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相仿的孩子，難免相互有些比較心。ＷｗＷＣＯＭ不過，大丫和孫蘭兒摽勁兒卻顯得有些微妙。    夏至這個時候也沒顧上多想這件事，將明早上打算蒸饅頭，已經定好了水豆腐的事又跟夏老爺子了。夏老爺子自然好。    既然到了麥子地裏，夏至就想也幫著割會麥子。可夏老爺子不讓。    夏老爺子這會已經琢磨過來了，讓夏至在地裏割麥子，是浪費了夏至的才幹。沒瞧見大家夥著急火燎的事，夏至放下鐮刀各去走了一遭就完滿的解決了嗎。    不讓夏至割麥子，夏至可以回家幫著夏老太太籌劃和準備飯菜。除此之外，夏至還能將很多他一時都想不到的事給辦周全了。    所以盡其用，人盡其才。夏老爺子以前就開始特別抬舉夏至了，現在看待夏至有比從前重了幾分。所以，夏老爺子什麽也不讓夏至在地裏割麥子。    “回去能歇就好好歇歇，要不就幫你把家裏的事料理清楚了。還有別的事，我一時想不到的，十六啊，你就多費費心。啥事要是來不及跟我商量那也沒啥，你看著自己能做主辦了的事，就辦了。”    夏老爺子笑嗬嗬地囑咐了夏至一會，然後還告訴：“要用錢啥的，就跟你要。要用人，這些人都隨便你調派。”    夏至笑著應了，知道夏老爺子這是把統籌調度的權力都給了。不過，還是想到什麽事就來找夏老爺子商量。    然後，夏至就又往地裏去，跟夏橋、孫蘭兒、還有大丫和二丫幾個都了幾句話，回家的時候，還把臘月也給帶走了。    回到家的時候，夏老太太已經在炕上擺好了麵板，正從大盆子裏麵往外拿好的麵。這是打算做饅頭了。    “先提前預備著。”夏老太太就跟夏至，“大家夥幹了一一宿的活，肚子裏沒食兒可不行。”    “我我娘去。”夏至就。    “不用。這麵好了，我一個人慢慢地幹就行。一會讓臘月幫著我燒火。”夏老太太笑嗬嗬地。    夏至還是決定去田氏。    這種時候，家裏是不許有閑人的，田氏憑什麽例外呀。不用別人什麽，夏至先就不答應。不允許田氏這麽沒心沒肺地過活。    夏至話算話，這次也沒帶黑魚兒和大青，就自己一個人往前院來。    前院的後門慣著，夏至走到門口沒有立刻開門，而是站在那兒側耳聽了一會。結果就聽到屋子裏麵有話的聲音。    話的聲音都悉，一個自然是田氏，另外一個，則是孫王氏了。    孫王氏這麽晚了不睡覺，這是在跟田氏什麽呢。    夏至就又聽了一會，就聽見田氏在跟孫王氏抱怨，做了一的飯，腰都直不起來。    “人家是不使喚我。不過活計就放在我眼麵前，我能不幹嗎？是心，外麵落個不使喚我的名兒，結果啥活不是我~幹的。”這是田氏的聲音，是在抱怨夏老太太。    “大~這人看著和和氣氣的，原來是這樣的人！”這是孫王氏的聲音，著一子驚訝勁兒，卻分明是鼓勵田氏繼續下去的意思。

    “就是這樣的人，不聲不響的，心眼可不。要不然你看我那個叔子那麽多心眼，他能像誰！”    “還真是一母生九子。你看你們後院老三，三腳踢不出一個屁來，跟我們家老五差不多。最的那個就是個暴脾氣，兩句不順當就能跟你幹仗，還別管多大的人，他都不怵。這還是一個娘的肚子裏爬出來的……”    “……就是個人兒，生跟我不對付……”    田氏抱怨完了夏老太太和黑魚兒，又到了夏老爺子。    “恨活計，恨不得我們大家夥白黑地不睡覺、不吃飯，就給他幹活。因為啥當年我們二當家的要跟他分家，不想跟他們一塊過了。”    “我們家老五和蘭子還在地裏呢！”孫王氏就歎了一口氣。    “……從來不知道心疼人，恨不得拿你當大牲口使喚……”田氏越越來勁兒。    夏至卻聽不下去了，故意弄出靜兒來，打開後門進了屋子。    