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出現在自己旁邊的人,不是自己的師弟楊老五,那會是誰呢?
魁三猛地打了個激靈,在這座趕客棧裏麵,除了他和楊老五以外,還有一個人,那就是他們趕的死,大地主譚老爺。
魁三的腦子裏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又是一道閃電亮起。
這一次,魁三看得清楚了,站在自己床邊的這道人影,正是他們趕的那死,譚老爺。
楊老五不是說,他把譚老爺安放在了下麵的停房裏麵嗎,為什麽這譚老爺卻在半夜跑上樓來了?
這擺明了是詐呀!
隻見譚老爺渾漉漉的,像是淋了雨,尤其是他的腦袋,就像被人潑了一盆水,原本在眉心的那張黃符,早已經落了。
魁三倒吸一口涼氣,這起符都掉了,難怪會詐呢?
電閃雷鳴中,譚老爺發出嗚嗚怪,他的裏噴出一團墨綠氣,鋒利的獠牙刺破角,麵容猙獰,眼看就要發生變。
不好!
譚老爺要變了!
魁三嚇得睡意全無,一骨碌翻爬起來,手就去抓自己的背包,他的背包裏麵放著各種符籙和法。
就在魁三抓住背包的一瞬間,譚老爺突然飛躍起,黑暗中,魁三躲閃不及,後背被譚老爺狠狠撓了一爪。
隻聽嗤啦一聲響,魁三隻覺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疼,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魁三登時發出一聲慘。
聽見魁三的慘聲,睡在隔壁床上的楊老五終於醒了。
楊老五睜開眼睛,驚詫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師兄,發生什麽事了?”
魁三急火攻心,忍不住劈頭蓋臉地罵道:“都是你幹的好事,讓你安放你都做不好,這次被你害死了!”
楊老五翻從床上爬起來,驚訝地說:“不對呀,剛才我明明是放好了的,他頭上的起符怎麽不見了?”
“一看就是被雨水衝掉了,你他媽的,真是害死人了!”魁三忍著後背傳來的劇痛,從背包裏出銅鈴。
譚老爺剛剛蹦躂到魁三麵前,魁三舉起銅鈴搖了搖,銅鈴發出叮叮當的清脆聲響,一下子把譚老爺吸引住了。
趁著譚老爺愣神的時候,魁三扭頭對楊老五喊:“你還愣著做什麽?給他上定符啊!”
楊老五哦了一聲,如夢初醒,慌慌張張出一張定符,往譚老爺的眉心拍了上去。
啪!
定符一上,譚老爺瞬間安靜下來,張開的緩緩閉上,一口氣吸回了肚子裏麵。
譚老爺就像被施了定咒一樣,如同一尊雕像,站在那裏一不。
魁三這才長長籲了口氣,後背都被汗水了。
楊老五問魁三:“師兄,你沒事吧?”
魁三一肚子的火,憤岔岔地甩開楊老五,徑直往樓下走去,他想去停房看個究竟,為什麽好端端的譚老爺,竟然會發生變?
魁三來到停房,舉著風燈走了一圈,終於,在停房的一個角落裏,魁三看見地上有一攤水漬,再抬頭一看,原來這木頭房子年久失修,樓板上麵破了個窟窿。
剛才楊老五把譚老爺放進來的時候,肯定沒有細心觀察,所以沒有發現樓板上的這個窟窿,正好讓譚老爺站在了這個窟窿下麵。
結果,恰恰今晚外麵下起暴雨,雨水從這個窟窿流下來,全部滴在譚老爺的腦袋上麵,衝走了譚老爺額頭上的黃符,從而導致了這場變。
魁三越想越是後怕,剛剛幸虧自己被雷聲驚醒了,若是沒有醒來,估計已經死在譚老爺手裏了。
同時,魁三也是越想越氣,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因為楊老五的不把細造的,他記得自己還專門詢問過楊老五,有沒有把安頓好,楊老五當時還很不高興,認為他這點小事都要多問。
結果呢,果真出事了!
魁三又氣又急,突然一陣天旋地轉,他驀然一驚,想起自己後背剛才被譚老爺撓了一爪,知道自己這是中了毒。
那毒來的很猛烈,魁三隻覺眼前陡然一黑,一跟頭栽倒在地,就此人事不省。
後來,魁三被楊老五送回了村裏,在師父二爺的心照料下,終於把魁三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但是,魁三在床上足足躺了兩個多月,後背上的皮也因為毒的侵蝕,腐爛了一大片,落下了一輩子的病。
這件事令二爺非常生氣,二爺得知真相之後,把楊老五狠狠訓了一頓,同時把楊老五逐出師門,因為二爺覺得,以楊老五的這種格,不適合再幹趕這一行,這樣幹下去,遲早還得出事。
但楊老五並不這樣認為,他認為這件事是魁三在師父麵前說他壞話,兌他,想要一個人攬走所有好。
被逐出師門的楊老五非常不甘心,他對曾經的師父和同門師兄,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楊老五並沒有放棄趕這門行當,反倒是自立門戶,在外麵跟自己師父競爭生意,到散播謠言,造謠詆毀二爺和魁三,還常常在背後破壞和阻撓他們的生意。
二爺本就年邁,又被楊老五這樣一氣,最後在憤恨中吐而亡。
眼見師父被這個叛徒師弟活活氣死,魁三也對楊老五產生了深深的恨意,從此,魁三跟楊老五徹底反目,曾經的師兄弟也變了水火不容的仇人。
講到這裏,魁三爺重重地歎了口氣:“沒有想到,這次他又來搞事!”
魁三爺為了證明他剛剛說的不是假話,解開扣,專門下服給我們看他的後背。
隻見魁三爺的後背就像被子彈擊中過一樣,有好幾個凹坑,還有一片爛,雖然傷口已經愈合了,但是卻留下了永遠的傷痕,看上去非常恐怖。
魁三爺憤岔岔地說;“如果這楊老五再敢回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雷勇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仍然心有餘悸,忍不住恨聲說道:“三爺,我支持你,像這樣的叛徒,你就該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