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準時來臨，陳靠在塌上向窗外，怎麽的就是覺得這幾日有兩人間的氣氛奇怪。

    祁宴借著喝水，第二次躲開完和的眼神。

    昨日，兩人背著小姑娘攤開說了一次。

    他明確的告知了心意。

    “小宴，我喜歡，我會努力追。你呢？”

    他呢？

    他不知道，喜歡這個詞未免早了些。才十歲多，兩人也才認識沒多久。

    突兀聽到這樣一番話，還是讓人有些意外。

    不難看出大哥的心思，但是吧此事真要說，怪難以啟齒的。

    話語間好似問他同不同意，莫名其妙。

    “祁宴，明日要是不下雪怎麽辦？”

    像隻懶貓趴在桌上，祁宴手卡住的耳垂，了兩下。

    “我又無法控製，不下雪帶你出去玩吧。”

    “玩什麽？”

    陳無趣的拍開他的手，鼓。

    “出宮玩。”

    “嗯？！”

    說到這個的話，就不困了，一骨碌爬起來，“真的嗎？”

    “真的。”

    這有什麽好騙人的，祁宴從上將人下來，算著時辰也該走了。

    再一次躲閃開有人的視線，他出了門，順便在窗邊嚇的小姑娘破口大罵。

    “大哥，明日你跟我們一起去唄。”

    完和嗯了聲，接住往上爬的小人。

    穿的多，和的像棉花做的娃娃。他手整理了下的領，沒再說話。

    但是第二日，很不湊巧的下了雪。

    大雪白茫茫一片，不要說完和不同意，祁宴也不同意帶出去了。

    但陳也不失，玩雪一樣很有意思。

    “大哥大哥，他打我。”

    背後被人丟了兩個雪球，陳匆忙撲進完和懷裏。

    被他護著，兩個打一個。

    打的祁宴哇了聲，不滿的挨了好幾下。

    玩累了，陳就坐在一邊，看他們兩個比還稚的來回報複著對方。

    你一下我一下，追逐在雪地裏，留下腳印。

    “冷不冷？”

    年突然衝到眼前，陳還沒來得及搖頭，就被人抱了起來，轉了一大圈坐到他脖子上。

    “呀！祁宴！”

    第一次這麽高過，陳有些害怕的抱住他的腦袋，一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手。

    “是要勒死我。”

    “才好呢，你老是嚇唬我，死掉算了。”

    漸漸適應了坐的高高的，從他手中拿來兩個雪球嬉笑著砸向完和。

    從沒有人這麽對過，因為不敢，也拘泥於世俗。此刻小月要是在此，恐怕得嚷著哭出來吧。

    所以第一眼見，立刻被他的獨特吸引了去。

    他是翱翔天際的雄鷹，同樣是自由的。

    拎起他的耳朵，陳調皮的駕了聲，“往那去，小馬。”

    “小馬，你要是把我摔了，我今晚就把你宰了吃！”

    兩人往一邊去了，驚聲伴隨著嗔怪和笑鬧。

    完和猶豫了下還是跟了上去，一起走到另一麵的空地上。

    “你不要踩，收回你的豬蹄，放我下來。”

    被放下的陳拎起擺，跑向空地的正中間。

    這一片雪幹淨，還未被腳印玷汙。

    輕輕的彎了下子，如老師教的那樣躬行禮。

    在雪上跳舞會比盤子上方便許多，也不用控製力度了。

    腳尖踮起，在地上勾勒盛開的玫瑰，隨著步伐出現形狀。

    兩人站在一邊，白皙的皮在雪地裏更襯的。上的棗紅的小襖隨著黑發飄舞，盈盈巧笑，在雪地裏起舞。

    這一幕，他們記了很久很久。

    即便歲月變遷，關係不再，他們仍然記得曾經難得的友誼。

    “喜歡。”

    聽到邊人的回答，完和彎了彎角，垂眸盯著雪地裏一點點型的玫瑰。

    “嗯。”

