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誅心!
季宴琛的這句話比什麼魔法攻擊都要有用,宛如一擊重錘狠狠敲擊在周文言的心臟上。
他越是沈皎此刻就會越心痛。
當然更多的是不安,分明沈皎從前是他的朋友,他用盡全力卻將沈皎推到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懷中。
這讓他怎麼不憤怒?
要是其他男人他早就發火了,偏偏是高他幾等的季宴琛。
哪怕心里都快妒忌瘋了,表面上還得偽裝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是,這一杯我敬小叔和沈老師……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后面幾個字,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來。
季宴琛還嫌不夠,他輕輕搖晃著杯子里的紅酒,“文言這就是見外了,你我小叔,怎麼能厚此薄彼沈老師?”
事發展到這一步,要是季宴禮還看不明白,那他就是真蠢了。
季宴琛和沈皎喝的是紅酒,周文言用紅酒杯倒了滿杯的白酒。
這不像是敬酒,反倒像是賠罪。
季宴琛這人雖然冷漠,但他做人做事一般不會過分苛責別人,顯然他今天是跟周文言杠上了。
所以季宴禮趕出來打圓場:“就是,宴琛從小到大做事都專一,既然是他認定的人,那就是你小嬸,你沈老師也太見外了,還不趕改口。”
就在今天下午之前,周文言還幻想著沈皎有一天才發現他自己的好,走投無路的時候重回他的懷抱。
現在看來除了季家倒閉,否則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自己又有什麼本事讓季家倒閉呢?
從前自己口口聲聲在沈皎面前提的階級,如今反倒了現世報。
周文言端著酒杯,手指無法控制地輕輕抖著。
br> 他看向沈皎,極為痛苦出了聲:“我敬小叔和……小嬸嬸一杯,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沈皎第一反應不是痛快,而是憾許淼淼這個八卦沒有在場。
自打自己分手,就一直在罵周文言,每天都恨不得他遭報應。
可真到了這一天,卻沒能親眼見證,要許淼淼知道指定憾得把大都拍青。
季宴琛舉杯和周文言輕輕相撞,酒杯發出“叮”的聲音。
“你的心意我們收到了。”
沈皎也淡淡開口:“謝謝。”
兩人只淺淺喝了一口紅酒,周文言卻要一口氣將紅酒杯的白酒喝。
一旁的周媛姿看著就心疼,誰們不長眼,惹誰不好,非得要惹到沈皎上去呢?
一杯之后,周文言連著又敬了兩杯。
常人一杯恐怕都不了,周文言連著喝了三杯,他找借口去了洗手間。
這樣烈的白酒,恐怕心肝脾肺腎都得吐出來不可。
他出來時,沈皎正在一旁洗手。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周文言滿臉紅,高大的有氣無力靠在墻邊,如今哪還有之前的趾高氣揚。
沈皎慢條斯理扯了紙巾拭著手指,繼而往手上涂抹了一層潤。
鏡中的明艷,干凈。
眼底沒有譏諷和輕蔑,眼神平靜,“笑話談不上,我只是想問你一句,被你口口聲聲說
的階級踩在腳下,爽嗎?”
“這樣的你和當初為了生活撿錢的我有什麼區別呢?至我靠自己手藝掙錢,而你靠的是家族,沒有了家族你就是個一無是的廢。”
沈皎比他矮了一頭,此刻的氣場卻是強大不已,更讓周文言覺得厭惡的是,這樣的沈皎像極了季宴琛!
強大,冷酷,高不可攀。
“沈皎,你不過就是靠著季宴琛,你以為他真的會娶你?你這樣份的人連周家的門都進不了,你真以為能進季家?”
周文言冷笑一聲:“我要是你見好就收,別像以前那麼傻了,人的青春沒幾年的,趁著現在他對你大方的份上多撈一點,否則……”
沈皎抹完手,抬眼看著周文言那張因為嫉妒顯得格外丑陋的臉。
聲音淺淡:“知道為什麼我跟你在一起幾年都沒有心,而他不過三個月,我就愿意心嗎?”
周文言愣住,沒想到沈皎會直白提到這個有損他男子漢尊嚴的問題。
他下意識想回答是因為金錢和地位,但一想到自己用權勢了沈皎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心過。
“為什麼?”
“因為你從來沒有將我當朋友,不管你表面上對我再好,在你潛意識里就當我是個玩,而他從來不會,他知道怎麼尊重一個人。”
“不可能,天底下本就沒有這樣的男人,他只是比我更會偽裝,沈皎,你不要天真了。”
沈皎雙手環,一字一句道:“天真的人是你,季宴琛的好你不會知道,哪怕只有三天,我也會喜歡上他,你不是說我進不了季家的門嗎?總有一天我會名正言順嫁到季家,讓
你跪著給我敬茶嬸嬸!”
這話周文言聽著覺得可笑,但從沈皎里說出來,他只覺得可怕。
因為他見識過那個人的毅力,做什麼都有天賦。
從前不過是有人用俄語罵,沈皎第一次沒聽懂,從對方的表可以判斷是在罵自己。
一個月以后,沈皎自學了俄語,直接罵了回去。
只是收斂了上的野去當一個老師,如今已經辭職,那就是解開了鎖鏈。
沈皎接下來或許會耀眼到讓他更加嫉妒的地步。
“周文言,你和姚青的那點事我都知道了,今天我來這就是要清楚告訴你,我沈皎從來就不是被人的柿子,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說完,沈皎揚長而去。
留下周文言心驚跳,這個瘋人會做什麼?
胃里再度翻江倒海,他又回了洗手間繼續嘔吐。
等回來,就看到季宴琛徒手剝好了蝦和螃蟹放到沈皎的碗里。
從前沈皎說不喜歡海鮮,周文言只當是不喜歡口味,如今才知道是嫌棄麻煩。
有人剝好,怎麼會討厭?
吃著蝦,季宴琛這邊還在給舀了一些湯。
“寶貝,嘗嘗這湯,味道很鮮。”
“一會兒再喝吧。”沈皎吃蝦都來不及。
季宴琛才能舀了一勺喂到邊,“乖,一會兒就涼了。”
“那我就喝一小口。”
“乖……”男人眼底寵溺都快溢出水來,宛如無形的掌狠狠扇在了周文言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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