，在我上，誰能拿走那隻玉蟬？”

    我抿了抿，抬起頭說：“如果有人翻窗而呢？”

    外公怔了一下，趕拉上我，讓我帶他去客房看看。

    走進客房，我帶著外公來到客房的窗戶邊上，指給外公看窗臺上的兩個腳印。

    外公一看那兩個腳印，頓時氣得臉紅筋漲，破口罵道：“哪家的狗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跑到我家來東西？而且的還是那塊玉！等老子抓住他，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我說：“昨晚大舅和小舅把箱子抬回來以後，並沒有外人出過，而且外麵院子有鐵將軍守門，不太可能有人從大門翻進來。況且，昨晚大老表和二老表吵架，幾乎鬧騰了一宿，也沒有看見外人進出，所以……”

    我這麽一說，外公立馬反應過來，眉頭一挑：“所以……走玉蟬的……很可能是自家人？”

    我吸了口氣：“目前來看，大舅和小舅的嫌疑最大，因為他們是最後經手玉蟬的人，我覺得有必要把他們來問一問，那隻玉蟬畢竟關係到全村人的生命安全，再怎麽貪財也不能罔顧全村人的命！”

    外公鐵青著臉，摔門而出，很快就把大舅和小舅從各自家裏拉出來，讓他們兩人站在院子裏。

    大舅打著腳丫，小舅隻穿著一條大紅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茫然。

    大舅就問外公這是什麽個況，這搞得就跟小時候做了錯事訓挨罰一樣。

    外公從屋裏拿出一撣子，不由分說，上去就對著大舅和小舅一頓猛，得大舅和小舅哭爹喊娘。

    兩個舅舅都是好幾十歲的人了，但是他們在外公麵前，一點脾氣都沒有。

    很快，兩人上就被出了一道道“豬兒印”。

    大舅說：“爹啊，您先別打啊，我哥倆到底犯了啥事呀？”

    小舅也附和道：“是呀，就算死，也得整個明白吧！”

    大舅媽和小舅媽，以及二老表，聽聞院子裏的吵鬧聲，也從各自家裏跑出來，看見外公在教訓自己的兒子，兩個媳婦也不敢做聲。

    大舅媽就問大舅：“你個驢球，又做了啥錯事，惹老爹不高興了？你趕給爹認個錯啊！”

    大舅哭喪著臉說：“認個啥錯呀，我都不知道自己犯了啥事，怎麽認啊？我剛剛上了大號，沒衝廁所，算不算錯事啊？”

    我從來沒有見過外公如此生氣怒，那張老臉沉的仿佛能擰出水來。

    外公舉起撣子，指著大舅和小舅說：“你們犯了啥事你們心裏不清楚麽？我問你們，是誰拿走了箱子裏的那隻玉蟬？還是說，你們兩個都有份？”

    “玉蟬？！”大舅和小舅對視一眼，同時出驚訝的表：“爹，你剛說什麽來著？我們拿走了玉蟬？什麽況？玉蟬不見了？”

    外公點點頭，黑著臉說：“我讓小天回來取玉蟬，結果箱子裏其他陪葬品都在，唯獨玉蟬不見了，而且窗臺上還有室盜竊留下的兩個腳印。你倆是最後接到玉蟬的人，不是你們拿了，難道玉蟬變蟬子飛走了嗎？”

    大舅和小舅一聽這話，當場就給外公跪下了，並且舉手發誓，說玉蟬絕對不是他們拿的，如果他們拿了玉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大舅和小舅都發毒誓了，看樣子玉蟬還真不是他們的，那玉蟬又會是誰拿走的呢？

    大舅說：“爹啊，那隻玉蟬是陪葬品裏麵最貴重的東西，您就是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那隻玉蟬呀！”

    小舅也說：“是啊，您老當了一輩子村知書，鐵麵無私，兩袖清風，我要是跟大哥監守自盜，那不是打您老臉，毀您清譽嗎？我們是您兒子，怎麽會幹出這種事？就算再貪財，也不會那死人的東西！”

    外公沉著臉，背著雙手，在大舅和小舅麵前走來走去，不知道在琢磨什麽。

    大舅說：“玉蟬肯定不是我拿的，我昨晚放下箱子以後，就回去睡了！”

    小舅說：“也不是我拿的，我和大哥同時離開的客房。反正玉蟬不管是誰拿的，都必須把玉蟬找到，這隻玉蟬是玉，是用來克製那個清朝僵的，沒有玉蟬，可就出大事兒了！”

    “我有個主意！”

    外公突然停下腳步，讓大舅和小舅把他們的鞋子拿出來，比對下窗臺上鞋印的花紋和大小，就知道室盜竊的人是誰了。

    大舅和小舅不敢怠慢，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趕把鞋子拿出來。

    大舅媽和小舅媽也要回去拿鞋子，外公說不用，因為窗臺上的兩個腳印，明顯是男士鞋子留下的。

    我年紀小，腳印沒有那麽大，可以排除嫌疑。

    但我還是把我爸的鞋子取了來，二老表也把自己的鞋子拿來了，但凡家裏的男，都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外公拿著鞋子，一一比對鞋印，發現所有鞋印都對不上。

    大舅如釋重負：“爹，您看，一個鞋印都對不上，說明這兩個腳印，就不是咱們家裏人留下的，肯定是有外人進來了。昨晚在現場那麽多人，那樣貴重的兩箱陪葬品，也難保有人不會心思。他們知道玉蟬最值錢，所以走了玉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一件玉也不會有人發現！”

    小舅解除自己的嫌疑後，腰桿也直了起來，大聲嚷嚷說：“走，咱們挨家挨戶去搜，我相信這才一天不到的時間，玉蟬也不可能那麽快出手，把村搜個底朝天，我就不信找不到那隻玉蟬！”

    大舅和小舅鬧鬧嚷嚷的就要往外走，這個時候，二老表突然說話了，他說：“你們了一個人，大老表的鞋印還沒有比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