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收拾停當出了殿門,若米從庭中一棵靈桂樹上飄下來。
若木把小葉子接住塞進袖子里,三人一起向外頭走去。
霍林山已經駕著麒麟玉車到了殿外。
看見并肩走來的兩人,年不由吃了一驚。
這突然冒出來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師父只讓他來接冷宗主,沒說還有別的客人吶?
他困地看了看這古怪的男子,只見他好看得不似真人,一騰紫的華服襯得他毫無的臉龐仿佛冰雕玉琢一般。
男子顯然也看見了他,但一張臉毫無表,漂亮的眼眸也像冰冷的黑曜石似的,怎麼看也不像真人。
霍林山不福至心靈,這大約是宗主的傀儡人了。
他有些孤僻的同門,寧愿和自己喜歡的傀儡人同進同出,聽說宗主曾有一段傷心的往事,做個傀儡人聊作藉也無可厚非。
他暗暗責怪自己見多怪,一驚一乍的也不知有沒有給宗主留下壞印象。
他上前一揖:“弟子拜見宗主。”
又看了一眼“傀儡人”,用自然又真誠的語氣夸贊道:“宗主的手藝真是不同凡響,不知是用什麼雕琢而的?弟子從未見過這樣通又自然的質地。”
一陣尷尬的沉默。
冷嫣輕咳兩聲道:“這位是……”
若木淡淡道:“若木。”
霍林山的笑容僵在臉上。
若木矜持地抬了抬下頜:“你是穆青溪的徒弟?”
霍林山這才回過神來,忙行禮。
若木道:“真是青出于藍勝于藍。”
霍林山寵若驚:“道君謬贊。”
冷嫣:“……”為什麼聽著那麼像罵人呢。
……
若木一面,眾人都是大吃一驚。
李老道第一個迎上前去:“神尊何時到的?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一邊說一邊恭請祂座。
若木意味深長地瞟了眼青溪,向老頭道:“昨日和阿嫣一起到的,先前了點傷,在劍中將養,就沒驚諸位。”
青溪一開始還渾然不覺,只顧著笑,直到石紅藥悄悄拽了拽他的袖,他方才反應過來,后背上頓時冷汗直冒,那麼昨天他帶著冷宗主去論道會,還撮合和霍林山,也不知祂知不知……
若木淡淡一笑,對青溪道:“昨日的論道會真是別開生面。”
青溪臉一白,支支吾吾道:“啊……這個……神尊過獎。”
好在若木沒再揪著不放,了座,和李老道敘起舊來。
青溪有心亡羊補牢,向若木道:“不知神尊駕到,多有怠慢,好在神尊舊居一向有專人打掃,在下這就著人換上新被褥……”
說到一半,腳上傳來劇痛,他忍不住輕嘶了一聲,不解地看向道。
石紅藥無可奈何地了額角,將自己的座榻挪遠了些,省得道遭雷劈的時候被殃及。
冷依依銜著酒杯看著他倆,忽然轉頭問旁的柏高:“大師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是什麼意思?”
柏高夾起塊糯米糕放在面前的盤子里:“用膳的時候說話,別學你二師兄。”
冷嫣笑道:“依依說話比以前流利多了。”
依依鼓著腮幫子,亮晶晶的眼睛依舊無憂無慮:“大師兄不但教我說話認字,還教我在天上飛呢。”
一邊說一邊用手比了個扇翅膀的作。
冷嫣向柏高道:“多謝你照顧依依。”
柏高一板一眼道:“哪里,依依心無雜念,道緣深厚,在下也獲益匪淺。”
眾人一邊飲酒一邊聊天,依稀像是回到了許多年前。
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些微醺,依依把自己的座榻搬到冷嫣邊,挨著,搖著的手臂道:“嫣嫣,你有道麼?”
冷嫣下意識地瞥了眼若木,搖搖頭;“還沒有。”
他們還未合籍,自然不能算道。
依依放下酒杯:“那我能做你的道嗎?”
冷嫣酒喝到一半,差點沒被嗆死。
柏高忙道:“依依,別開玩笑。”
冷依依委屈道:“我沒開玩笑,是二師兄說的。”
掰著手指道:“男人和男人、人和人都能結靈契當道的,只要喜歡就行。”
青溪嚇得酒都醒了,眼看著若木的臉越來越黑,搖著手百口莫辯:“不不不,不是我……我沒有……”
冷嫣了依依的頭頂:“抱歉,不行。”
依依不解:“為什麼不行?”
若木忍無可忍,一把攬過冷嫣;“因為的道是我。”
這里所有人都對神尊敬畏有加,唯獨冷依依天真懵懂,不怕他。
“可是嫣嫣剛才說了沒有道啊,”困道,“神尊騙人。”
冷依依心智和八九歲的孩差不多,若木不能當真和計較,只能道:“總之你不行。”
依依委屈道:“嫣嫣不喜歡我麼?”
冷嫣哭笑不得:“我當然喜歡你,不過道之間是另一種喜歡。”
依依眨著眼睛,顯然不明白。
冷嫣努力解釋:“就像你石姊姊和二師兄那種。”
依依皺著眉頭想了想:“是一起生小娃娃的那種麼?”
冷嫣無可奈何:“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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