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將這服給小桃看了看，得到了對方一百個大拇指和誇讚。

    “姑父最帥啦。”

    “比你爺爺還帥嗎？”

    “姑父是最帥的！”

    大伯：嗬嗬，你嗎？

    “你別擱這瞎逛噠了，你不跟楚清眠去掃墓嗎？”大伯問道。

    沈昭這才想起來，還有掃墓這回事。

    正好這時，楚清眠和喬賀白一起走了過來，喬賀白的手中還拿著車鑰匙。

    “走吧。”沉聲說道。

    “好。”

    他們今天是要去給楚清眠的父母掃墓。

    的父母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去世了，被埋葬在南山的祖墳。

    墓園外，喬賀白把車停下，等候在外。

    “你不去嗎？”沈昭下車前問道。

    喬賀白搖搖頭，“我從來不去，楚總不喜歡掃墓時有閑雜人等。”

    老實講，他和楚清眠的父母也不悉，甚至腦子都沒有他倆的印象。

    心不誠，那還不如不去。

    墓園。

    楚清眠站在兩人合葬的墓前，表平淡，手中還捧著一把包裝致的白花。

    “父親母親，向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沈昭，我的丈夫。”

    簡短又冷淡的語氣，完全沒有沈昭想象中的懷念與悲傷，隻有客氣的禮節。

    仿佛對來說，新年給父母掃墓，也隻不過是一項普普通通的任務而已。

    墓碑上寫著大大的一行字【楚家二子楚聞書與妻雲婉之墓】

    “你爸爸和你媽媽的名字聽起來好溫。”

    不得不說，祖父起名字還真有一套。

    大兒子楚見山，二兒子楚聞書，小兒子楚知節，各個名字聽起來都是下了功夫琢磨的。

    楚清眠將花放在墓碑前，瞥了一眼沈昭，“還好吧。”

    “你不想哭嗎？”

    “我哭什麽？”

    “那可是你爸爸媽媽誒，我聽喬叔講他們在你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你應該很想念他們吧？”

    楚清眠垂眸，長長的睫蓋住了眼底古井無波的目，“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

    “這算什麽回答？”

    “我沒敷衍你，我連他們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更別說相的記憶了。”

    “連相片都沒有嗎？”

    “以前有，祖父說，在我很小的時候，老宅發生了一次火災，他們的相片全部被燒毀了。”楚清眠抬起頭，將眼底的緒完完全全暴，“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想不想念他們，換句話說，我不知道如何去想念他們。”

    對來說，父母隻是墓碑上冷冰冰的一句話。

    沒有麵貌，沒有回憶，沒有相時的喜怒哀樂。

    這樣子的父母，有什麽可以讓懷念的？不知道。

    “楚家其他人也很提起他們。”

    不知不覺之間，的父母就為了楚家人閉口不談的話題。

    楚清眠淡然的表，像極了墓園裏的枯枝落雪。

    從三歲開始，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了，被祖父帶回老宅養育人，逐漸為他理想中的楚家繼承人，這就是的人生。

    這世界上，除了楚家以外，沒什麽能讓可留懷緬的。

    “你對你的父母真的一點也沒有嗎？”

    “你肯定很你的父母，我也在意我的家人的。”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換了一個更為模糊的回答。

    沈昭沉默了。

    不知何時，白茫茫的鵝大雪落下，落滿了一整個肩頭。

    他撐開一把黑傘，靜靜的站在原地。

    “不給我撐一下傘嗎？”

    楚清眠抖了抖披肩上的雪，覺得稍微有點冷了，尤其是出的小。

    本來也沒打算在外麵長時間站著，就沒穿一件厚點的打底，現在隻覺得寒風跟針紮一般。

    沈昭撇，“我什麽時候給你了一個錯覺，讓你覺得我是個紳士？”

    楚清眠微微一笑，踩過青石走道，走在他的前，“我們去沈家吧。”

    “算了算了，我還是給你撐一下吧。”

    “怎麽突然反悔了？”

    “我隻是想到，叔叔阿姨還在墓園裏看著呢，太欺負你也不好。”

    “人死如燈滅，這世界又沒有鬼，他們怎麽能看得見？”

    “誰知道呢，你又不是靈異學家。”沈昭聳聳肩。

    他們三人又一並開車去了沈家。

    沈家的氣氛很冷清，也就隻有大書在和沈父一起掃雪。

    “大書，老爹，下午好啊！”沈昭一下車就立刻衝了過去，高興的打招呼。

    沈父見了沈昭，手上的掃把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眉間蘊出一陣暗。

    “昭昭，終於回來了，老爸想死你了！”

    “我也想死你了！”

    兩個人抱在一起，親昵得。

    大書看見了喬賀白，頓時臉一紅，著掃把的手下意識用力，關節泛白。

    “喬哥……”

    “簡黎小姐，你好。”喬賀白點頭與打招呼。

    楚清眠看著他們手中的掃把，微微皺眉，“你們怎麽在這掃雪？傭人都去哪了？”

