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極看到森然的幻景浮現在自己眼前,
他還是第一次接“技能珠”之外的灌頂。
黑的殿堂如一尊尊巨大兇鬼,匍匐在這片冷大地上,一抬頭,就能見到遠靜謐流淌的濁黃河流,浩淼無邊,一眼看不到盡頭。
濁黃河流的兩畔河岸,有一朵朵紅而鮮艷的花,這些花點在河邊,非但不給人以麗的覺,反倒是顯出了一種凄厲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灌頂居然還帶場景?”
夏極自言自語著,“這大概與傳承者生前有關的一些記憶畫面吧。”
如果是其他人,早就震驚于此這不似人間的環境,但對于夏極來說,
他只是來此散步而已。
如果是其他人,一定會疑自己為什麼會忽然來到這里,前一刻不是還在屋中嗎?
但對于夏極來說卻沒什麼,
這不過是自己的一縷元神進了傳承面的神世界。
元神的構,是外神加真神。
簡單來說,外神就是夏極獲得的佛陀禪法,真神就是他自己的所思所想。
元神的作用,在境界不高時沒有現,但是到了他如今的這些境界,沒有元神的強大,功法幾乎不可能進步,
而即便僥幸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也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
這一點,只是看看夏啟就知道了,一道能斬碎山河的絕世劍氣,生生被他用了只能揮出兩丈的笑話。
“這里是亡者的國度,世上居然真的曾經有過這種地方?”
夏極看了看那濁黃的河流,“這是黃泉吧?”
再看了看那紅的花:“這是彼岸花吧?”
側頭看了看一極高的山石,“那是鄉臺吧?”
他放松心思,循著路徑,一直走,心底忍不住暗暗吐槽,
這種覺就好像是“前世玩頁游時候,自尋路功能”一樣,
他本不需要認路,有一力量在推著他去到該去的地方。
他來到了宮殿區,
一座座參天的大殿出現在眼前,
他默默數著,
在第五座宮殿,他停了下來,走了進去。
宮殿里空空,正中有一張桌子,
桌子上放著一本的冊子。
他走了上去,抬手如同畫押一般在了那冊子上。
冊子嘩啦啦翻了起來,翻過了第一頁,
然后頓時消失,
于此同時,一奇異的力量鉆了他的元神,帶著他化作一道流星,剎那返回了這幻景的口。
然后這力量順著他的元神,沖了他的軀,經脈,,使得他的每一個部位都在悉著這力量。
良久,他已經知道了這力量。
“生死薄。”
“原來古塵用的那一張符箓...”
夏極隨手一拈,一頁奇異的符箓就憑空而生了,
符箓上纏繞著生滅的可怕力量,
從外看去,此時的夏極就如在地獄翻閱著生死簿的閻羅。
“不過是區區的閻羅敕令符箓而已,換句話說,這才是借用了力量,并不是本的力量。”
他手指一撣,符箓法相就消失了。
“不過這也已經是金的玄功了,或者至是玄式了。”
他手指再一拈,又是一把飛刀顯出,略略了下,又隨意散去,喃喃道:
“還不如我的斬神飛刀強,而且我的斬神飛刀還能附加多重法相。”
“這就是地府閻羅的傳承?”
他只覺得有些失。
但就在這時,
他忽然注意到那本的生死薄居然還存在于元神里,
生死薄呈現著翻開的狀態,
但只翻過了第一頁。
夏極意念閃過,想去翻開第二頁。
但這小小的冊子,卻有著難以想象的沉重,好像有什麼在重重地著冊子,如同鎮在一的封印,絕不容破開,也絕對無法破開。
凡人只能止步于此。
因為下一頁,并不是凡人的領域,凡人豈有資格去看?
