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求月票    ***    夏至就不再提郭喜家酒鋪的事了。大家繼續沿著西市街往前逛。長生抱著夏楊，還要照顧五月、七月和夏柱。這三個似乎是第一次逛西市街的夜市，瞧見什麽都想過去看看。夏至瞧著長生照顧他們已經很費力的樣子，就讓長生不必管和黑魚兒。    “我們都是逛了的。長生哥，你放心吧。我和老叔逛一會就回去。”夏至告訴長生。五月和七月最看那些賣飾、帕子之類的攤子，和黑魚兒對這些都不敢興趣。    一同逛街的人，人數多，好又各不相同，這個況下隻能拆夥。    長生還是不放心夏至和黑魚兒。夏至無法，就讓長生陪著五月他們在前麵走，和黑魚兒慢慢地跟在後頭。    夜市上賣什麽東西的都有，其中就包括各種各樣的吃。黑魚兒來了這些日子，已經和夏至把夜市上的吃都吃遍了。兩人走到一個賣烤的攤子前，黑魚兒的腳步就慢了下來，他還了自己的肚皮。    夏至看到了，偏故意裝作不懂的樣子。還和黑魚兒：“老叔，咱晚上吃的那麽多，看到烤一點兒都不想吃。”    夏至應該是吃飽了，可他沒吃飽啊。他吃了一半就跑出去了。但是這件事又不能跟夏至。黑魚兒真想吃烤的，可還是忍住了，拖拉著步子跟夏至往前走。    夏至低頭瞧了瞧黑魚兒，不由得心中暗笑。眼看著就要離開烤的攤子了，夏至突然停住腳。“突然覺得，好像還可以再吃一點兒。”    黑魚兒的大眼睛立刻就亮了。“十六，我覺得我也還能吃一點兒。”    夏至暗笑，還能什麽呢。“老叔，那咱就再吃一點兒吧。”    夏至和黑魚兒走到攤子前麵。叔侄倆對這家烤攤已經比較了。這家烤攤的烤羊特別好吃，攤主在作料裏麵加了孜然和茱萸，很合們是胃口。除了烤羊之外，這家攤上還有烤扇貝。    北鎮府轄下有一部分臨海，另外還有一些大大的島嶼，這些地方的漁民就靠出海打漁為生。臨水鎮比府城離海還要近一些。不論是在臨水鎮的大集上，還是在府城的街市上，都可以買到海鮮。黑魚兒和夏至最吃的就是這裏的烤羊和烤扇貝。    因為猜到黑魚兒沒吃飽，夏至就點了十來串烤羊，囑咐攤主多加孜然和茱萸，另外還點了一些扇貝。然後，叔侄倆就坐在攤子旁的桌邊等著。    端午的夜市，吃烤的人比平時多。攤主也做了充分的準備，而且他還特殊照顧黑魚兒和夏至，所以兩個孩子隻等了一會的工夫就吃到了烤羊。    夏至主要是陪黑魚兒，所以就拿了烤串慢慢地吃，然後笑著看黑魚兒一串一串地吃羊。“真好吃，”一邊吃，黑魚兒還一邊讚，“十六，等咱回去恐怕就吃不到這麽好吃的烤了。”    臨水鎮的集市上也有烤羊，但味道卻沒有這家的好。

    “老叔你要吃的話，咱回去也弄個爐子，然後買點兒調料，咱自己烤。”夏至隨口就道。    “那可好了。十六，真的行嗎？”黑魚兒就認了真。他知道夏至有錢了，要是放在以前他就不這麽問了。    夏至就點了點頭。雖然麻煩點兒，但這件事並不難辦。    黑魚兒就高興的嘿嘿笑。    旁邊有吃烤的在嘮嗑，竟到了郭喜家酒鋪酒裏撈出死耗子的事。“也是這街麵上的老店了。郭喜他爹的時候還經營的好，到郭喜這就不行了。”    “他們家特別扣，有的時候還看人下菜碟，往酒裏還摻水。也就是還算幹淨這一手了，現在可好，更下道了，酒缸裏撈出死耗子了。有酒裏泡蠍子，有酒裏泡長蟲的，還真沒聽過耗子酒的。”    眾人聽了都笑。    又有一個人接上了話茬，“也就是沒人頂他的生意，要是他家左近出一份賣酒的，他家生意肯定得完。”    “那肯定的。到頂生意，桂香齋和桂芳齋這擂臺不知道還要打到啥時候？”    “這個事可不是咱們能的。咱要還是點兒別的好。”    大家打著哈哈，就轉移了話題。    黑魚兒聽的樂嗬，吃完了烤羊，他又接著吃烤扇貝。夏至從袖子裏掏出帕子來，替黑魚兒了油乎乎的。黑魚兒乖乖地讓。    “老叔，他們生意咋樣的，以後咱都別管啦。”夏至就低聲地了一句。    黑魚兒的裏就停止了咀嚼，一雙大眼睛瞪大了看著夏至。夏至笑瞇瞇地，又幫他了。黑魚兒這才緩過來，輕輕地哼了一聲，別的就啥也沒了。    夏至也不再提這個話題。    吃過了烤串，夏至又帶著黑魚兒往前走。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跟長生拉開了很大一段距離。夏至隻能看到長生肩膀上頂著的夏楊。也就是五月和七月總要買東西，所以走的也並不快。    夏至並不想追上們，所以依舊和黑魚兒慢慢地往前走。隨著一聲“十六，老舅”，田來寶從旁邊一臺階上躥下來，笑嗬嗬地站在了他們麵前。    “哈哈，我就知道你們肯定也得出來逛夜市。我都在這兒等了你們老半了。”田來寶大笑著道。    好的夥伴突然出現，夏至和黑魚兒又驚又喜。    “來寶，你一個人來的嗎？你爹你娘能放心?”夏至先就問，然後就看到田來寶後跟過來兩個半大的廝。    田來寶就讓廝過來給夏至和黑魚兒行禮。“好歹才讓我出來，還非得讓人跟著，煩！”然後他還誇張地跟大青打招呼，“哎呦喂，大青，你也來逛夜市啊。”大青就朝他了一聲，逗得夏至和黑魚兒都笑了起來。    “來寶，你來晚啦。剛才我和十六吃烤串了，可好吃。”黑魚兒就跟田來寶，“你想吃不，我和十六請你。”    田來寶自然是吃飽了才出來的，但是聽黑魚兒這麽一，他就也想嚐一嚐。夏至和黑魚兒就領著田來寶往回走，到烤攤買了幾串烤和扇貝。

    黑魚兒陪著田來寶坐下來吃。夏至再次慨，孩子的肚皮就是個無底啊無底。擔心黑魚兒吃多了不克化，就跑去對麵的藥鋪買了一包大山楂丸。    等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黑魚兒和田來寶正在咬耳朵。田來寶先看見，忙就推開黑魚兒，朝瞇著眼睛笑。    倆個孩子把點的烤串吃了，這才起，大家繼續往前逛。田來寶也烤串好吃。“我該經常出來啊，這麽好吃的東西，我以前都不知道。”    這家烤串並不是老字號，還是最近才來的，而且隻在夜市上有。所以田來寶以前沒吃過。    夏至就將大山楂丸遞給田來寶和黑魚兒，讓他們一人吃一顆。然後就打量這倆孩子。兩個孩都沒事人似的。    “你們剛才背著我啥來著？”夏至就問了一句。    “沒哈/啥也沒有。”兩個孩子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    夏至將信將疑，隻得警告他們：“不許淘氣，不許惹事。”    “肯定，肯定。”田來寶對著夏至陪笑，轉過頭去就故意跟黑魚兒挑撥，“老舅，十六還管你咧。”    “十六是管你。十六對我好著吶。”黑魚兒不吃他這一套，很傲地道。    田來寶就嘿嘿地笑。    兩個孩子若無其事的，但夏至總覺他們跟瞞了什麽。田來寶和黑魚兒，單獨一個已經很難對付了。兩個加在一起，夏至也要頭疼。    他們一邊笑，一邊往前走，就看見有賣鳥籠子、蛐蛐罐、蟈蟈籠的。夏至隻瞧了一眼，黑魚兒就回家去給編更好看的。“我再給你抓兩隻唱歌好聽的鳥。”    在府城裏是很好玩，但是來的日子多了，黑魚兒有些想念他在家裏更為自由自在的生活。這世上的人各種各樣。