屋子裏的話聲戛然而止。    夏至走進東屋的時候，就看見田氏和孫王氏正在炕上相對而坐。田氏見夏至來了，並沒什麽表示。孫王氏卻趕忙欠了欠，對著夏至一臉陪笑。    “夏至回來了？哎呦，這幾，可把我們夏至給累壞了。趕上炕歇歇吧。”孫王氏還作勢起，要夏至上炕坐著。    “五嬸你坐著吧，我還有事，不能在這閑待著，大家夥地裏幹活的幹活，家裏做飯的做飯，我哪能忍心自己閑啊。”夏至笑瞇瞇地道。    孫王氏聽了這話還不怎麽樣，因為是閑待著慣了的。田氏的臉上就微微變，因為聽出來夏至這些話是給聽的。    “對了，五嬸，還得跟你商量一件事。”夏至有跟孫王氏道。    “啥事啊？跟五嬸還啥商量不商量的，夏至你啥，五嬸還能不點頭。”孫王氏的眼睛亮晶晶地。    “這不是怕下雨，搶著往家收麥子嗎。大家夥打算幹這一宿，我爺問我五叔和蘭子姐，怕他們累了，勸他們回來歇著。我五叔和蘭子姐啥都不答應。這一宿不管割多，都按兩的工錢算。這事我五叔是不是忘記跟五嬸你了呀？”    “啊……啊……”孫王氏的眼睛飛快地轉了轉。    這件事，孫老五自然沒有忘記跟。很清楚，孫老五和孫蘭兒割這一晚上的麥子就能拿到兩的工錢。就算孫老五和孫蘭兒自己不想幹，也得著他們幹。    現在孫王氏就琢磨，夏至剛才這番話，是真的跟客氣呢，還是聽見方才隨著田氏的那些抱怨話了。    如果是後者，哎呦，那可不是把夏至給得罪了。    夏至這丫頭別看年紀，那可真不是能得罪的人。    想到這，孫王氏立刻下地站了，臉上的笑容越的討好。“你五叔沒跟我這件事。還是我跟他的，眼看著不知道啥時候就下雨，讓他夜裏也別歇著，下地多幫著割點兒麥子。工錢不工錢的，遠親不如近鄰，他白幹幾那都是應該的！我不知道兩工錢的事，那可不能要，那哪兒好意思呢……”

    “已經定了，肯定得給。”夏至微微一笑，“五嬸，你這半夜過來，就是不知道這件事，擔心我五叔和蘭子姐吧。要不這樣，我這就下地，把他們爺倆回來，陪著五嬸。”    夏至作勢就要往外麵走。    割一宿的麥子，就能拿到兩的工錢。這可是上趕著找都找不到的好事兒，孫王氏怎麽能眼看著到手的錢再從自己手裏飛走。    趕忙上前攔住了夏至，因為看見夏至的眼神，還沒敢用自己的手抓夏至。    “他們幹啥啊，我過來，就是陪你~娘話。我用啥人陪啊，知道他們爺倆給你們幹活呢，那我就放心了。”孫王氏陪著笑臉，又忙讓夏至上炕坐，還特意用袖掃了掃炕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田氏眼睜睜瞧著孫王氏變臉，而且還對夏至這般結，的心中有些堵，坐在一邊半晌都沒話。    “我不能陪著五嬸坐了，後院還有活要幹呢。”夏至著話，似有意似無意地瞟了一眼田氏。    孫王氏卻是最會察言觀的一個人。立刻就明白了夏至的意思，大概是來找田氏上後院幹活去的。孫王氏哪兒敢再在這屋子裏坐著，那不就是耽誤田氏往後院幹活了嗎。    “我過來這老半了，得回去看看倆孩子去。”孫王氏就著個肚子走了。    “你不愧是你們老夏家人，你看你把你孫五嬸給嚇唬的！”等孫王氏走了，田氏就跟夏至道。    “娘你這話我可聽不明白。”夏至一笑，“娘，我開始蒸饅頭了，咱過去幫忙吧。”    田氏冷著臉在炕上坐著沒。    夏至也沒催，就笑瞇瞇地瞧著。    最後，還是田氏坐不住了。下炕跟著夏至往後院來，一路上還抱怨夏至：“我咋生了你這麽個不知道裏外，胳膊肘總往外拐的。”    “娘，在你那兒，隻有我姥家是裏，我們本來都是外吧。要真胳膊肘往外拐啥的，我這也是隨你呀。”夏至臉上帶笑話，態度真是好極了，雖然話的容跟的態度不大符合。    