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斯和沉畫約在落云鎮雪山下一家咖啡館見面。
沉畫如約來到咖啡館。
剛走進去,便看到克勞斯坐在靠窗的位置,低著頭皺眉看表。
“容小姐。”助理恭敬地朝點點頭便離開了。
“抱歉,我遲到了。”沉畫在克勞斯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克勞斯:“我還以為你又要毀約了。”
沉畫:“既然我答應了你,就不會毀約,現在我們來談談結婚的事。”
單刀直,沒有毫拖泥帶水,克勞斯也很欣賞:“好,說說看,你有什麼條件。”
“我和郁霆已經登記結婚,不可能和你領取結婚證,我也不想和你真正結婚,我可以陪你演戲直到你掌管切爾西家族,作為回報,切爾西家族必須全力支持容家。”沉畫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我說的是任何事。”
克勞斯皺眉:“其他我都同意,同樣容家也必須全力支持切爾西家族;但有一點,我可沒想和你分開。”
這話意綿綿,不知道的還以為克勞斯有多沉畫。
沉畫翻了個白眼:“別裝了,你掌管家族,我對你就沒用了;我可以向你承諾,只要你不做有損容家的事,容家和你的家族永遠是聯盟。”
沉畫眼神閃了閃,又下了一劑猛藥:“其實你猜對了,雪娜的確在我那里,但是你知道為什麼去找我麼?”
克勞斯輕笑了聲:“對你有種莫名其妙的好。”他停頓了下,打量著沉畫:“從來不說謊,可能真的見過你。”
沉畫眼神淡淡的:“雪娜為了你才去找我。”
克勞斯疑地皺了下眉,眼神示意細說。
沉畫緩緩道:“你爸爸應該知道了你對的,想要除掉,被發現了這件事,所以才跑出來,躲在我那里。”
克勞斯驟然變了臉:“這不可能!我爸爸怎麼會知道?”
“他為什麼不會知道?”沉畫反問:“我們華夏有句古話‘紙包不住火’,還有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克勞斯,連我們都看得出你對雪娜不正常的,你怎麼肯定你爸爸會不知道?”
克勞斯俊臉先是閃過一抹錯愕的慌,很快便沉至極。
他沉默半晌,牙中出一句:“你怎麼發現的?”
沉畫淡淡地笑了下:“我剛才不是說了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克勞斯抿著沒說話。
一直以來,他把都藏得很好,這些年從未被人察的心思卻被沉畫看穿了。
還有切爾西……
切爾西從未在他面前表現出知道這件事的端倪,但他真的就完全不知嗎?
克勞斯很了解自己深不可測的父親,如果被他發現,真的干得出除掉雪娜這種事!
沉畫打量著他的神,“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知道雪娜為什麼要跑嗎?”
克勞斯疑地看向,沉畫繼續道:“怕死,更怕別人知道你對的,也不想連累你,為你拖累,其實很想幫你,可是和你的份差距實在太懸殊,認為自己配不上你。”
沉畫在心里默念:小雪娜,對不起了,為了騙你哥答應我的條件,我只能說一桶。
最后五個字,功地讓克勞斯瞳孔狠狠收。
男人繃的聲音幾乎是從牙中出來:“說配不上我?”
盡管他已經盡量保持冷靜,沉畫還是看出了克勞斯眼底詭異的亮。
一個長期被抑在心底的野,突然聞到一點腥味,會是什麼效果——
會讓他發狂!
沉畫白皙的手指端起水杯,垂下的濃睫擋住水眸里的心虛,含糊地應了聲:“唔。”
我可沒說這些都是雪娜說的,如果你誤會了,那就是你多想了嘛~~~
克勞斯膛微微起伏,深吸了口氣,聲音恢復平靜,“是不是很害怕?”
“有人要殺,而且這個人還是切爾西家族的族長,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害怕吧,好在還認識我們,否則都沒躲。”
“有蟲子,可以自保。”
“蟲子比切爾西派去的殺手還厲害麼?蟲子能擋住子彈?”
克勞斯沉默了。
沉畫眼神閃了閃,繼續道:“將來你在家族一言九鼎,你和雪娜也就可能在一起了,不管誰不滿,都不能把你怎麼樣,不是麼?”
克勞斯微微瞇眼:“你支持我們在一起?”
“不然呢?”沉畫有些好笑:“我又不想和你在一起,而且我也喜歡雪娜,我希和自己喜歡的人過一生,不要留下憾。”
憾……
克勞斯眸底掠過一抹幽。
這些年來,他時常清醒地提醒自己,他要的是整個家族,權利才是最重要的;
但每次見到雪娜,堅定的信念便會變午夜夢回時的落寞。
他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可以不在意、不需要、能放下,但沉畫給他指了另一條路——
憑什麼他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人?畢竟雪娜也喜歡他!
“我答應你。”克勞斯目定定地看著:“我馬上安排婚禮,越快越好。”
沉畫擺了擺手:“你可以安排,但是婚禮的消息先保,我讓你公布的時候,你再公布。”
克勞斯眼神審視地看著:“你在打什麼主意?”
沉畫俏皮地眨了下眼眸:“反正不會反悔,也不會耽誤你的事。”
“隨你。”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咖啡店外路邊靜靜停著一輛黑豪車。
郁霆坐在寬敞的后排,沒有溫度的墨眸冷冷地盯著店里的年輕男。
該死的人,不接他的電話,卻跑來和別的男人見面,還聊得那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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