比如夏二叔一家，他們就覺得府城的生活哪裏都好。又比如黑魚兒，他覺得府城的生活是好，但是鄉下也生活也一樣有趣。    黑魚兒又想家了，夏至心裏盤算，再過幾，們也該回去了。    這麽走了一會，不知道怎麽就住上了五月和七月一夥。五月正站在一個賣各頭花和飾的攤子前，和七月一人手裏拿了兩三樣東西，正笑瞇瞇地看著長生拿出錢袋來付錢。夏柱跟在長生後，手裏提了個鳥籠子，還一包點心和一包糖。    五月先看到了夏至，然後的一雙眼睛就落在了田來寶的上。    “十六，”五月親親熱熱地招呼夏至。    夏至隻能帶著田來寶和黑魚兒走過去。    七月和夏柱看見了田來寶，兩人都沒話，還把頭扭開了。五月卻沒有，就像什麽都沒生過一樣跟田來寶打了一聲招呼。    “這麽巧，大家夥能在這上。”五月臉上帶著笑，一雙眼睛卻不引人注意地在夏至和田來寶的臉上打著轉，似乎想從兩個人的臉上現一些什麽。

    “我聽老舅來城裏了，特意來找老舅的。”田來寶就笑著道。    夏至就將長生介紹給田來寶認識。長生知道田來寶的家世，很客氣地稱呼他田爺。田來寶卻跟著夏至長生哥，還讓長生別太客氣了，他的名字就行。    然後，也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麽目的，他竟招呼夏至到攤子跟前：“十六，你看看稀罕啥不，我都給你買。”    “你吃錯藥了吧。”夏至立刻瞪眼，覺得田來寶犯了，抬手毫不客氣地給了田來寶一個栗。就把長生、五月、七月、夏至和夏楊都給看呆了。    黑魚兒很鎮定，他覺得剛才的大山楂丸好吃，又朝夏至要了一顆放進裏吃了。田來寶挨了打罵，臉都沒變一下。他是不敢要給夏至買東西了，卻走過來朝夏至出手。夏至也給了他一顆大山楂丸，他就扔進裏吃了，然後衝著大家夥笑。    不知道為什麽，五月就意興闌珊起來，再看到什麽東西，也不張羅買了。七月和夏柱都為馬是瞻，接下來逛的都很老實。    夏至、黑魚兒和田來寶落在後麵兩三步，該幹什麽幹什麽。整條街逛下來，黑魚兒和田來寶還有些意猶未盡。田來寶買了不東西，要回去送給他娘。黑魚兒又帶著他吃了一碗綠豆，田來寶表示這個味道很奇怪，但不難吃。    “老舅，咱倆到底誰是府城人啊？”黑魚兒對於西市街的悉程度，讓田來寶很驚訝。    黑魚兒得意地笑。    長生聽到他們話就回過頭來了一句：“老舅來了這些，隻要有空，十六就帶著他逛街。現在我都不敢比老舅更悉這條街。”    五月和七月還沒什麽，夏柱就朝夏至投過來嫉妒的一瞥。夏至瞧見了，就回視了過去。夏柱慌忙收回了視線。    夏至有種不太好的覺，夏柱這孩子跟的話很，但是他看的目卻很奇怪。這孩子什麽時候這麽恨了？！    回到郭家的雜貨鋪前，已經很晚了。田來寶就沒進屋，帶著兩個廝走了，他家的馬車就停在不遠的地方，回去很方便。起來，兩個廝已經催了他好幾次了。    進院子之前，夏至就往郭喜的酒鋪看了一眼。酒鋪早已經落了板，裏麵靜悄悄的沒有人聲。    回到夏大姑的院子裏，還沒進屋就聽見夏二叔和夏二嬸的話聲。這兩個人，即便是進了城，他們的習慣還是沒有改。    屁沉，出去串門本就不知道回家。    五月幾個都回來了，夏二叔和夏二嬸還坐了半，夏大姑留他們住下，他們依依不舍地起告辭。大家送出來，依舊是長生給雇的車。    夏二叔上車之前還往酒鋪的方向看了看，然後裏含糊不清地囑咐郭姑父，讓他轉告郭喜：“有啥事就找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