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倪見狀忍不住笑:“又沒什麼大事,就是做個手而已,看你愁眉苦臉的。”
可虞清雨擔心得也不止是手,還有后漫長的恢復期,醫生說后繼續跳舞的幾率不大,但又不忍心將話說死,只說也需要看病人自己的堅忍意志吧。
只將可能□□給了人定勝天。
虞清雨默默嘆了口氣:“可是復健期也很漫長痛苦,而且你期待這麼久的巡演,也沒辦法再參加了。”
甚至之后可能也再不會有那個機會了。
“傷,復健,訓練,對舞蹈演員來說都是家常便飯。”蘇倪看了眼自己的傷,其實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傷勢,視線微垂,語氣放得很輕,“其實像我這個年紀的同期演員,很多早就已經開始當指導老師了。”
“至于什麼舞團首席,巡演主角,A角B角,在我現在這個年齡,已經不會再去去計較什麼排序名號就。”蘇倪的視線悠然轉向窗外,枝頭鳥雀輕啼,生機盎然,“舞蹈對我現在的意義也不是我在臺上多麼亮眼輝煌,大概更多的是傳承吧,讓更多人在臺上亮眼輝煌。”
虞清雨抿抿,沒有說話。
蘇倪子溫和,淡泊名利,名之初一直有人置喙是靠家庭靠關系,但總會有時間來證明的初心。
虞清雨回家的時候已經深夜,車子停在京城別墅前。
蹲下,低低著家門口剩下的孤零零的那只石雕,心下莫名幾分惆悵。
旁邊的那間別墅已經空了,上次說不想和馮黛青做鄰居,也不知道謝柏彥用了什麼法子,馮黛青竟然真的從隔壁搬走了。
說的話,有理的無理的,他似乎都放在了心上。
再向那只躺在大門前的石雕,虞清雨托著腮,思緒靜靜蔓延。
怎麼辦,好像有些想港城的那只石雕了。
躲進被窩里,虞清雨拿著手機,在謝柏彥的對話框里躊躇了許久,終于發出一個字。
Yu:【喵?】
下一秒,謝柏彥的電話已經撥了過來。
“小魚的聲是喵嗎?”溫潤如溪的聲音中夾了一點笑意,只一句話便將所有疲憊全然掃去。
翻了個,忍不住地角勾起:“小魚怎麼我不知道,不過現在喵喵,是為了勾我的貓呢。”
很巧,的貓被勾住了。
謝柏彥站在落地窗前,向正北方向,淅淅瀝瀝的雨滴打玻璃窗戶,蜿蜒的痕跡順著向下流淌,聚銀閃閃的水洼。
港島今夜雨景很,只是了一起欣賞的人。
薄輕啟,一如既往地如玉般清潤溫和,他說:“小魚,今晚港島有雨。”
聽筒著耳廓,將那綿綿震的嗓音毫無損質地鼓震著的耳,聲音似乎也帶著電流,綿綿躍進的心尖。
虞清雨忍不住了耳朵,電話那端沙啞的嗓音仿佛還回響在的耳中,心跳驟然加快。
的聲音也染上幾分啞:“怎麼了?”
低涼好聽的聲音淡而清晰:“連它都知道我在想你。”
雨聲爛漫,都是我在說你。
第61章 Chapter 61
被子將所有線遮掩,只有手機屏幕的瑩映照著姣好的五,流在眸底一閃而過。
虞清雨心下一片,角高高翹起,直到電話掛斷時也沒有落下。
也想他,可想念的方式卻和他截然相反。
虞清雨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有關蘇倪的傷勢,有關父親的這段聯姻,還有那位沒有任何印象的母親,甚至還有偶爾打擾生活的宋執銳和馮黛青。
也沒有什麼重點,虞清雨想到哪里說到哪兒,顛三倒四,自己都覺得沒什麼邏輯,可是又不舍得放下電話。
直到講到嗓音低啞,才換了口氣,掀開被子,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淺淺潤了潤嚨。
聽見謝柏彥那邊一聲低笑繞著的耳尖,剛剛緩解過的嚨似乎再次干。
再次拿起杯子,卻沒急著送到邊,虞清雨鼓了鼓:“你笑什麼呀?是不是嫌我太吵了?”
“怎麼會?”謝柏彥闔上窗簾,雨滴濺濺,還有清淺的呼吸聲,將他獨守空房的夜晚填滿。
嗓音如玉低潤,沁人心,將所有負面緒一并拂去。
明明隔著耳機,他的聲音卻像羽似得輕飄飄地落下,不只是聽覺,還是。
從耳尖麻麻的向下蔓延。
虞清雨著天花板上微晃的琉璃吊燈,眉心折起又松開。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聒噪?”
“我剛剛說了那麼多,你連我一半話都沒有說上。”
“謝柏彥,你就是不想和我說話。”
“……”
三言兩語,似乎已經將他定罪。
謝柏彥坐在沙發上,輕輕晃著手中的高腳杯,紅的攀上明杯壁,再落下時,只留下一點粘連的印痕,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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