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深愣了一下。
沈琳?
腦海裏瞬間回想起了當時盛晚問過沈琳的事。
的確很在乎沈琳。
所以,沈琳……
“對於盛晚而言,你比不過沈琳,對了,沈琳,似乎也是你的朋友。”
江承舒笑:“我忽然也想和你分一下沈琳的視頻,你看完後,一定會很有趣。”
江承舒的戾氣散去,他似乎又重新掌控了局麵。
“江寒深,期待我送給你的這份禮吧。”說完這句話,江承舒就走了。
江寒深不知道江承舒口裏的沈琳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是,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江承舒將沈琳的那段視頻,發給了江寒深。
這段視頻,能夠傷到盛晚,同樣的,也能對江寒深造傷害。
沈琳是盛晚從小一起長大的家人,那麽對於江寒深而言,沈琳也是他的朋友。
江寒深邊討好他的人不,可是真的能夠被他當做朋友的,寥寥無幾,沈琳是一個。
而現在,他的朋友,遭遇了非人的折磨。
最重要的是,沈琳遭遇的這一切,或許,和他還有千萬縷的關係。
江寒深雖然沒有上那條船出海,但是也看過一些當時去了的人發出來的照片,自然而然也能看得出來,視頻裏,沈琳遭這一切的地點,就是在那條船上。
而沈琳,是因為江家才登船的。
沈琳代表江家,如果沒有江家人的授意,沈琳又怎麽可能會在船上遇到這樣的對待?
甚至,最後傳回來,隻有一句意外落水的結果。
江寒深不傻,自然能夠猜得出來龍去脈。
沈琳,是折在江家人的手上。
而這個江家人,不是什麽無關要的人,多半是他的親爺爺所為。
自己的爺爺,害死了自己的朋友,還是以這樣難堪的方式,這讓江寒深也的確難以接。
再往下深想……
江寒深猛地按黑了手機。
他思來想去,想要給盛晚打電話,但是,當他再按亮手機,點到通訊錄的時候,又有些下不去手。
沈琳為什麽會被江爺爺這麽對待?
江爺爺沒道理對付一個無關要的人,除非這個人威脅到了江家。
而讓江爺爺不惜用這樣手段來折辱的,再聯想盛晚和沈琳明明認識,但是沈琳表麵上的世卻沒有和盛晚相關的地方,江寒深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沈琳,是警察,是來調查江家的。
隻可惜,份暴,死於非命。
而盛晚……
盛晚和沈琳認識,關係應該匪淺,沈琳多半也是孤兒院的人。
而當盛晚意識到自己在意的人是被江家害死的時候,會怎麽想?
江寒深閉了眼睛。
所以,這才是真正想要離婚的理由嗎?
可笑至極,卻又讓江寒深說不出任何挽留的話。
在盛晚眼裏,他江寒深,就是仇人的家人。
原來,他們之間隔的不止是彼此的,彼此的不坦誠,還有這些無法越的壑。
這個時候,江寒深不得不說,江承舒贏了。
他擊潰了江寒深的心理防線。
因為盛晚,也因為沈琳。
尤其是,當江寒深還沒有從這段緒裏走出來的時候,尤清佑的來電。
“寒深,我這邊已經忙得差不多了,京市那邊怎麽樣?要不要我這兩天回來?”尤清佑回。
那一刻,江寒深說不出話來。
他要怎麽告訴尤清佑。
你喜歡的那個人死了,因為我的家人。
江寒深張了張,最後隻能說:“京市這邊,我能把控,你可以再晚些時間回來。”
一說出這句話後,江寒深心裏也有了決定。
尤清佑倒是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妥。
“行,你心裏有數就好,我回去也會引起江承舒那邊注意,那我們隨時保持聯絡,有事了你喊我。”
說完正事,尤清佑倒是還想和江寒深嘮嗑一下,但是江寒深卻沒有辦法和尤清佑繼續談。
怕泄自己的緒,也怕尤清佑真的知道真相而無法接。
“清佑,我這裏有些事,晚點聯係你。”江寒深說。
尤清佑頓了一下,隨後假裝若無其事地回:“好。”
江寒深此刻緒複雜,再加上是電話中,也就沒有察覺到尤清佑的不妥。
在結束這段電話後,江寒深又將沈琳那段視頻重新點了播放。
很慘。
對於江寒深而言,這個視頻也的確令人難。
裏麵的人不堪,看的人也不堪。
但是,江寒深著自己去看。
去認清這視頻裏參與的所有人,也著自己接這個事實。
想要傷口盡快複原,一昧的逃避沒有用,那麽,索就將它徹底撕裂到最深,然後再慢慢愈合。
那段視頻,江寒深看了很多遍。
自似得看。
一直看到了手機沒電。
江寒深也沒有在意,就把手機扔到一旁,而後一個人待在客廳裏發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慢慢睡去。
江寒深睡得並不安穩。
他好像回到了那個自己最厭惡的時候。
“爸爸,媽媽呢?”
年的江寒深問自己的父親。
那個時候,江玨隻是冷冷地推開他,毫無留地離開。
那個時候,還年的江寒深,失去了媽媽,也被自己的父親所忘。
他不是孤兒,但卻同樣被自己的父母拋棄了。
年的江寒深,隻是一個孩子,不懂堅強。
他有一天忽然發現,自己的媽媽消失了,而曾經自己的爸爸也對自己冷眼相待,不再搭理他的時候,對於年的江寒深而言,這就是一個噩夢。
那一刻,他覺到自己似乎被整個世界所拋棄,然後,將自己封鎖了起來。
夢裏的孤單,包圍著江寒深,讓他不過氣來。
當緒到極致的時候,他猛地睜開眼,生生地從夢中醒來。
而醒來的那一刻,看著孤零零的客廳,躲在黑暗中的自己,江寒深再次有了那種被拋棄的覺。
這一次,拋棄他的,是他的人,也有他的家人,或許,也有他的朋友。
江寒深難得有一種衝。
想要與世隔絕。
事實上,當手機沒電後,的確沒有人能夠聯係上江寒深。
直到方理按響了門鈴,在無人應答後,自己開鎖進來。
看到屋裏的況時,方理愣了一下。
房子裏的窗簾都拉著,漆黑一片,而江寒深就那麽隨意地坐在沙發上發呆。
“江總?”方理有些小心翼翼地出聲。
這一聲,也喚醒了江寒深。
他轉眸看了過來,見是方理後,淡淡地笑了一聲:“是你啊。”
方理總覺得心裏怪怪的。
江寒深這樣子,太奇怪了。
然而,不等他開口,江寒深已經起,朝著洗手間走去。
等到再出來的時候,江寒深已經洗漱完畢,乍一看,還是往日那個鮮亮麗的江寒深。
但如果仔細看,便會發現,在江寒深的上,泛著骨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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