    沈家已經窮得連傭人都請不起了嗎？

    沈昭這家夥，不是有個公司嗎？怎麽不知道送點錢給父親和爺爺。

    真是心大的慌。

    “不是不是，是我們自己想掃，等會兒我們要把掃出來的雪堆一堆，用來堆雪人。”大書解釋道。

    “行吧，如果缺錢就直接告訴我。”

    楚清眠最不差的東西，就是錢了。

    隻要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對來說就不是問題。

    “昭昭啊，你今天這一很帥氣，是誰給你穿的？”沈父語氣驚歎，誇讚道。

    沈昭轉了一個圈，將自己的馬褂西裝搭配完完全全展在父親麵前，“你猜猜？”

    沈父笑了笑，隻是笑意不及眼底，“這麽複古的穿搭，也隻有楚家祖父會喜歡了吧，老氣橫秋的。”

    “公公，這就是您猜錯了，這是沈昭自己搭配的。”楚清眠解釋道。

    沈父將目落在楚清眠的上。

    一襲旗袍和披肩，看起來優雅又人，實在是吸睛奪目。

    手腕晧如玉製，與冰的翡翠手鐲相得益彰。

    “都說了，喊我爸就行了。”沈父拉起的手，仔仔細細的欣賞了一遍，“雖然好看，但你這個年紀，還年輕，帶綠翡翠有點太沉穩了，下次帶個玉鐲更好看。”

    楚清眠笑笑，“我也這樣覺得，可今天要來沈家，我想了想就把您給我的鐲子戴上了。”

    “你看你，別這麽講究嘛，我們沈家是最不講究規矩的，這點和楚家剛好完全相反。”

    “別站在外麵聊了，快進屋，讓我好好和你們聊聊天。”

    “不用了，我其實今天來，更是想邀請爸爸和爺爺一起去楚家吃年夜飯的。”楚清眠說道，“沈家隻有您和爺爺，太冷清了，不如一起去楚家。”

    沈父搖搖頭，麵上笑意不改，“我們就不去了，這樣吧，你們先在沈家吃個下午飯，晚上再回楚家吃年夜飯吧。”

    “誒，為什麽？”沈昭問道，“反正楚家地方大，就是添兩把椅子的事。”

    “你爺爺年紀大了，不喜歡熱鬧的地方。”

    “既然如此，我們晚上吃過飯後，還會再拜訪一次。”楚清眠敲定了最後的選擇。

    大家都同意的說法，這件事就這麽答應下來了。

    離開前，沈昭被沈父纏住了，得讓他帶一些特產回楚家。

    “爸，咱們兩家也就開車兩個小時的距離，沒必要讓我帶東西吧？”

    “你懂什麽，拿上……”

    “重死了。”

    “你不是最喜歡你爺爺晾的臘腸了嗎？”

    “我都說了，都是京城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兩個人在車外爭執著，車的楚清眠與喬賀白氣氛卻異常安靜。

    “有一件事，我覺得今天得問問你了。”

    掀起眼皮，“問吧。”

    “你心裏到底把沈昭當什麽？錦說你對他很特殊。”

    “那你覺得呢？你可不是一個會輕易聽信他人評價的人。”

    “你應該明白我想說什麽。”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就算隻是對方的一個眼神，他們也能瞬間明白是什麽意思。

    “既然他已經給楚家當了贅婿，就是楚家人了，自家人自然是特殊的。”

    “你還是在回避我的問題。”

    “我當然在回避，因為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對沈昭有這麽……糾結的態度？”

    “為楚家的喬助理，我不希我的boss擁有弱點，沈昭是個不可控分子，我害怕有一天你會因為他變得不像自己。

    為你的好朋友，我能理解你在楚家的力，沈昭的存在能讓你的生活增添許多趣味兒，要是你能覺得開心，那就是值得……”

    喬賀白表冷淡，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掏心掏肺的。

    楚清眠眼底的緒晦暗不明，“你想多了。”

    “什麽？”

    “，是最不值當的東西。”輕輕斂眸，“他隻是個有意思的玩。”

    再喜歡一個玩，也有玩膩的時候。

    是真的沒錯，可是這世界上最容易改變的東西，變了就變了，沒什麽道理可言。

    為楚家的掌權人，沒人比更能理解掌權的大忌是真實。

    這世界有太多東西可以轉化積累的資本，可這種東西，是最難轉變穩定積累的資本的，還不如一紙有法律效力的合同有用，稍有不慎就會引火上，惹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隻希你是這麽想的。”

    “哈，你有什麽臉說我。”挑起眉頭，“你明明看出來簡黎喜歡你，為什麽不直接拒絕了？”

    “明知故問很沒意思的，楚總。”

    “你要是想利用去挖掘沈昭的小，現在就停手吧。”

    “為什麽？”

    “沈昭和我們不一樣，他很重，別輕易他的手下……我總覺得他那個公司很奇怪。”

    “好。”喬賀白點點頭，“那我怎麽應付對我的擾？”

    “找個借口拒絕了，別鬧得太僵。”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