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才剛剛起床，準備再去母親那一趟，十五就等在門口。

    “何將軍請您去一趟。”

    陳昨日好不容易止住的笑又忍不住了，笑的快蹲在地上了，“我才不去呢，他多半要跟我算賬。”

    十五歪頭，不明白這位是什麽時候膽子越發大了，一點不像最初見到的樣子。

    笑完後陳也無聊，既然他要去一趟就去一趟唄，順便看看他的慘狀。

    跟著十五走到永明宮門口，了鼻子，“你確定是何將軍找我？”

    “是，請您進來。”

    “我覺得吧，還是不.........”

    還沒等陳廢話完，十五在背後輕推了一把。

    腳步不穩的直接撞開了殿門，一下子對上殿坐著的兩人。

    尷尬又討好的笑了笑，小臉泛上些紅暈，整理了下裳。

    “陛下，何將軍。”

    轉頭又惡狠狠的盯了十五一眼。

    祁宴放下筆，看著的目沉沉。

    陳老實的垂下頭，又瞥到一邊滿臉怨怪的何舒明，像個怨婦似的，又憋不住了。

    撲哧聲響徹在安靜的大殿，祁宴眼裏的翳越發濃鬱，手指輕敲在桌麵上。

    不止一次他覺得應該讓更怕自己一點，就不敢當著他的麵幹這種事，說那樣的話。

    陳笑了陣，發現所有人都看著，一瞬沉下小臉，在心中思量到底出什麽事了。

    見笑好了，祁宴開口，“朕打算將你賜給何將軍。”

    “嗯？”

    陳歪頭不解，何舒明也歪頭但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瞪大眼睛表達自己的吃驚。

    “我嫁給何將軍？”

    “怎麽，委屈你了？”

    他嗓音淡淡，隨意的好似在閑聊。陳心裏突然有點不舒服，小幅度的踮了踮腳。昨日明明還好好的，怎麽今日就又變這樣了。

    帶著些許怨怪，攪著袖說，“不委屈，隻是.........有點突然，沒想到。”

    “是嗎。”

    何舒明嗚呼了兩聲，臉皺的像個苦瓜，連連搖頭搖手，就差沒抬起腳搖晃了。

    “你嗓子怎麽啦？”

    陳詫異的低聲音問，陛下不是割了他的舌頭吧。

    何舒明回過頭，嗚嗚嗚的朝著了好幾下，陳沒有聽懂，接著問。他接著嗚嗚，想十五翻譯下，十五也沒明白的搖頭。

    一時間吵鬧一團，祁宴煩躁的一掌拍在桌上，“都滾出去。”

    他開口打斷了陳剛剛還有點好玩的心思，看著他們跑走，搖晃著子沒有離開。

    “陛下不舒服嗎？”

    祁宴沒搭話，繼續批閱奏折，似乎不存在一樣。

    陳撇了撇，好半天小聲的問，“陛下，為什麽心不好啊？”

    他依舊沒有理會，隻能念了句好吧，打算出去。

    “朕和何將軍從小便認識。”

    “嗯？”

    陳不解的回頭，他依舊看著桌上的東西，閑散的開口，就如同聊天。

    “我們之間決定有一人進宮，猜拳。朕贏了他，朕選擇進宮，他留在宮外。所以曾經有機會和他合拍。真可惜，進宮的那個人是朕。”

    何舒明小時候就調皮搗蛋，對各種事都有著奇特的興趣，坐不住就出去玩。

    祁宴這時候才知道當年見到陳的時候，那抹悉的覺，原來是他們兩很像。

    他揚起一側角，嘲諷似的，也不知道是諷刺這樣的命運，還是誰。

    陳愣了片刻，才知道他想說什麽。

    昨日說的話，說者無心，聽者倒是有意了。

    不過隨口說，覺得能和他鬧在一起，沒想到他會在意。

    祁宴抬頭，不知道自己想從口中聽到什麽。

    “如果是他，你會........”

    陳打斷，“會。我會和他為朋友，因為那時候我缺一個年齡相仿的朋友。”

    “但，他不是陛下。他不是陛下，所以不會不屈服於那幾個太監，而罰。我也不會在那帶他回去。”

    何舒明與他子不同，他圓，也會適時的服，他不一樣。

    “雖然之後我可能也會有機會接他，會為好朋友，但是這不一樣。宮裏大家對我都很好，總是誇我，帶我玩，對我笑，但陛下對我一點都不好！我纏著陛下玩，有幾分是不服。你憑什麽不喜歡我，大家都那麽喜歡我。那我就要跟著你，想看陛下臉上會不會有不一樣的表。這不是選擇。”

    隻因為是他，所以興趣。

    陳笑著對上他的眼眸，沒說出下麵那一句話，聳了聳肩開玩笑道，“他會抓小鳥嗎？”

    “比朕更會。”

    “那就不要殘害生命了，麻雀又養不活。抓的那幾隻全死掉了。”

    祁宴挑了下眉尾，繼續垂頭看著奏折。

    總能編出各種話來說，也算有本事。

    他又不搭理了，陳來回晃了下手，還是很想問。

    母親要弄明白自己的心再告訴。可到現在還弄不明白，已經有點等不及了。

    “陛下為什麽宮啊？”

    他那年十二歲，站在竹林裏，獨自麵對著眼前幾人。

    即使一對多，他姿依舊拔，冷峻漠然的臉上除去不耐就是鄙夷，沒有半分絕境的窘迫，也沒有想屈服的意思。

    看著就不會是普通人家出。

    祁宴手中的筆頓了下，抬頭過去，眼眸中淩厲的煞氣不經掩飾的直衝陳而去。

    下意識的一，往後退了兩步。

    他好像厭惡極了，此生不會放下的恨。

    吞咽了下，避開他的視線。那或許用不著明白自己的心意了，沒必要。

    用這些天學會的行禮方式，認認真真的行了禮，轉推門離開。

    “你還欠朕一個獎勵。”

    推門的手頓了下，陳愣了片刻問，“陛下想要什麽？”

    不知道他現在還缺什麽，父皇倒是常常向母後索要荷包。

    母後懶得繡，總是隨意用別的東西搪塞過去。

    想著歪頭笑了下，“嗯，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