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陳述事實，沒有威脅你的意思，你也不小了，設地想想我的境好嗎？

    我是自私，可如果金笙一輩子都恢複不了記憶，那我能擁有你們的時間，也就隻有我自私的這幾天而已。

    江忘，想忘掉一個人太難了，你知道我這五年是怎麽過的嗎？”

    江忘扯了一下角：“你把原來的陸氏吞了，一點點變了現在的沈氏，為了海城新貴，還因為對陸家重重義，經常被人歌頌，你對全癱瘓的陸嫚阿姨不離不棄。”

    沈卓梵沒想到，這孩子看著不大，居然什麽事都知道。

    “因為是害你媽媽昏迷，失憶的兇手，我留著的命，是在折磨。

    江忘，我知道在你眼裏我很可怕，很卑鄙，很自私，這件事你自己決定吧，如果你想現在就帶著金笙回家，我絕不阻攔。”

    沈卓梵說著，把手機給江忘。

    他站起來，雙手撐著二樓的欄桿，頭垂得很低。

    像鴕鳥，以為把腦袋埋起來就能逃避現實。

    江忘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了湛黎辰。

    他白天總是很忙，偶爾沒心沒肺的跟朋友們喝喝酒，跟太爺爺吵兩句。

    可一回到家裏，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會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夜空，一看就是一整夜。

    他想念慕晚阿姨都那麽痛苦，沈卓梵應該也一樣吧。

    而湛黎辰爸爸想念慕晚阿姨的時候還有他陪著，沈卓梵一個人，肯定更孤獨。

    江忘沒打電話，他將手機放到地上，抱著被子和枕頭，跑去了金笙的房間。

    “媽媽，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金笙正好也睡不著，胳膊枕在腦後，視線看向江忘後：“那個人讓你來的？”

    “不是，我自己想來。”

    江忘很有分寸，他把枕頭和被子放好，與金笙保持了一些距離。

    不算親近，也不會疏遠。

    “媽媽，我知道你因為這件事很難接，我剛知道的時候也很難接。

    以前我的爸爸雖然不靠譜，但他還是親手養我長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很想念媽媽，就是慕晚阿姨。

    我從小就知道男人的深是什麽樣子的，我從現在的爸爸上，也看到了那樣子的深。

    慕晚阿姨也告訴過我，你們相，刻骨銘心，而且是你追的他哦，死纏爛打那種。”

    金笙：“……”

    拳掌問：“小子，他是不是給你錢了？”

    江忘沒想到金笙會這麽想他，忙擺手：“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

    金笙“嗬嗬”，拍拍他的肩：“我不打小孩，早點睡吧。”

    江忘：“……”

    你這意思，還是認定我拿錢了。

    這個媽媽固執起來真氣人。

    看著金笙冷漠的後腦勺，江忘說：“媽媽，我等了五年才有了媽媽，不管你接不接我，我都你，晚安，媽媽。”

    金笙：“……”

    臭小子，跟誰學的啊，怪會心的。

    長大了得禍害多小姑娘？

    金笙就這麽想著，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夢中，覺得肚子又開始疼，牽扯著小肚子也跟著疼。

    蜷起，嚶嚀了兩聲，一隻大手進被子，隔著薄薄的家居服在的肚子上。

    暖暖的溫度有效祛除了一部分疼痛，雖說還有點不舒服，可能睡得著了。

    過了一會兒，那隻溫暖的手離開，睜開眼睛，看到了沈卓梵高大的背影。

    他換了家居服，走路的時候手按著傷口，走的很慢，步伐很輕。

    出了門，他將房門虛掩著，細微的靜傳來，他好像就坐在門外。

    金笙想起了最開始胃疼的時候，一出門，沈卓梵就在門外靠著。

    起，有些暴躁的拉開房門。

    剛坐穩不久的沈卓梵立馬站起來。

    過走廊的壁燈，看到他臉憔悴，黑眼圈略重，看的眼神帶著一張。

    “又不舒服了？要不要止疼藥？”

    金笙的暴躁頓時就沒了，輕聲，又有點別扭的說：“你回去休息吧，上還有傷，就別在這守著了，我不會逃走的，我說了會照顧你到傷好，就不會半路逃走。”

    沈卓梵苦笑了下：“我不是怕你逃走，我是怕你不舒服，強忍著，我在這能第一時間聽到你的聲音。”

    金笙：“……”

    聽到他這番話，不管他是虛假意還是真心實意，目的都達到了。

    金笙覺得心坎暖暖的，看著他沒戴眼鏡的那雙桃花眼，憔悴又傷，心裏甚至萌生出想要去抱他的衝。

    “這樣吧，你進來。”

    沈卓梵跟著進了屋。

    金笙扶著他躺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後挪到了另一邊，把江忘往中間推了推，自己和江忘蓋一床被子。

    這一刻，沈卓梵突然覺得兒子有點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