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被這眼神和這句話嚇懵了。

    開始不住地抖，搖著頭求他：“不要……段祺不要……別我！”

    眼淚不控製地往外冒，哭得嗓子都啞了。

    男人將推倒在床，掀開子。

    易初忽然想起當年在荒野廢棄廠房中，那殘忍而不堪的回憶。

    尖著，撲騰著，慌掙紮中大聲哭喊：“段祺……不要！”

    男人將手向的子，作卻被旁邊傳來的手機鈴聲打斷。

    易初的包裏，手機在響。

    段祺滿臉沉，很不悅，但還是起，過去從包裏拿出手機。

    易初蜷著子坐在床邊一角，抖得越發厲害，看向那個拿著手機男人，像看一個陌生人。

    今晚的段祺，是從來都不認識的段祺。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段祺。

    “你說，這個電話，我接，還是不接？”

    段祺拿著的手機，走過來，將屏幕舉到眼前。

    電話是晏霖打來的。

    易初不哆嗦得更厲害，搖著頭哭著哀求。

    “不要接！求求你不要接……”

    段祺比了個OK的手勢，將手機扔到床上。

    房間裏隻剩易初的哭聲，和單調的手機鈴聲。

    晏霖總共打來兩遍。

    最後一聲鈴聲響完，段祺抬起頭來，看著易初，手去抹臉上的淚。

    他一手，易初本能地往旁邊躲閃，嚇得驚呼：“別我！”

    段祺的手停在半空，片刻後收回。

    他笑了笑：“其實不你也行。你說句喜歡我吧。”

    易初抬起頭來，愣愣看著他，沒有聽懂這句話。

    段祺自嘲似的笑著：“怎麽，說句你喜歡我，那麽難啊？”

    易初這回懂了。

    又把頭低下，緩緩開口：“我喜歡你……”

    段祺笑著追問：“喜歡我什麽？”

    咬著牙，胡編著：“哪裏都喜歡。”

    段祺仍不肯放過：“那晏霖呢，你跟了他這麽些年，除了恨，我不信一點都沒有。”

    易初沉默片刻，一眨眼，豆大的淚珠又滾下來。

    “你覺得會有什麽？我沒有哪一天，不想快點逃離他。你想對我做的事，也是這六年多快七年，他一直對我做的。你覺得我能有多他？我這麽賤嗎？”

    易初說著，竟然笑了。

    掌大的臉上，掛滿清淚。

    不再說話，段祺也沒有再問。

    綁在易初手腕上的領帶，被段祺解開。

    手腕勒出一道很深很紅的印子。

    易初看著那道印子，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其實雙手已經被綁得麻木了。

    麻木得都覺不到疼痛。

    可還是忍不住大哭。

    哭得太專注，都不知道段祺什麽時候走的。

    等回過神來，發現房間隻剩自己一人，立馬從床上下來，跑去開門。

    門從外麵反鎖了，出不去。

    打開推拉窗，想從外麵的臺翻下去，卻看見樓下守著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抬頭看見，語氣冷說道：“易小姐，您不能從這兒下來，很危險。”

    易初回到房間，拿起床上的手機，給晏霖打了個電話。

    那邊占線，掛掉電話，坐在床上，腦子裏一團麻。

    其實要是晏霖接了這個電話，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怎麽說，似乎都是死路一條。

    易初冷靜了一會兒，理清思路。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確定晏霖知不知道今晚被段祺帶回來的事。

    如果不知道，一切都好說。

    畢竟當時小區門口沒什麽人，而看守的保安未必認得清，更未必認識段祺。

    隻要沒人注意，就不會有人提起。

    沒人提起，晏霖就不會懷疑。

    易初打算先去試探晏霖到底知不知道這事。

    又給晏霖打了個電話，仍是占線。

    十幾分鍾後，門口傳來開鎖的靜。

    段祺打開門，從外麵進來。

    他問易初不，要不要吃些東西，易初罵他瘋子，向敞開的門衝去，被他手攔腰抱住，又丟回床上。

    易初撲騰著坐起來時，他已經拿著的手機走出房間。

    門又被他從外麵反鎖。

    易初不知道世界上竟然還有能從外麵反鎖的房間門，又急又氣，捶著門扯著嗓子喊他名字，卻再也沒人回應。

    不知喊了多久，易初嗓子疼得不行，發不出聲了，隻得回床上坐著。

    就這麽幹熬，從天黑，熬到天亮。

    房間裏沒有鍾，易初的手機被段祺拿走了，不知道這會兒是幾點，隻是眼地著窗外的天，越來越亮。

    秋天的早上霧氣蒙蒙。

    易初著外麵的霧，空落落的眼睛裏，也升起一片霧來。

    房間門開了。

    段祺進來，走到床邊，把手機扔到床上。

    “行了，你走吧。”

    易初拿起手機，又撿起地上散落的那些服，拎著包走到門口，停下來。

    “段祺。”看著他，眼裏的霧氣越來越濃，

    “嗯？”他也看著，勾了勾角，目是冷的。

    “那次在會所——”

    “哪次？”

    “有蘇樂兒在的那次。”

    “嗯，怎麽？”

    “那次，是你給我下的藥嗎？”

    段祺像是沒明白這話，擰著眉問：“下什麽藥？”

    易初眼裏濃厚的霧氣，終於凝一灘水，從眼眶裏流出來。

    “沒什麽。”轉過，一邊往外走，一邊掉臉上的淚。

    事到如今，再也不會相信這個男人。

    易初打了個車直接去公司。

    一整天，晏霖都沒有聯係。

    也沒再給他打電話。

    下班回家後。易初問顧阿姨昨晚晏霖回來過沒有，顧阿姨說沒有。

    易初把家裏三個傭人都來，告訴們，如果以後晏霖問起昨晚在不在家，一定要說在家。

    晚上晏霖一直沒回來，易初忍不住給他打了個電話。

    那邊沒接。

    打給助理江適宇，江適宇也沒接。

    易初沒招，最後打給郭映藍，讓郭映藍問問男朋友，能不能找到晏霖。

    “我問了，說在金利應酬呢，我男朋友說他這陣兒都忙，你別擔心。”過了會兒，郭映藍給易初回電時說。

    原來是忙工作，不是生氣故意不理，易初稍稍放心了些。

    郭映藍沉默片刻，忽然說道：“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去看看吧。我男朋友一開始也在，後來提前走了。他說……”

    易初問：“說什麽？”

    郭映藍遲疑著，還是決定告訴：“他說晏霖今天興致高，了兩個公主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