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溫笑著衝後座的解釋，“沒有直達的機票了，隻好飛S城，再開車過來。”

    而且，叢溫把送到了之前那個酒店，道：“四爺說這兒有房間，您先住著，他明天在南區辦完事估計過來。”顧言能怎麽辦，隻能是聽從安排。

    同樣的房間，顧言躺在床上卻是半天睡不著，一直輾轉反側。

    幹脆在床上看筆記，一直到十二點過了，終於覺得困了，手裏的本子一扔就直接睡了。

    依稀覺得房間裏好像有什麽靜的時候，瞇眼看了看。

    臥室裏還是黑乎乎的，可能是覺錯了，打算繼續睡。

    陸聞檀進了門，手機放在耳邊，用肩膀夾著，換鞋，聲音很低，“說。”

    電話那頭是那次見麵之後，頭一次聯係的明西風。

    “明家已經給我表過態，作為答謝，陸總想了解的問題，我這邊也有張，是麵談還是……？”

    陸聞檀換了一個鞋，稍微頓了一下，“哪方麵進展？已經查到趙士下落？”

    “那倒沒有，但是知道顧言的父親周晉大概是怎麽死的了，算是找到了關聯人員，再進一步，就能追查了。”

    聽到這裏，陸聞檀眉峰輕輕挑起，是心不錯的訊號。

    “你先發我郵箱，空我找你。”

    然後掛了電話，順手切換號碼，鞋也換完了，作放輕往裏走。

    臥室裏按著，陸聞檀稔的按了進門左手邊最裏側的開關。

    是浴室門口那邊的地燈，不那麽刺眼。

    結果燈一開，發現顧言坐在床上。

    他先是愣了一下，幹脆把床腳的地燈也開了，然後邁步走過去，看起來一點沒有打擾別人睡眠的歉意，“找我道歉？”

    顧言這會兒已經醒了。

    看他這傲勁兒就避重就輕，“找你批複工的條子，老爺子怕我閑著。”

    “我要不批呢？”

    陸聞檀拆著領帶，態度擺的高得很，見抿著，勾了勾角，“快查到你母親下落了，給你個機會表現。”

    顧言定定的看著他，確定他不是開玩笑的。

    陸聞檀領帶摘了，服扣子都自己解了，也沒見有什麽主的跡象。

    他隻得瞇起眼，雙臂撐在床邊，朝湊近，“坐著也能睡著？”

    顧言無語的稍微避了避，“我以為你明早才過來。”

    陸聞檀輕扯薄，“怎麽，我來得太倉促，你需要時間排練？”

    他坐在了床邊，好整以暇的看著，“那你先練，我看著。”

    顧言確定他是故意的。

    看了他一會兒，“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是你引我媽現的棋子，你確定，我會開心看到你找到我媽麽？”

    不算開心。

    而是很矛盾和忐忑。

    他的目的達到了，然後呢？要怎麽理。

    知道這段時間很冷落，可是作為一個棋子，難道歡天喜地？

    所以，好像沒法討他歡心。

    顧言掀開被子下床，“我去個洗手間。”

    陸聞檀在床邊堵了。

    雙腳已經落地了，被他卡在那兒沒有站起來，四目相對。

    顧言能聞出來他喝酒了，多半是應酬還沒結束，自己先離開，又是連夜趕到這兒的。

    “躲什麽？”陸聞檀聲音低沉。

    顧言略避著他的氣息，“……沒有。”

    陸聞檀低哼，“不是說我幫你打掩護，你滿足婚約義務的那檔子事麽？”

    顧言蹙了蹙眉，“我沒這麽說……”

    他語調不疾不徐，反而每個字都敲在人心上，氣息惡意湊近，“那我若就是那個意思呢……你給不給？”

    顧言還沒說話，陸聞檀已經直起腰鬆開。

    “你是不是還沒意識到，既然已經跟了我，你和陸野早就回不去。”

    顧言：“？”

    他到現在，也都還覺得，喜歡著陸野嗎？

    有些想笑，還有點失落，是表現得不明顯，還是偽裝得太像？

    就沒有想過和陸野再怎麽樣，但他這個話，也接不了。

    起去了洗手間，在裏麵呆了好一會兒，吸了一口氣才拉開門出來。

    一抬頭發現陸聞檀站在衛生間門口兩步的地方。

    顧言還沒說話，他突然邁了一大步，直接將拽到了旁邊，抵著牆，吻也跟著落了下來。

    顧言依稀覺他吻到氣急的時候都想咬了，弄得疼。

    然後又罵了沒良心。

    隨即突然放開，低低的睨著，“你不喜歡也沒用，已經跟我訂婚了。”

    聽起來又得意又無奈的樣子。

    顧言被他一把抱起來，一度害怕他喝了酒把扔到地上，幸好最後在床上安全著陸。

    他喝酒之後一向都很瘋，顧言知道的，所以知道這是一個不眠夜。

    ……

    顧言再睜開眼的時候，覺眼皮都疼。

    他昨晚親是不是連眼瞼都沒放過？

    翻了個，顧言才逐漸把視線拉遠，好像並沒有看到陸聞檀在，下意識的吐了一口氣。

    懶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這才起去洗漱。

    電話響的時候，剛洗完臉，看到是陸聞檀打進來的。

    “條子給你批過了，一會兒叢溫送過來，順便送你去機場。”

    顧言聽得出來他應該是已經去忙了，昨晚過來一趟都是行程當中出來的時間。

    點點頭，“知道了。”

    過了會兒，叢溫果然來敲門，衝笑臉相對，“太太早。”

    顧言的視線很自然的落在他手裏的袋子上，一開始以為是早餐。

    叢溫笑著遞過來，“這是陸總給您買的出差禮。”

    沒想到還有禮，接過來，沒看是什麽，問叢溫：“現在走嗎？今天回去還可以上半天班。”

    主要是應付老爺子的盤問。

    叢溫頓了一下，沒想到這麽著急，“機票倒是不著急，到京城應該是三點，確定去公司？”

    顧言點頭。

    行，叢溫當然是聽，把這事跟四爺那邊也匯報了一聲。

    陸聞檀看到信息了，還在開會，所以沒回複。

    正好，明西風的第二封郵件同時進來，距離昨晚的郵件也就幾個小時。

    陸聞檀隨後點開掃了一眼。

    看到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