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漢這一念才剛生出，夏極的第二劍已經再次穿了他的后背。

轟隆隆！

法相互碾。

冬雷滾滾！

熾熱白沖天。

大雪紛紛蒸騰，一時間霧氣，大火，冰雪，驚雷，形了一方玄奇的區域。

再一念，夏極已經破而出，這一次他放棄了用劍，而是雙手抓著那羅漢口的撕裂傷痕，運起這三重容納了橫練、真氣、外勁的傳奇力量，如抑已久的強力彈簧向著兩邊驟地開！

嘩！

傷口再擴了一寸。

兩寸...

三寸...

...

一尺...

越來越多。

傷口越來越大！

但金已經回到了這羅漢的軀上，不滅金的強大力量帶著傷口愈合，而那一雙大手卻死死抵著那傷口。

兩邊陷了膠持。

傷口愈合一寸。

那一雙大手就又撕開一寸。

傷口愈合一尺。

那大手就又撕開一尺。

來來回回，無止無休。

那以區區七尺之和八丈羅漢對峙的皇子，如同魔神高懸，他竟在生撕羅漢！

...

識空自從打斗開始就一直藏在樹后，一直被夏極震撼著。

三重法相的展現，更是讓他驚駭莫名。

這皇子可是還會九重如來禪法啊。

這等神武雙修，且都到了巔峰的人，天下單打獨斗還有幾人是他對手？

不過人力有時而盡，個人的力量即便再如何，也是存在極限的，莫說是天命，便是一個強大的克制的法就可以擒拿。

而他雷音寺能夠延綿至今，完全是循著天命，眼前這皇子逆轉命數是為異類，異類天地不容，既然不容，自然是逆了這天，天不容他，雷音寺豈能從他？

而此時，那皇子和羅漢正于一種平衡狀態中。

自己只要前去打破這平衡，那就可以為人間除一大害！

想到此，識空施展法迅速移，站到合適的位置，忽的仰天吸氣，一口氣吞吐了周圍十數丈風雪，氣，他周竟然膨脹了一小圈，而僧袍鼓圓滿。

“邪！魔！外！道！”

四字疊出，竟是一字一重天，每個字上醞釀的力量都在拔高，就如海浪，重重疊起，直到“道”這個字吐出口時，絕強的氣浪如有實質般地噴薄而出，越了二十余丈距離直擊夏極背心。

夏極子雖然沒，但這是他與金羅漢對拼的關鍵時刻，這麼一擊足以如一在天平的稻草，讓他收手。

第二回合，夏極略勝一籌，但被襲而再次持平。

...

夏極松了手，雙手一拍金，凌空虛渡，站在數百米外已廢墟的高閣上。

而羅漢也未曾追來，只是在迅速恢復。

夏極也在恢復，同時側頭瞥了一眼襲的識空，也沒問什麼。

他已經明白，自己若是問了“和尚為何襲”，這僧人一定會說“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所以他不問。

只不過在剛剛的鋒過程里，他忽的想到了一點。

鎮魔大陣既然無視軀，而鎖住神，自己如今化作了深紅技能珠的“現在如來禪”是否也可以呢？

識空見自己的援助奏效，也不敢多待，往后急退，離開了那魔神般的皇子的視線，畢竟如此戰場上他也不過是一只強大些的螻蟻，而以玄陣陣盤構建的八丈金羅漢法相才是主戰力。

...

羅漢法相之中的武僧抓時間恢復，與那“螻蟻”般大小的皇子遙遙相。

過了片刻。

羅漢還未。

夏極卻驟地撤去了一切法相。

諸僧一愣，不知這皇子意如何。

剛剛的鋒，雙方都耗費了極多力量，氣神都下跌了許多，此時正是恢復的時刻，他要做什麼？

在眾僧好奇的目里，夏極往前踏出一步。

這一步。

他后便顯出了一大佛法相。

大佛依然呈結跏趺坐坐姿，足心朝天，禪定無明，而雙手變幻之間，已是另一番手印。

左手自然下，指端下垂如雪云垂天，右手手掌向外，指端上展如遮天屏障，上下展開，乃是一道與愿印，象征著佛陀悟了眾生之心，而聆聽著眾生之意，并使得眾生一切祈求都能滿足實現。

佛目閉，呈現出寂靜圓滿的正覺，如睡如醒，如真如夢。

見到這法相，無論是那金羅漢還是識空都忍不住頓了下，惶惶如來真意在眼前，他們便是要繼續出手，也需要先做一番禱告，告訴自己“自己是要滅魔，而不是攻擊佛”，否則禪心自碎，無需再打。

就在這沉寂的剎那里。

如來法相，驟然睜眼。

諸僧大驚，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那如來的雙瞳竟是沒有半點慈悲，而是一片紅的邪異。

一大震撼升騰而出，滾滾魔意化作兇般的洪沖破了眾僧心房！

夏極出了微笑。

如來也出了微笑。

這一笑，方圓數里眾生皆明他意，皆為他意所染。

這意，是魔意。

眾僧禪心到沖擊，紛紛神識大，心猿意馬難以自已，那羅漢金法相竟然也開始變得更為暗淡。

雖然未曾破滅，但卻是虛弱了許多。

這虛弱，加上之前大戰未復的虛弱，雙重疊加，讓金羅漢法相竟是有著崩碎的趨向。

眾僧急忙收斂心神，口誦佛經。

但這一刻，夏極已經度幻化出三重法相。

明王，太，地獄。

皇子手握那明滅不定、正邪不清、真空不明的大明劍，如電般激而出，劍斬八丈金羅漢。

轟！！

羅漢，碎！！！

金碎片崩裂，濺地滿天都是，好似是打碎了的虛幻之鏡。

而隨著這破裂，一切螢火般的金都變得暗淡，然后落了地下，而那三百二十四個黃武僧也是紛紛吐，神萎靡到了極致。

夏極足尖才剛落地，便是又掠地而出，如狂龍掠過數十丈，手中的大明劍直接斬過了不遠的識空，識空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首異。

夏極一個繞折，他又轉回了諸多武僧之中，開始殺戮。

。

。

！

溪！

河！！

小片刻后。

大地鋪展開了腥的地毯，此再無一個活人。

夏極收回力量，心有所，再顯那如來法相。

這一次...

他背后生出的卻已是一尊淡紅的佛像，面容沉浸在黑暗之中，俯瞰著廢墟的雷音寺，還有那漸漸凍結的河。

良久，雪地里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

“我......還是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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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后一幕的畫面意外地和書的封面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