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燈燈走到他耳邊,湊上前,輕聲道:“保!”
被戲弄的藥谷王也不惱,頭發花白的老頭興味盎然的追著問,眸中全是對檀燈燈的佩服,恭維道:“之前老夫小瞧姑娘,是老夫有眼不識泰山。服食砒霜之人就連當今世上的神醫都不一定能從閻王殿拉回來,姑娘卻有這般本事,真是人外有人,老夫實在佩服。”
見檀燈燈不為所,藥谷王愈發急切,“姑娘,你就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把人救活的。”
他行醫幾十載,還從未見過醫如此出神化的人,求知若,也顧不得臉面,豁出去面子求人。
時機已到,檀燈燈也不賣關子,坐下飲一口清茶,目似笑非笑投向老翁,“真想知道?”
藥谷王點頭如搗蒜,蒼老的面容浮現一彩。
“那龍骨?”
一提到龍骨,藥谷王臉頓時變了,滿是褶皺的老臉沉了下來,為難的開口,“不是老夫小氣,而是藥谷的規矩,不救皇室之人,為谷主,老夫必須以作則。”
檀燈燈睜著眸,笑語晏晏的道:“只是讓您把龍骨賣我,不算是破戒吧?”
“本質上同源,無甚區別。”最后的結果不還是給皇室之人用。
輕輕將茶杯扣在桌上,發出清脆扣響,“所以,您老這就是不想認賬?”
他快速接話,“老夫可從未答應你什麼。”
“既如此,那也沒什麼好聊的。”檀燈燈提起,拍了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藥谷王忙拉住人,“哎哎哎,先留步,此事還可再商量。”
檀燈燈施施然回手,抱拳笑道:“我看老先生您如此重規矩之人,商量怕是也商量不出個結果,便不打擾了。”
“誰說的,年紀輕輕不可太浮躁。姑娘你不愿說老夫也不你,這樣,老夫就問一個問題,你若愿意解答,除了龍骨,谷一切瓊珍藥材,只要有,便你都拿去也無不可。”
這筆買賣倒也不虧,檀燈燈沉片刻后,欣然同意,“您問。”
“姑娘你師從何?不怕姑娘笑話,老夫行醫數十年,還從未見過有人能救活那中了砒霜之毒的人,想必姑娘拜師之人本事十分了得。”
藥谷王不愿破戒,索便旁敲側擊,若是知道這丫頭的師門,或許可上門求教一二。
一個小丫頭都這般有本事,想是哪位士高人。
檀燈燈哪能不知道這老頭的算盤,眼中劃過一抹狡黠,勾勾手指,
“附耳過來。”
藥谷王大喜,立即湊了過去。
低聲音,耳語道:“我是神醫座下唯一弟子,這個,值不值當換一個龍骨。”
大喜變大悲,藥谷王如霜打的茄子,神萎靡不振。
傳聞中神醫神龍見首不見尾,小丫頭若是神醫的弟子,他的算盤只怕是落空了。
但轉念想到檀燈燈是神醫弟子,若是能抓住這線,與神醫結個善緣,倒也不錯。
思及此,他當即換了一副表,恭恭敬敬一禮,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先前是老夫多有得罪,姑娘你要的龍骨,我們立即奉上,還姑娘莫要怪罪。”
檀燈燈笑得高深莫測,大手一揮,灑道:“老兄,識趣的嘛。”
扭頭看向坐在椅上的男子,盈盈雙眸,眉眼漾出笑意,“墨傾塵,付錢!”
藥谷王哪能收錢,“不用給錢,權當是送給姑娘的。”
如此貴重的龍骨,他說送就送,對檀燈燈的態度也是恭敬非常,墨傾塵和李青二人都很好奇,方才附耳與藥谷王到底說了什麼,讓他態度轉變的如此快。
“如此,那便多謝了。”道過謝,檀燈燈對著震驚中的李青道:“李青,隨人去取龍骨。”
“哦,好。”李青回過神,心中贊嘆,王妃真厲害,竟然能讓這固執老頭改變主意。
順利拿到龍骨,藥谷王還親自出來相送,李青捧著得來不易的龍骨,小心寶貝極了,生怕磕。
坐上回府的馬車,檀燈燈閉目養神,為了拿到龍骨,也是費盡心力,一臺手下來,一放松,心俱疲。
墨傾塵看著桌上擺放的雕花小盒子,又了閉眼假寐的人,問出了積在心頭的好奇,“你方才到底同藥谷王說了什麼,為何他愿意將龍骨拱手相送?”
前后反差就只是因為檀燈燈說了一句話。
馬車外的李青也豎起耳朵,他也是很好奇。
從上了馬車,檀燈燈就無法忽視墨傾塵打量的視線,見他不住好奇總算問出口了,睜開眼,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王爺難道不知,別人不想說,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有些事追究底可不好。”
側了側子,“反正現下龍骨已經到手,這最難拿到的藥也有了,于王爺而言是好事,難道王爺還怕我給你下毒不?”
墨傾塵見說話帶刺,他便也就不再追問。
檀燈燈滿意男人的識趣,勾靠在車壁,淡聲道
:“我睡會兒,到了我。”
馬車很快響起了清淺的呼吸,墨傾塵淡漠的目落到了子秀麗的小臉上。似乎真的累極了,白皙的皮襯得眼下青黑更加明顯,黛眉微蹙,看著似乎睡得很不安穩。
真是個奇怪又有趣的子。
他這小王妃的上有許多,一醫讓人驚嘆,灑隨到不似一般子。
馬車陡然顛簸一下,檀燈燈子一歪就要摔倒,墨傾塵手快過腦,手將人輕輕托著,反應過來后,他僵片刻。
巨大的顛簸檀燈燈也沒醒,反倒咂咂又睡了過去,他不啞然失笑,輕手將人攬進懷中。
檀燈燈為他費心解毒,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投桃報李,讓睡個好覺。
這一覺檀燈燈睡得極好,醒來時發覺自己正靠在馬車壁,外頭是李青的聲音,“王爺,到了。”
墨傾塵見醒來,淡淡睨,聲音平穩淡漠,“醒的倒是時候,走吧,回府。”
說完,率先下了車。
撇撇,提跟上。
甫一下車,還未等站穩,便聽見一陣喧嘩之聲,其中一道聲音十分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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