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沈清歡再聰明,做好了一切打算,也沒想到半路會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鎮南將軍楚彧,突然回朝了!
而且他快馬加鞭趕回晉安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進宮麵見皇上,也不是回自己的將軍府,而是去了沈府。
沈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趕忙一瘸一拐的去迎接。
楚彧是什麽份,那是手握幾十萬大軍的一品軍侯,連幾位皇子見了都要恭恭敬敬的那種。
毫不誇張的來講,東曜國的半壁江山幾乎都是楚彧打下來的。
他若跺跺腳,怕是整個東曜都要抖上一抖。
這號人又豈是沈約能攀附的!
是以去府門前恭迎楚彧的時候,沈約滿心疑問,不懂這尊大佛今日怎麽會來了他的府上。
迎麵見到楚彧,沈約的心不忽悠一。
於戰場殺伐之人上所出的那氣勢,非是他這種整日養尊優之人能比的。
況楚彧又生的極其高大,劍眉星目,霸氣四溢,令人之生畏。
他來的匆忙,一戎裝未褪,墨黑的鎧甲在下泛著冰涼的澤。
“不知將軍前來,有失遠迎,還……”
“恕罪”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沈約就見楚彧目不斜視的徑自從他旁邊走了過去,將他無視了個徹底。
當著那麽多下人的麵兒,沈約多覺得有些下不來臺,卻又礙於對方的份隻能努力賠著笑臉。
楚彧走到廳中坐到了上首,腰間佩劍“哐啷”一聲撂到了桌子上,嚇的沈約的不一。
“不知……將軍此來是為了何事啊……”沈約小心翼翼的覷著楚彧的神,戰戰兢兢的問道。
“煙兒的兒出來見我!”楚彧冷聲開口,音很沉,如山間的鍾聲一般渾厚有力。
聞言,沈約眉心一跳。
煙兒……
慕煙!
微垂的頭眸閃,沈約點頭哈腰的應著,朝邊的小廝示意了一眼,後者會意,連忙去通報。
沈約命丫鬟上茶,期間不得對楚彧一番吹捧,“如今我東曜能有如此盛世,多虧了將軍駐守南境才可保太平啊。
下以茶代酒,敬將軍一杯,聊表敬畏之心。”
楚彧沉著臉一飲而盡,並未搭腔。
後麵沈約又說了些什麽,可楚彧始終一副不願意搭理他的樣子,搞的他很是有些“熱臉冷屁”的覺。
好在沈千及時出現,打破了這個僵局。
從外麵蓮步而,沈千初時表現的很是得,可在視線落到上首的那個麵容狂的男人時,甚至被嚇得驚呼出聲,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楚彧的確生的有些兇神惡煞,與山間的莽夫無異,隻是沈千如此卻太過失禮,一旦楚彧怪罪下來,他們本就吃罪不起。
於是沈約瞬間變臉,怒聲嗬斥道,“大膽!還不快給將軍賠禮!”
怯怯的瞄了沈約一眼,沈千模樣可憐的告罪,“……還將軍恕罪。”
楚彧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兩眼,濃黑的眉皺起。
略微有些深的輕輕抿了一下,他問,“你便是煙兒的兒?”
煙兒?
沈千愣住。
這顯然不是在說江婉,而趙姨娘的閨名中也沒有“煙”字。
難道,他指的是先夫人慕煙?!
心下拿不定主意,恐自己擅作主張應承事後又要被沈約怪罪,沈千便看了他一眼,見他微微點頭,方才聲應道,“回將軍的話,正是。”
隻不過——
與沈約方才的小作早已被楚彧看在了眼中,心下便犯了合計。
他是個人沒錯,但卻是中有細,否則如何在戰場上運籌帷幄、廝殺拚搏,立下這功偉績。
這父倆這點小把戲在他眼裏還不夠看。
瞇了瞇眼,楚彧聲音更沉,“你清歡?”
“我……”
沈千那邊才開了個頭,話還未說完整,便見楚彧“唰”地一下拔出了寶劍,閃著寒的劍尖直指沈千的間。
“本將軍這把劍殺起人來可不問男,你若敢撒謊,便趁早留下言吧。”
“爹爹!救我!”沈千一張小臉被嚇得煞白,甚至都破了音。
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哪裏見識過這般陣仗,莫說被人拿劍指著,就楚彧這個氣場,他說話聲音略微大些都能把沈千嚇個半死。
其實不是,就連沈約也驚到了。
他素日隻聽聞那位太子爺行事乖張不計後果,沒想到這位將軍也是。
果然是位高權重的人都如此放肆嗎?
心裏如此作想,沈約卻不敢明說,隻得小心的同楚彧打著商量,“將軍這是做什麽,有話好好說。”
“是誰?”
“……、是下的兒啊。”
“名字!”
見狀,沈千眼珠兒一轉,搶先道,“千,小子名沈千。”
還是自己說吧,可信不著這位父親。
萬一他不知怎麽想到回了一句“沈清歡”,那自己的腦袋豈不是要搬家啦!
見之前的小把戲被穿,沈約恐楚彧怪罪,趕解釋道,“哎呦,您瞧瞧,這鬧出誤會了不是!
這原是下的庶,自然也是我與煙兒的孩子,方才將軍那般說,下隻當您是要見呢,不想您是來找清歡的。”
清了下嗓子,他故作淡定的說,“沒聽到將軍的話嘛,還不快去請大小姐過來!”
“是。”門外的小廝應聲,再次去找人通報。
就在沈約以為自己將此事圓過去時,卻見楚彧原本指向沈千的利劍忽然轉向自己,嚇得他當即變。
“將軍!”沈約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煙兒豈是你的!”楚彧皺了眉頭,似是沈約犯了什麽大忌,“你也配!”
“……下不敢、下不敢。”
聽著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沈千心裏卻不存了疑。
奇怪……
慕煙明明是沈府的先夫人,可怎地聽著這位將軍的意思,為慕煙夫君的爹爹不能如此喚,倒是他這個外人的如此親昵,這是什麽道理?
而且瞧著爹爹毫不敢反駁的樣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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