夏極認真了點,
他腦海里的神化作了金大河,這大河居然還在壯大,顯然是每一個匯了這大河的支流都了大河的水源,所有被他種下了神印記的人,居然都會反饋回給他一些神力量。
大河化作了一只巨大的手,翻向第二頁。
毫無阻攔。
第二頁被生生翻開了。
果然,
隨著新一頁的翻開,
第二道傳承闖了夏極的腦海之中。
他細細會著這新的傳承力量,同時與自己已經擁有的力量做著比較。
“居然達到紅技能珠的層次了,這才像話。”
他心念一,右手抓天,
虛空之中,一玄奇的判筆出現在了他五指之間。
他略作沉,會著剛得到的力量,
隨后,口中念念有詞,
筆走龍蛇,剛則鐵畫,似銀鉤,從上到下,
一一書出了“符頭”“閻羅”“符腹”“符腳”“符膽”,
五者都是字,外人本看不真切,也看不明白,就覺得是鬼畫符,然而這符卻暗合著天地之間的某種神力量。
道家所言“萬負而抱,沖氣為和”,這是說二氣沖而合了萬,萬究竟是不是這麼合的姑且不論,但道家借用這天地之氣的本事卻是很強,符箓就是其中代表。
尋常道士如果要畫一張符,那是很費力的,要設壇,清除雜念,思想專注,凈心、凈、凈面、凈手、漱口,還要預備許多祭,然后才能在神極度集中的況下,開始筆,否則畫出來的東西徒有外形,而沒有作用,更嚴重的,甚至還有危害,因為符膽若是鎮不住,就會被些邪祟符。
但對于夏極來說,
似乎很容易,
他連黃紙都不要,
就那這一支判筆,在虛空里勾勾畫畫,
畫完一張符箓,他手一揮,又開始畫第二張,如此連續不停,
一炷香時間之后,
他已經畫了足足十五張符箓。
十五張符箓并不是黃紙,而是浮現于他面前的虛空之上,比起之前那蘊藏生滅的單一符箓,品種繁多,功用各異。
夏極手一揮,判筆消失了。
他站起,十五張符箓環繞在他周,
他,這些符箓也,
他停,符箓也停,
他心念一,這些符箓居然統統呈現出一種“普通人靠眼再也看不到”的形態,
這給夏極一種“前世玩的某個游戲里,一種名為神族航母的東西”,如今自己就是航母,這些符箓就是圍繞著自己的小飛機,或者說是炸蟲。
他點點頭,只覺得自己在“法師,召喚師”的路上,又邁進了一步。
來到庭院,他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那棵歪脖子樹。
心念一,
刷!
一道符箓直接飛了出去,
歪脖子樹頓時裹上了死氣,它的生命被剝奪了,正在
迅速地枯萎,樹葉上才綠了的葉子以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變黃,飽滿的樹干也如耄耋之年的老者變得越發枯皺。
這不是毒素,不是腐蝕,而是從本上賜予了這棵樹死亡,這是無解的。
刷!
又是一道符箓飛了出去,
好像是閻羅本是在生死薄上寫了個“死”字,如今又改“活”,頓時之間,那還未死盡的歪脖子樹停止了枯萎。
刷!
再一道符箓,
歪脖子樹已經枯黃,搖搖墜的樹葉開始變得綠起來,枯皺的樹干也越發飽滿,原來并不多的枝椏竟然又開枝散葉,顯得異常繁茂。
刷!
再一道符箓,
那符箓在空中劃出一個奇異的軌跡,然后無聲無息地鉆了地下,
沒多久,一道黑黢黢的影子從地面浮出,這影子面容模糊,形態怪異,給人一種冷悚然的覺。
那影子看到夏極,竟然直接“跪”了下來。
夏極都不知道它是如何做出這個艱難作的,但這怪異的影子確實是跪了,顯出恭敬和臣服。
之前在浮玉山,云峰,他見過夜驅使的山煞化影,但眼前這黑黢黢的影子比起那煞影可能高了一個層次,究竟高在哪兒?
就在此時,鳥鳴響起,
夏極看到一只可的麻雀落在了歪脖子樹上,歡暢地啾啾耳鳴,唱著歌兒。
他手指一揮,指向那只麻雀。
麻雀:???
黑影如得敕令,飛而出,鉆了那鳥的軀里。
麻雀:!!!
再睜眼,那一雙鳥眼已經變得悚然無比,森森地看向夏極,似乎在等著他的命令,顯然那黑影已經臨時占據了這麻雀的,可以控制著它去做任何事。
靜靜等了一炷香時間,那黑影似乎到了極限,再承不了氣而從麻雀里退了出來,懨懨地鉆回了地下。
麻雀子一,從樹上掉了下來,整只鳥如同得了大病快死了一樣。
夏極一道符箓出,麻雀頓時恢復了活力。
麻雀:???
它歡快地飛了起來。
夏極抬頭看向它。
一道符箓接著一道符出。
麻雀一會要死,一會又神百倍,到最后,它已經茫然了,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直到夏極符箓都用盡了,麻雀才飛走了,啊,真是難忘的一天。
夏極站在屋檐下,喃喃著總結。
“三種符箓,
生符,只要未死就可以救;
死符,只要活的就可以殺;
驅鬼符,可控制地煞凝結的鬼,甚至讓鬼臨時奪舍,但一切活皆有氣,這種奪舍持續不了多久,奪舍區區麻雀都只能維持一炷香時間,如果換人更不用談了,尋常鬼怪怕是連進都做不到,除非是厲鬼。”
想到這里,夏極再次取出了判筆,在虛空里安靜地畫著符。
沒多會兒,十張符已經畫好了,安靜地懸在夏極周,緩緩旋轉。
夏極雙手向大地。
嗖嗖嗖嗖!!
