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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睡醒后便收到了燕京的信,早膳也沒用,第一時間去了王爺房間。
未曾想在門外長廊上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影,一見到他,便過來拉著他的袖子到角落。
第41章 四十一
倆人一前一后在長廊死角, 十一被拽的措不及防,剛要開口相問,就見明笙一指頭比在上, 輕聲‘噓’了兩下。
“小點聲兒。”明笙說話只留了氣音。
十一便也低聲音詢問道:“你大清早不下樓用膳, 在王爺王妃房門口做什麼?”
誰知明笙聽到這話立時瞪起了眼, 拽著他袖的手沒松開, 還又扯了把:“什麼王爺王妃的房間?那是你家王爺的房間, 和王妃可沒什麼關系, 王妃的房間在這呢。”
說著揚起下, 示意的點了點后的空房。
客棧里總共沒幾間天字號的房, 這條左長廊六間房盡數被晉王定下了。
“原本就只有五間房住了人,現在王妃的房間也空出來, 豈不是暴殄天白白花銀子?”明笙有點心虛, 話卻說得冠冕堂皇。
十一子老實, 耿直道:“無妨,沒幾個錢, 先去用膳吧,我瞧你昨日晚膳就沒吃什麼東西。”
明笙恨他生了塊榆木腦袋,急得就差跺腳, 又怕發出聲響:“哎呀, 不是因為這個, 是……我昨日路過門口聽到王妃好像在哭……”
一句話說的支支吾吾, 十一卻一竅不通。
“王爺知曉王妃心智不全,約莫不會因為些小差錯和王妃生氣, ”他微微側頭, 定定的看著明笙:“你是不是聽錯了?王妃現下心智如孩,吃不到糖葫蘆要哭, 不讓出門玩也要哭,興許是因為小事鬧子呢?”
“……”明笙一句話哽在嚨里,急得面頰微紅,想反駁,又覺得自家小姐這幾日小子確實多的離譜,金豆子好像儲備了滿懷,用得上了就兩滴,頗有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意思。
慣來能言善辯的變得蠢笨起來:“不是…哎呀,是因為……”
自家小姐和王爺雖然了婚,但兩方一直是有分有寸的,平日里話都不多說幾句,更何況同宿一塌?
現下家小姐中了蠱,倆人反而睡到了一,還連著好幾天,倒不是擔心旁的什麼,可自家小姐現下還是個呆的!
明笙被噎了金魚,只會咕嚕咕嚕吐泡泡,卻說不出一句有用的話:“…是因為……”
十一下意識追問了一句:“因為什麼?”
“算了,沒什麼!”明笙站直,松開攥著十一袖的手,兩個人在長廊上拉拉扯扯的,實在不好看。
一個未出閣的,雖然約莫懂一些房闈之時,卻也不好意思跟個男人講,無奈的轉移了話題:“今日怎麼還沒人上來送膳?”
在長廊站了個把鐘頭,還指著樓下上來送膳,好趁機搶過活來進屋瞧瞧。
結果等到一樓早客都零零散散的坐上了,還沒有小二上來送膳,明笙眼下去問了趟,人家只恭敬地回了四個字——未到時辰。
“王爺不喜人打擾,向來是何時起何時喚早膳的。”十一十分老實的接過話頭:“我現在正要進去,不過是公事,你不好接手。”
他一句話無形中穿了明笙的心事。
明笙頭皮一麻,悻悻道:“那算了,你自己去吧。”
隨即轉回了自己房里,路上還不大放心的一步三回頭。
十一被攔住的突然,只看出了想進屋瞧瞧王妃安危的意圖,其余的半點沒看出來,只能無措的微皺著眉敲響了晉王的房門。
照理來說,現在辰時初,王爺應該早就醒了。
果不其然,他剛敲了兩下門,里面便傳來一聲清冷冷的‘進’。
十一定了定神,不作他想,垂頭進了門,再悄無聲息的掩上。
屋半開著窗,飄飄雨被掩簾遮防住,只有零星兩個雨點濺在窗檻邊,間或往屋里灌著徐徐涼風,冷也不冷,只多了兩分清。
晉王坐在矮幾邊,面前摞了厚厚的一沓奏封,正在執筆作批。
矮幾旁還坐了個不大規矩的小書,一襲長發拿素簪子攢了蘑菇,渾上下跟沒長骨頭似的撐在案面上,大約本來是攬了研墨的活兒,手里著半塊墨磚,可他進屋這會已經自娛自樂的玩了起來,不再是一圈一圈的著墨磚打轉,反而胡在硯臺里做起怪來。
要不是眼皮子沉得睜不開,沒幾分神,遭殃的怕就不只是一個硯臺,而是整張案面。
聽到房門開了,攖寧眼睛蹭一下亮起來,的抻著脖子回頭看,瞧見進來的是十一,手里還只了個扁扁的信封,神立時委頓下來。
尖細的小下往案面上一磕,眸中含了兩包淚,帶著哭腔道:“寧寧肚子扁了。”
“不,”宋諫之腕骨微抬,分給半個眼神:“大清早起來又是糖葫蘆又是甜糕,胡吃海塞了滿肚子,你什麼?”
他一句話無得很,攖寧撒開手里的墨磚就要往他懷里撲,可滿手零星的墨點子招人嫌,被冷冷推開了。
“那雙爪子敢挨到本王,就給你綁了,”年冷峻眉目不,悄無聲息的加碼:“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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