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家走鋼的都能站穩，肯定是你技太差。”

“不給你踩了。”

“再踩五分鍾嘛。”

“不要，你快走開，我要睡覺了。”

“好吧好吧，那就睡覺吧。”

宋嘉木和雲疏淺調整了一下位置，把枕頭放回床頭這邊，兩個人一起在床上躺了下來。

“那我關燈了？”

“手機……拿去充電，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

“十點鍾的車票，我們應該能睡到自然醒吧？”

“肯定要調個鬧鍾啊，八點鍾，萬一睡過頭了就是豬了！”

“你是豬，我最遲七點就醒了。”

“你才是豬，你才是豬。”

又想到了什麼，雲疏淺提醒他：“你跟阿姨他們說了沒。”

“沒說啊，不是你我什麼都不要說的嗎？”

“我說明天十點鍾的車！”

“哦，那我說一下。”

宋嘉木拿起手機，給李媛發了消息：【媽，明天我們十點鍾回去，中午留個飯唄】

李媛一條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正躺在一張床上的宋嘉木和雲疏淺瞬間就慌了。

矜持的心虛地立刻掀開被子，打算躲到衛生間去。

“你上哪兒？”

“躲、躲起來！你先別接！”

“你躲被子就行了，我關燈。”

“那你千萬別開燈！”

雲疏淺趕躲到了被子裡面，宋嘉木把燈關了，撐著子靠著床頭坐起來，隻留著一盞小臺燈，這才接通了視頻電話。

“媽，還沒睡呢你？”

“……才十點鍾，你這麼早就睡了？”

李媛看了看視頻，畫面裡只有宋嘉木一人，燈昏昏暗暗的，啥也看不清。

“啊，今天又走了一天，明天早起就早睡了。”

“淺淺呢？”

被子裡的雲疏淺子繃，心跳加快，隔著被子用手頂了頂宋嘉木，示意他千萬別說。

“在隔壁房間呢，估計也睡了吧。”

“嗯，那行吧，回來路上注意安全。”

李媛掛了電話。

躲在被子裡的這才大松了一口氣。

乖乖，阿姨怎麼都不會想到，居然就睡在兒子旁邊吧……

嗚！

“好了，睡覺。”

宋嘉木也覺刺激，他把手機回去充電，小臺燈也沒關，理了理被子，重新躺了下來。

好一會兒，在被子裡就要悶壞的花姑娘這才把腦袋瓜鑽出來了。

也不說話，輕輕悄悄地挪了挪子，跟宋嘉木一樣，側著，俏臉紅紅地看著他。

宋嘉木也在看著他，有小臺燈在，橘黃的暖線，讓彼此的臉看起來格外和清晰。

跟玩木頭人似的，不說話，他也不說話，不閉眼，他也不閉眼。

兩個人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看。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宋嘉木角勾起一點弧度，他又憋住，但這稽的模樣讓雲疏淺忍不住了，咯咯地笑了起來，然後宋嘉木也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啊？”他笑著問。

“我沒笑！是你先笑的！”笑著說，“那你笑什麼？”

“我看著你就想笑。”

“……你是不是想說我跟你家的小金魚一樣看起來很蠢？”握小拳頭。

“我可沒這麼說，你自己說的。”

“去死。”

雲疏淺邦邦地錘了他兩拳。

掖了掖被角道：“總之，我們這幾天的事你不能跟叔叔阿姨說的。”

“你幫我洗服能說不？”

“不能。”

“我們去法喜寺求姻緣能說不？”

“不能。”

“我們牽手，睡一張床能說不？”

“不能。”

“我們一起淋雨能說不？”

“不能。”

“那我喜歡你能說不？”

“……”

他把心照不宣的事說出來時，呼吸急促，大腦空白。

“……不、不能。”

“……”

宋嘉木看著，目有些熱切，他聲道：“那既然都不能說，我今晚可以牽著你的手睡覺不？”

雲疏淺的臉早已染上紅暈，一臉兇兇的樣子反問道：“你、你為什麼要牽著我的手睡覺？”

“因為想試一試。”

“……”

沒說話，但一隻手悄悄地從被子裡了出來，屈著肘，掌心向上。

宋嘉木就把另一隻手靠了過來，也屈著肘，掌心向下，輕輕地在的這隻手掌上，牽住了的手，十指相扣。

因為側躺著，兩人牽著的手是在面前的，彼此都能看見。

的瞳孔，心臟激烈地跳了起來，手心一下子沁出了汗，卻又在同一瞬間，與他手心裡的汗融。

“那你現在試了，覺怎麼樣？”

“你的手又小又，像小寶寶一樣。”

一聽到小寶寶這個詞，雲疏淺就覺自己渾都使不上勁兒了，了脖子，把埋在被子裡，說話的聲音小小的。

“你、你上次說過了。”

“可還是很像小寶寶啊。”

“不啊……”

宋嘉木不不知道，但覺自己就要死了。

“小寶寶~小寶寶~”

宋嘉木牙酸地說著。

“哎呀……你煩死了！”

雲疏淺都要扭起來了，出另一隻手捶了他一拳，他這才不敢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了。

“宋嘉木。”

“嗯？”

“你、你為什麼要喜歡我？”大膽地看著他。

宋嘉木也看著，認真道：“喜歡你的臉，喜歡你的手，喜歡你的腰，喜歡你的，喜歡你的一切！”說到手的時候，他還了的手。

“……所以說到底，其實就是好對吧？”

“額……喜歡你的眼睛，喜歡你的鼻子，喜歡你的，喜歡你的頭髮，喜歡你的一切！”宋嘉木糾正了一下。

“……雖然聽起來沒那麼，但也還是好！”

“那也隻對你啊。”

“……”

雲疏淺想了想也是，對生來說，隻讓某個人對自己，那肯定也是喜歡了。

“我們現在有多好了？”宋嘉木問。

“鑒於你用我來擋雨的惡劣行為，我要對你進行扣分，現在我們只有那麼好。”出手指的一點給他看。

“才三分之一！喂喂，我那是背你，可不是用你來擋雨。”

“就是就是！”

“好吧。”

宋嘉木蹭了蹭子，挨著更近了一些，聲問道：

“那你知道滿二十二歲之後，國家會給天下第一好的人頒發證書嗎？”

“……”

他的目好似有溫度，看得的心停頓了一下，然後噗通噗通地停不下來似地狂奔著。

雲疏淺依舊牽著宋嘉木的手，臉頰卻一層層地泯出了的紅暈，像是漫山櫻花燦爛地盛開了。

“知……知也不道！”

“那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宋嘉木還在琢磨那個‘知也不道’，卻已紅了臉，躲到被窩裡再也不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