一切符箓統統地下,未幾,便是鉆出了十個黑黢黢的鬼影。
夏極雙手一合。
十個鬼影如得敕令,迅速地融合在了一起,組了一個高足有五六米的大鬼,這大鬼之中蘊藏的能量和氣,顯然已經增強了許多,由此來奪舍甚至直接進攻都會更好。
隨后,他又開始試驗,
諸如,十張死符一起使用會如何,十張生符又會怎麼樣,符箓的持續時間有多久,如果畫符會不會有作用,如果數百張符箓又會如何等等...
做完這一切,他通過這宅院的作為口的“中轉站”進了“地府”。
所謂的地府,其實是一個夾層空間。
你如果把主空間想象一個不停擴大的泡泡,這種夾層空間就是因為某些意外,而產生的“泡中泡”或是“粘著大泡的小泡”。
他以閻羅的份,在地府之中留下一道信息:一個月后在此聚會。
其他六名員看到這信息,一定會趕來。
整合了地府力量,他要好好地查清楚世家在哪里。
然后...
...
...
“兄長怎麼還沒趕回來?”
夏小蘇在皇宮里走來走去,就在這時一個高一米一的,赤著小足走了進來。
“仙兒,兄長有消息嗎?他是不是大戰之后重傷了,在養傷?”
胡仙兒道:“殿下沒多說,就說一切平安,勿念,讓小公主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夏小蘇舒了口氣,就哥哥這一個親人了。
這些日子,是一心撲到了整個皇都的恢復上去,因此,原本蒼白的臉龐顯得越發憔悴。
臉恢復了平靜,一米五的小軀往后仰了仰,俯瞰著一米一的胡仙兒,一帝的從容氣場擴展起來,“不該稱他為殿下了。”
“欸?”
“天子死了,皇子皇之名自然也不用了,昨日風云樓剛剛將兄長新的傳奇之名昭告了天下,如今兄長的稱呼可是...”
夏小蘇緩了緩,一字一頓道:“神武王。”
神驕傲,起道:“浮玉山一戰,兄長擊殺了不知多人,雖然結仇無數,但卻也以一人之力,鎮世間,讓這天下無人再敢嚼舌。
傳聞佛宗二十諸天之中,有足足七位去圍剿兄長,結果兩位逃了,兩位連出手都不敢,還有三位被兄長殺了。
可惜我不在兄長邊,沒有能夠親眼看到他如何的英雄無敵。”
胡仙兒仰著,聽著小公主說著這些,心底早就麻木了,七殿下...不,神武王太強了。
兩人說了會兒話,夏小蘇取出一份奏折,“突厥要求維持原本的聯姻,要我嫁過去,他們的使團快到城下了,你說怎麼辦?”
胡仙兒想了想:“那...使團還沒到皇都,就被劫匪給劫了?”
夏小蘇道:“趕回去就可以了。”
胡仙兒道:“小公主還是仁慈啊。”
夏小蘇忽然嘆息道:“真是不當家不知道人才珍貴,現在真是什麼都缺...”
奪舍了南宮合,鄧公九的狐貍雖然通曉兵法,但實在只能算是普通將領,勉強做到定氣而已。
除此之外,有著九部之稱的閣、兵部、天工部、正氣府、無常府、巡天部、黑水臺、監天司,幾乎都是空的,
因為原本九部的人才全部都去了南方,如今看這局勢應該都在三皇子手下,而三皇子又與儒家好,兵強馬壯,人才濟濟,有著新君風范。
自己真的要和他打擂臺嗎?
夏小蘇有一點點茫然。
就在這時,一個侍遠遠兒喊了聲“報”,然后小跑過來,看了看公主的高,急忙半跪下來,再看了看胡大人的高,急忙又低下了頭。
“啟稟公主,宮外有一名求見,說是儒門之人,對兵法之道略知一二,想來面見公主。”
胡仙兒道:“啊~~~才略知一二呀,這就敢來見公主?”
“仙兒,你不懂”,夏小蘇解釋道:“兄長也常喜歡說他對武學之道不過略知一二。”
胡仙兒:!!!
夏小蘇對那侍道:“請進來吧,我在書房等。仙兒你陪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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