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推開保鏢的手,“你去問問鐘嶼,他是不是不讓我出門,在那之前,別擋我的道!”
說完,隨手拿起門口的雨傘,撐著傘走了出去。
這次保鏢沒有阻止,畢竟主人并沒有限制在別墅里的自由。
下著雨,霧蒙蒙的,藍田沿著小徑走到懸崖邊,看著洶涌澎湃的大海,心忍不住一陣悲涼。
開始認真的想,要不要跳下去這件事。
賭氣一般,在懸崖邊上站了一個小時,都凍麻了,也沒有生出半點往前走的勇氣。
“鐘嶼,王八蛋!我詛咒你,這輩子下輩子,永遠都會失去自由!”
對著懸崖跟大海,藍田扯開嚨喊了一通,把中的憤怒都給喊了出來。
喊完之后,呼吸都順暢了點,畢竟也不是真的想尋死覓活,發泄完了就想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麻了的緣故,打算走的時候,膝蓋忽然使不上勁,一陣大風刮過來,掀翻了的雨傘,去夠雨傘,一個踉蹌,人就朝懸崖栽了下去。
當時藍田人都傻了。
不過也只是千鈞一發的瞬息之間,一雙手握住了,將拉進懷里,帶著水汽的冷冽氣息襲來,兩人齊齊地摔倒在了地上。
藍田有后的人當墊背,倒是沒傷,只是被狠狠嚇了一跳,心臟都要從嗓子里跳出來了,剛剛……差一點就掉下懸崖了,好險!
而救了,給當墊背的人就慘了點,懸崖邊上都是石頭,鐘嶼護著,后背砸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頓時就痛白了臉,撐在地上的手也被石頭割破了掌心,一片模糊。
藍田后知后覺的回過神,從男人上起來,瞧見他發白的臉,抿著問了句,“你沒事吧?”
傘掉下懸崖,瞬間就被海浪吞噬,下著雨,鐘嶼的頭發都了,他接到電話就一路疾馳回來,還差點在山下出車禍。
此刻驚魂未定,一想到要跳懸崖,男人臉上的表絕對算不上好看。
藍田被他鷙的表看得下意識后退一步,“你別這麼看著我,又不是我你救我的。”
鐘嶼皺著眉,沖出手,“扶我起來。”
藍田瞧見他手心里的污,怔了一秒,旋即上前去扶他,“我先聲明啊,我可沒有要你救我,你傷的事可不能賴到我頭上。”
鐘嶼咬著牙沒說話,腰上的傷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一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痛得他眼前都黑了,也只是從石頭上挪到了平地,卻怎麼都站不起來。
藍田看了眼旁那塊凸起來的石頭,兩個人的重這麼砸下去……
咽了咽口水,“你的腰不會斷了吧?”
“不知道。”適應了這種痛,鐘嶼表平靜下來,他摘掉被雨水模糊的眼鏡,“你去人過來抬我吧。”
“喔!”
藍田被嚇得六神無主,轉就往別墅跑過去。
一口氣跑到別墅里,對著保鏢一通說,手腳并用,才把事說了個大概。
四五個保鏢立即沖進雨里,朝懸崖邊上跑過去。
藍田站在門邊上,氣吁吁,看著去救人的保鏢,又看了眼大門口。
不遠就是車庫,里面停著幾輛不認識的車子,其實……暑假剛考到了駕照。
雖然不是國外的駕照,但是如果能夠拿到鑰匙,開車撞開大門,然后跑出去應該沒有問題。
史斯夫人大概是接到了保鏢的對講機,匆匆聯系了司機,沒多會兒,司機就開車軋過草坪,直接把車開去了懸崖邊。
這麼大的陣仗,神經病該不會真的腰斷了吧?
藍田咽下口水,別墅里一團,而這個‘罪魁禍首’卻有些激,這些人都跑去了懸崖邊,那豈不是有機會了。
不管不顧的跟這些人反方向跑,目標明確的朝著車庫方向。
好不容易沒有冷酷的保鏢跟著,也沒有麻木的傭盯著,雨大風大又算得上什麼,藍田著拳頭,拿出吃的勁往車庫沖。
沖進車庫,直接跑到剩下的那輛車前,手去拉車門。
三分鐘后,像是一只落湯,慢慢吞吞的走出車庫,上的氣神都被了。
車是現的,司機慌中也沒有拔走鑰匙,但還是失敗了。
嗚嗚嗚……
藍田邊走邊哭起來。
車子太高級了,不會開,嗚嗚嗚……
這麼好的機會,再一次因為自己的無能而失去了。
藍田這次是真的了不小的打擊,回到別墅,不管不顧的上樓,在臥室里抑郁了一下午。
至于鐘嶼……
呵。
是不會激他的,要不是他把自己關在這里,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
這就是報應!
管他是斷了腰,還是落了殘疾,活該!
最好是斷了腰,以后都讓他坐椅!
老天老天,要是聽見了的禱告,就實現這個愿吧。
藍田憤憤不平了會兒,迷迷糊糊趴在床上趴睡著了,沒睡多久,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又從夢中驚醒。
坐在床上,捂著心口,眼神里帶著幾分驚恐。
姓鐘的本來就夠變態的了,要是腰再斷了,會不會以后就要以折磨為樂了?
的業余好可是寫小說,之前也不是沒寫過因為傷心理變態的男人,想到這里,手臂上起了一層皮疙瘩。
不行!
姓鐘的夠變態了,不能再變態了!
藍田看了眼漆黑的窗外,忽然聽見了一陣引擎聲,倏地下床跑到窗邊。
車燈照過來,司機把車子開到了別墅門口。
看到這里,藍田轉就跑出臥室,一路小跑著下樓。
然后,氣吁吁的在客廳看見了坐在椅上的鐘嶼。
的心咯噔一下,真的坐椅了?
老天,你也別什麼愿都實現啊!
早知道的這麼靈,就許愿讓自己離開這里了,嗚嗚嗚……
男人那雙明的眼睛里鋪陳出幾分冷漠,聲音亦是,“看著我做什麼?”
藍田咽下口水,慢慢走了過去,“鐘律師,你知道張海迪嗎?”
鐘嶼怔住,“什麼?”
藍田尬笑幾聲,說道,“就是那個高位截癱,但是依然跟命運做斗爭的,殘志堅的知名作家。”
鐘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