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先生發話了,史斯太太也不敢不聽話,只能低著頭離開餐廳。
藍田看見黑人管家離開,頓時松口氣,跟著又好奇地問,“你不告訴我,我哪里得罪你,也不放我走,那我能不能問你,為什麼這里的傭人跟保鏢都不說話?”
鐘嶼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語氣淡淡的道,“怕們上騙子的當。”
“……”
藍田反應了會兒,“你說的騙子,是我?”
“不然是我?”
“哈!”藍田被氣笑了,“你非法錮我,還不許其他人跟我說話,結果到頭來我是騙子?”
他語氣淡定,“嗯,你是騙子。”
“……”
藍田氣笑了,“鐘嶼,你昨天不是傷到腰,而是傷到腦子了吧?”
“我傷到哪里,你心里清楚。”
“……”
好吧,是清楚,清楚的知道他是為了救才傷了腰。
可是這能怪嗎?
藍田板起小臉,“我又沒你救我,再說了,要不是你關著我,我也不至于差點掉懸崖下去。”
面對如此沒良心的話,饒是再好脾氣的人也會生出不快來。
他擱下刀叉,眼神冷厲的看著,“怎麼說都是我從泰國救了你,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人割了腰子,首異了,你們藍家對待救命恩人,就是你這種態度?”
藍田,“……”
被關得太久了,都要忘記這回事了。
現在被他驟然提起來,一時被噎住了幾秒。
意識他在擺救命恩人的架子,立即堆著笑說,“如果你肯放了我的話,我和我全家都會報答你的。”
鐘嶼,“……”
藍田一把握住他的手,“我說真的,只要那你放我走,想要什麼都行!不止我全家,就連薄司寒和他的太太,也都會給你好!鐘律師,你不過就是為了一時之氣,其實放了我,遠比你這麼關著我劃算,是不是這個道理?”
鐘嶼垂眸,著握住自己的手,“你覺得我會稀罕那點好?”
“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你給不了。”
“只要你放我走,只要是我有的,我都給你,真的!”怕他不信,舉起三手指,“我發誓!”
“都給我……”鐘嶼輕笑一聲,張開手指反握住的手,眉目幽深的向的眼眸,“真的都給我?倘若我要的是你呢?”
藍田,“……”
臉上堆積出來的笑瞬間凝固了,錯愕震驚和遲來的憤怒,席卷而來,霸占全部的緒。
沒用什麼力氣就回了被男人握住的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有些難以置信的指著他,“你……你這個變態死狼,我就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沒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
其實早就有所預,男人關著人,又對關心,除了有那種心思,再想不出其他。
可就是不愿意承認,生怕自己真的被這個變態給惦記上了。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
鐘嶼也懶得跟偽裝了,靠在椅背上,表鷙的看著,“知道我變態,你最好乖乖聽話,萬一惹怒了我這個變態,我就不知道自己會對你做什麼了。”
“你現在裝都不裝了?”
“嗯,不裝了。”鐘嶼勾起淡淡的笑意,“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死變態,狂……”
藍田對著他那張人模狗樣的臉就是一頓輸出。
罵的越兇,他笑得越深,像是毫不在意一般。
藍田罵累了,叉著腰,氣呼呼的瞪著他,“我告訴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了,我不會喜歡你的,我心里早就有別人了,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鐘嶼臉上的笑因為這句話而慢慢收斂,“你喜歡的是唐硯?”
“是!”藍田心一橫,著頭皮道,“我就是喜歡唐硯!”
“哪怕他心有所屬,而且已經訂了婚,你也要繼續喜歡他?”
“我就是給他當小三,都不會喜歡你這個變態!”
鐘嶼點點頭,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在上面點了點,“既然你這麼喜歡他,我就全你好了。”
藍田愣住,“你說什麼……”
他翻過手機給看,“不好意思,剛剛不小心點了錄音,把你慷慨激昂的表白給錄下來了。”
“……”
藍田的臉倏地白了,回過神來就要去搶他的手機,但被一旁的保鏢阻止了。
鐘嶼淡淡笑道,“我跟唐硯私多年,關系一直還不錯,你說,他要是聽見這段錄音,會不會得拋下未婚妻,然后過來找你?”
“你……”藍田激的想要沖過去,奈何被保鏢攔著路,只能怒氣沖沖的瞪著他,“鐘嶼,你要是敢把錄音發給唐硯,我就跟你拼了!”
“哦?”鐘嶼挑眉,“你打算怎麼跟我拼了?”
“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被保鏢攔著,甚至都沒辦法靠近他。
被關在別墅已經四個多月了,什麼方法都試過了,逃不掉,本逃不掉!
想到這里,心里實在難,自暴自棄一般,一屁坐在地上,扯開嚨就哭了起來。
“哇啊……你殺了我算了……嗚嗚嗚……我是沒本事跟你斗,你要是把錄音發給唐硯,我就……我就跳樓自殺,嗚嗚嗚……”
人坐在地上哭得不像樣子,明明長了一張清妍娟秀的古典人臉,行為舉止卻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
鐘嶼被哭得頭疼,抬手按著眉心說,“不發錄音也可以。”
藍田瞬間止住了哭,一骨碌爬了起來,“你想怎麼樣?”
不等他說話,想起什麼,立即捂著口說,“出賣相你想都不要想!”
鐘嶼嗤笑,“你也想都不要想。”
藍田,“……”
呸!
才不會想呢!
把當什麼人了,就算他長得……像個人,也沒半點興趣。
男人敲著桌面,語氣淡淡的道,“我傷是為了救你,傷好之前,你得寸步不離的照顧我。”
“照顧好你,你就放我走了?”
“想得倒是,一碼歸一碼,我傷好了,最多就是刪除這段錄音。”
藍田哼了聲,“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照顧就照顧,他都不怕,怕個屁,最多燒了他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