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探聽這件事,純粹就是關心王那個逆賊的最後下場,沒想到居然還得知了王家眷宮的這個荒唐消息,急於跟人分這個八卦,這才急匆匆的來告知宋玖兒。
而半天沒聽到宋玖兒回複,如意抬頭一看,卻見麵蒼白,也是嚇了一跳:“玖兒姐姐,你怎了?臉怎麽如此難看?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宋玖兒被如意這一聲喚,也醒過神來,與謝流箏之間的前塵舊實是複雜,三言兩語是解釋不清楚的,而這些事也覺得不足為外人道也。
於是,宋玖兒緩了緩心神,便裝作無事勉強笑著安如意道:“我無事,就是近些日子腸胃還有些不爽利罷了,我向來如此,不提也罷。不過,你說的這事確實稀奇的。”
聽得宋玖兒說自己腸胃不舒服,如意當即就被吸引了全部心神,也不在乎那八卦的事了,連忙說道:“哎喲,姐姐怎麽不早說?我道為何近期姐姐用飯也了許多,臉盤眼見著就尖了起來……不行,我得去搜羅些赤爪木來熬些生津開胃的糖水來,姐姐且等著,今日就讓你喝上!”
說罷,如意風風火火的又如同一龍卷風似得卷了出去,直讓宋玖兒那句“不必麻煩”都堵在了嗓子眼裏。
屋子裏立馬清淨下來,宋玖兒頗有些哭笑不得,但很快的心又被一強烈的憂愁不安充斥的滿當。
重新躺倒在那張不算的床榻之上,用那薄衾裹了自己才獲取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安全。
謝流箏……到底還是宮了。
那日後,自己的日子定然也不會太好過了。
宋玖兒不無悲哀的想著:為何竭力掙這漩渦,但命運卻總是像雙無形的大手,老是把和蕭煜珩和謝流箏捆綁在一起呢?是真的厭倦了,也真的不想與這兩人糾纏了,但為什麽總是事與願違呢?
其實對於謝流箏宮的這件事,宋玖兒早就有所預料。
明白,蕭煜珩遲早要迎他最珍的表妹宮,一切不過就是早晚的問題。
但宋玖兒沒有預料到的是,這一日會來的如此的快。
不過,想來也是,王謀逆事敗已經伏誅,橫在蕭煜珩和謝流箏之間的那唯一的阻礙已經消失。
他們是一對有人,而蕭煜珩此時也已是大夏最為尊貴的男人,擁有無上的權柄,還有什麽能夠阻擋這對鴛鴦相聚?
輿?倫理?那都是大不過皇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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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流箏宮之事落實的很快,沒過幾日,務府擬定的冊封聖旨就下來了。
被封貴妃,主鍾粹宮。
而皇上言明“文靜,溫和嫻淑,和順恭謙”,賜了“嫻”之一字的封號,更是授予統領六宮權柄,真真切切的是給足了大麵。
且皇上登基後,並未立後,而貴妃一位現也隻有謝流箏一人。
一時間,這位嫻貴妃風無兩,位同副後無疑。
滿宮的宮人,都卯足勁想進鍾粹宮當差,能夠伺候這麽一位聖眷正濃的主兒,那前途定然也是明亮。
人往高走,水往低流,這些宮人所想的倒也是人之常。
但無論蕭煜珩給謝流箏多大的封號和權柄,這都是皇帝的後宮之事,前朝重臣雖有異議,但也不好言明。
而令朝野俱驚的卻是皇上對於逆賊王的理方式。
他們是怎麽都沒有想到,皇上居然也給了這逆賊大麵,在王畏罪自盡後,還允許他葬皇陵。
一時之間,反對的折冊是如同雪花一般飛向了蕭煜珩的案,上奏請求皇上收回命的聲音更是不斷。
而這些事,宋玖兒都是從願意探聽八卦的如意那裏得知的。
對此,表現淡淡,畢竟早就明白,謝流箏在蕭煜珩心目當中的地位有多高。
即便就是蕭煜珩冒天下之大不韙直接將謝流箏立為皇後,宋玖兒也不會驚訝。
隻會理所應當的哦一聲,然後想道:他果然是很。如此便罷了。
但宋玖兒也因為這些事稍微有了一些變化,那就是泡在房間查看醫書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那是因為越來越急切的想要找出適合自己偽裝假死的病癥,已經不想再卷蕭煜珩和謝流箏的糾葛當中去了,隻想離這兩個人越遠越好。
可尋病癥這件事還沒有尋出頭緒,宋玖兒便在這日又收到了太後的傳召。
“玖兒姑娘,太後娘娘邀您去慈寧宮去說說話,您快些收拾收拾就跟奴才去吧。”那來傳話的太監,滿麵笑意的如是說道。
彼時,宋玖兒當天休沐,正窩在房看那些晦醫書,突然收到了太後傳召自然就是有些懵然。
不明白太後突然自己前去到底何事,但以之前的幾次鋒經驗來看,這次約莫也不是什麽好事。
如果可以,宋玖兒自然是不想去的,但太後的懿旨,又豈是這個位卑言輕的宮奴可以拒絕的?
前麵即便是刀山火海,也得是去闖闖看看了!
於是,宋玖兒簡單的收拾了收拾,就跟著那來傳話的太監來到了慈寧宮。
經過幾聲通傳,宋玖兒很快就被領進了主殿之。
大殿之散發著一淡淡的檀香,整香韻是淡雅和,想來是太後常年抄經禮佛的燃香氣味。
宋玖兒目不斜視的走到大殿中央,隨後就是規矩的給上位的太後見禮。
“奴婢參見太後娘娘,太後萬福金安。”
“宋姑娘不必多禮了,快給看座。”太後略帶笑意的聲音響起,立刻就有宮人響應,就領宋玖兒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
宋玖兒恭順起,謝過太後之後也跟著座。
待安穩坐下後,太後又笑道:“宋姑娘近來似乎清減不,最近哀家也是胃口不好,想來秋末時節就是如此。”
宋玖兒不聲,低聲應道:“太後說的是。”
之後,太後又關切問了宋玖兒幾句近況,更是心囑咐若有什麽需要定要跟自己說。
太後表現的就是一個關切小輩的慈長輩模樣,半點瞧不出有什麽異常,似乎宋玖兒來,真的隻是閑聊天而已。
但宋玖兒卻能敏銳察覺到太後那落在自己上的那有十分審視的目,那目很令人不適,仿佛就是砧板上的一塊魚,正被人待價而沽。
心中不安越來越濃烈,最終,圖窮匕見,太後還是道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宋姑娘,其實今日哀家你來,也是有事要你去辦。”
“哀家觀最近皇帝政務很是繁忙,半月以來,除了嫻貴妃那裏,他可不曾踏足後宮的其他嬪妃的居所。人啊,還是不能老繃著一弦的。正好今日有空,你就替哀家送些糕點,去陪陪皇帝說說話,讓他也放鬆放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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