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極,平日不著發飾便是絕之姿,更何況今日這般彩照人。
侍書和墨畫們原本十分滿意的打量著,不想沈清歡卻忽然開口,“換個素氣些的竹簪吧。”
“啊……”墨畫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明顯不願意,“小姐,這樣很好看啊,為何要換呀?”
“太過招搖了。”
“這話就是小姐您說錯了。”十五正在整理床榻,聽聞沈清歡的話下意識便反駁了一句。
聞言,沈清歡揚眉,麵上潺潺笑意似是融進了和煦的春風,“哦?你倒說來我聽聽,看看我哪裏說錯了?”
“小姐覺得招搖,奴婢也覺得招搖,隻是此招搖非彼招搖。”
“怎麽樣?”
“小姐以為是首飾太過華貴,恐會引起旁人的注意,可奴婢卻覺得招搖的是您的臉。
您生的貌,縱是換了竹簪也一樣引人注目,哪怕披個麻袋也讓人覺得楚楚人。”
“嗯嗯!”墨畫小啄米似的點頭。
十五的話可謂是說到了的心坎兒上,隻是腦筋轉的不似十五那般快,邏輯也沒有那麽強,是以說不出如此有反擊力度的話,這會兒便隻有拍手讚同的份兒。
侍書雖不似墨畫那般表現的那麽激,卻也默默來了句,“奴婢也如此覺得。”
“好吧……是你們說的有理……”沈清歡妥協。
可就在墨畫和十五準備拍手慶賀的時候,卻見沈清歡還是兀自換了一毫不起眼的竹簪。
這下,幾個小丫鬟是徹底看不懂了。
“小姐……”
“憂兒如今下落不明,我如此盛裝打扮有些不妥。”雖則們姐妹之間的誼非是做給別人看的,但平白無故的落人口舌實在沒必要,也懶得在這些小事上費心。
“這倒是。”侍書瞬間倒戈。
侍書也是在這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家小姐方才為何選了這件月白的,而非原本墨畫幫挑的淡紫的子。
輕輕點頭,沈清歡又說,“今日父親設宴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慶賀夫人腹中的雙生子,夫人才是主角,我若喧賓奪主了自然也不好。”
今日這般局麵,誰能沉得住氣,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聽沈清歡這麽一解釋,墨畫和十五恍然大悟,眼中都不覺流出欽佩之意。
梳洗之後,沈清歡用過早膳,又在房中看了一會兒書,估時辰快有各府眷上門了,才命侍書捧著昨夜趕製好的百福被去了綺霞苑見江婉。
兩人見麵,不得要寒暄一番,然後才一起去了花廳。
沈約今日設宴,男賓賓皆有。
於廳中飲宴,中設紗幔屏風,既能彼此閑聊敘話,又不會有男子唐突了各府眷。
沈清歡和江婉前腳才到廳中,後腳管家便說有賓客登門了。
柳青青和孟拂是結伴而來的。
們來了便直奔沈清歡,將一旁的沈千無視了個徹底,氣的後者暗暗咬牙,偏偏又拿們無可奈何。
沈家近來發生的事鬧的沸沸揚揚,孟拂和柳青青自然也是有所耳聞。
其實們之前就想來府中探沈清歡,又恐子不適不便招待,是以隻派了邊的丫鬟前來問問,得知果然在靜養便未敢貿然登門。
如今見麵雖然還是稍顯蒼白,神倒還尚可,便稍稍放下心來。
“你三妹妹的事我們都聽說了,我已與我爹說過,讓他手下之人在附近的村落遍告示,若有的下落會及時來告知你的。”
“多謝。”
“這原也是我爹職責所在,不必如此客氣。”隻是因著們相,爹會更上心些罷了。
何況沈清歡如今是準太子妃,若對誰的事著,旁人自然要看著的眼行事。
太子殿下似是對很在意呢。
“對了,清歡。”柳青青想到什麽,又好奇的問,“聽說那日在竹音寺,你兄長並未出現,是不是真的?”
聞言,沈清歡眸微,掃了一眼頻頻往這邊張的沈千,模棱兩可的回答道,“總之我並未見到他的影。”
沒說沈修然去,卻也沒說沒去,很折中的一個答案,讓人挑不出毫錯。
“那今日你們府中設宴,他會回來嗎?”
沈清歡垂眸,笑著打趣,“你怎麽一直問起我兄長?”
“哎呦!清歡你說什麽呢!”
“我沒說什麽呀,不過隨口一問。”沈清歡一臉誠懇,“倒是你,好好的說著話臉紅什麽呀?”
“我哪有!”柳青青矢口否認。
偏偏,原本看熱鬧的孟拂也跟著摻和了一腳,信誓旦旦的說,“有,我也瞧見了。”
“你們兩個再這樣一唱一和的,我就不理你們了。”紅著臉威脅們,卻實在是沒什麽威懾的力度,反而像是在撒。
見狀,沈清歡不再逗,卻也功的岔開了話題。
柳青青恐再被逮住話柄揶揄,自然不敢再問,三人便聊起了別的。
想著自己方才被沈清歡打趣,柳青青也想逗逗,於是笑得意味深長的問,“不知……今日太子殿下會不會來呀?”
說完,還挑了挑眉頭,生怕沈清歡不明白的意思似的。
可沈清歡卻並未似想的那般害,依舊那副溫溫淡淡的模樣,聲道,“我也不知,等等看不就有答案了?”
“難道他未曾事先告訴過你嗎?”
柳青青本是不經意的一問,卻不料勾起了沈清歡昨夜的記憶。
想到傅雲舟出城辦事前還特意來向自己報備他的行蹤,心底不有些異樣的覺。
隻是除了在麵對傅雲舟時有些手忙腳會害之外,麵對旁人卻不會,永遠都是那個雲淡風輕、氣定神閑的沈清歡。
是以隻是微微搖了搖頭。
“唉……那便隻能如你所言,等等看嘍……”柳青青幽幽歎道。
沈清歡卻忍不住在心裏嘀咕:等怕是等不到了。
估著時間,傅雲舟這會兒應當已經出城去了。
可沈清歡沒有想到,傅雲舟的確沒來,可大皇子傅雲澤卻意外來了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