田氏被夏至給懟了一肚子的氣，還不好作。    到了後院，田氏雖然還沉著臉，倒也不用人催促，就幫著夏老太太開始麵做饅頭，然後有被夏至安排去燒火蒸饅頭。    這邊饅頭蒸出來兩大鍋，夏至也將湯和菜都準備好了。夏三叔和陳家大哥就趕著車回來了。這是夏至和他們商量好的，看著時辰差不多，就趕車過來拿夜宵。    蒸的白生生宣騰騰，還冒著熱氣的白麵饅頭，再加上醬菜和湯，夏三叔和陳家大哥都好。    夏至又跟著往地裏跑了一趟，親眼看著夏三叔家的麥子全都收割幹淨，送到了場院上。夏二叔家的麥子，也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

    夏老爺子的高興是不用的，夏至回來跟夏老太太一，夏老太太也很高興。    後半夜，氣越的沉起來。夏至又往場院去看了一趟，就看見隻有陳家二哥是清醒的，樹兒靠在陳家二哥的懷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瞇著了。    聽到大青的聲，樹兒才猛地醒過來。然後看到了夏至，樹兒就不好意思地笑了。    夏至就了樹兒的腦袋瓜。對於一個九歲的孩子來，樹兒這幾的表現還算不錯。    “等麥子收完了，有賞！”夏至笑著了一句。    樹兒立刻神了，他圍著夏至轉，想吃臨水鎮上的李記的燒。夏至無奈：“你咋就長了個吃心眼！”    從場院上往回走，夏至就覺得頭頂有些異樣，出手，手心立刻就覺到一點兒~潤。    下雨了。    這雨一開始下的並不大，隻是淅淅瀝瀝地落著雨點兒。夏至剛忙就往麥子地裏去。割麥子的人也覺落了雨，沒人離開避雨，他們反而加快了割麥子的度。    雨點兒越來越大，越來越集，最後有些火把都被雨給打滅了。    不過，再大雨來臨之前，眾人齊心協力，終於將最後的一片麥子收割幹淨了。    這場雨，一直下到第二的後晌才收住了。    一放晴，人們紛紛走出家門，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因為這場雨，還是有不人家的麥子被澆在地裏了。現在雨剛剛晴，這些人家就趕忙去麥子地裏，打算盡可能地挽回些損失。但結果自然都不理想。    這麽大的一場雨，下了這麽久，地裏還沒割的麥子，隻能就爛在地裏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夏老爺子萬分慶幸，如果沒有那麽多人幫忙，夏二叔家那十畝的麥子，能割回來是十之一二就算不錯了。    現在的況，是一大家子四十畝麥子全都搶收了回來。等水汽散幹淨了，就可以開始碾麥子、揚場，將麥粒收回家來了。    夏家的這種況，也讓大家夥十分羨慕。今年不僅夏秀才不在家，夏二叔一家也不在。本來這場雨一下，大家夥都猜測夏家的麥子肯定得大~片地爛在地裏了。    夏老爺子走回屋來，就跟夏老太太還有夏至商量，是晴了，晚上得整治出兩桌酒席來請客。    一方麵，陳家老爺子一大家子打算明就回去。一家子的壯勞力都出來了，幫著割完了麥子，以後的活計就不那麽迫了。人家家裏還有一大攤子的事，不能耽擱。    再有，就是田富貴了。    那些過來幫忙的短工，或者給麥子或者給銀錢，下雨回來夏家又供給了一頓飯食，這也就行了。但田富貴是純粹來幫忙的，這得謝人家。    夏至就和夏老太太商量著一個菜單出來，然後就讓陳家大哥趕了車，夏至帶上黑魚兒、夏三叔一起往臨水鎮上去買魚、買、買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