    *

    臨近過年了，宮裏到張燈結彩，籌備著宮宴。

    陳也得了點玩的，時不時就往虞氏那跑，湊個熱鬧。

    “橈青說了，今年還是想和夫人在家過，就不來宮裏了。”

    “橈青啊，那一心就掉如姐姐上。從了軍權後，探子報回來的都是他和如姐姐整日膩在一起。不來就算了吧，讓他們一家人聚聚吧。”

    “是啊，朕也不好強人所難。哎對了，橈青那孩子，是不是跟走的多啊？”

    聽到的名字，陳跐溜一下躲到了門後，豎起耳朵仔細的聽。

    “小宴啊，是啊，不錯的孩子。我還想著能不能親上加親呢？”

    “才多大點，你就考慮這個。”

    “什麽我考慮，陛下整日忙著大事，我還不能隨便想想了。小宴那是個好孩子，早點給定下來最好。不過啊，還是要看的意思。”

    “你，你你又這麽說朕，朕就隨口一說。”

    陳腳尖點了點地，和邊的小月對視一眼，聽完後往回走。

    要看的意思，什麽意思呢？

    祁宴是朋友，是好朋友，特別好的朋友。

    也稍微懂了那麽點男之間的意，可不確定自己對祁宴是什麽心思。

    就像小月說的，對祁宴，和對大哥有區別嗎。

    兩人好像也差不多吧，也沒過多喜歡誰。

    想不明白，陳磨磨唧唧的往回挪。

    這幾日果然沒有再看到祁宴，倒是鬆了口氣，要不都不知道如何麵對他。

    宮宴當日，陳其實沒有那麽高興。

    不因為別的，因為藍眼睛。

    想帶他一起參加宮宴來著，畢竟是過年，他也不回家。

    但他說不可以，他不能出現在宮宴上。

    一如既往笑著說會等回來，會給準備想要的禮，心裏其實不太舒服。

    他說過他的家很遠，近幾年都沒有回去的打算。

    可這是過年團聚的日子，怎麽能不回家呢。

    祁宴可以正大明的來找，他卻不能，宮裏唯有四個人知道他的存在。

    他平時圍著轉，對他的了解甚，突然聊起來才知道自己一點都沒關心過他。

    想著，陳低聲了下小月，“你掩護我下，我要先溜了。”

    “啊殿下！”

    陳沒搭理小月哀戚的眼神，貓著腰從一邊跑走了。

    推開房門，他放下書抬頭的樣子明顯吃驚了一下。

    “跟我走。”

    “？要去哪？”

    完和被拉著往外跑，見小姑娘積極的樣子，他也跟了上去。

    兩人繞開人群，向樓上跑，傳聞中最接近神的通月樓。

    跑的氣籲籲，拽著他到頂層。

    在這可以俯瞰全京城，今日火紅的京城。各種花燈的將夜晚照亮，霓虹般的彩斑斕點綴著新年的歡樂。

    他們兩剛到樓上，煙花一瞬在頭頂綻放。

    “趕上啦！”

    不想一個人看煙花，也不想他一個人冷清的看著外頭的團圓。

    “新年快樂！”

    在煙花前轉頭，純淨的眼眸倒影天空的五六。

    完和嗯了聲，點頭。

    曾經他們也一同看過煙花，那一幕是他永生最好的回憶。

    坐在椅上，想看卻不敢。

    是皎皎明月，他是零落地上骯髒的塵土，豈敢宵想。

    不敢想能有機會重來，也不敢想現在一手，會回頭抱上來。

    陳笑著抱住完和的腰，眼睛看著天上的絢麗，也看著近在咫尺他藍的眼眸裏小小的自己。

    “我就是你的家人啦，以後我們都要在一起過年。還有祁宴，他應該在那個下麵，終於在我的腳下了，我要狠狠踩他幾下！。”

    鼓起小臉，認真的跺腳，逗笑了完和。

    “，”他出手指，“一言為定。”

    一定要每年都在一起啊。

    “嗯，會的。”

    手指相纏，陳笑著向遠，完和著懷裏人。

    眼前人是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