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妃的話,太子殿下此刻仍在宮中。
老太妃喪事未完,殿下尚有許多事要忙。”
沈清歡這才想起這件事。
昨日一鬧,倒是給忘了……
“太子妃請淨麵吧。”其中一個婢恭恭敬敬的奉上了盛著溫水的臉盆。
“……你們不必如此喚我。”
“好的,太子妃。”
“……”
不愧是傅雲舟手底下調教出來的人,都是這麽的自說自話。
坐在妝臺前任由婢擺弄著自己的頭發,沈清歡的視線落到麵前的妝盒上,看著裏麵各釵環首飾一應俱全,不微微愣住。
聽說傅雲舟並沒有側室或是通房,那這些首飾是哪來的?
留意到了的視線,小丫鬟頗有眼的說道,“啟稟太子妃,這些都是太子殿下一早為您備下的。”
“為我?!”
“嗯嗯。”小丫鬟笑盈盈的點頭。
像是為了證明們所言非虛,另一個小丫鬟也捧著一個托盤笑瞇瞇的走了過來,“太子妃請看,這是太子殿下為您準備的,奴婢為您選了這一件,您瞧瞧可還喜歡嗎?”
沈清歡聞聲去,就見托盤上放著一條煙青的流蘇長,是素日慣穿的和樣式。
“太子妃,奴婢伺候您更吧。”
“……嗯。”
沈清歡微斂思緒,穿戴完畢後用了些早膳。
看著閉的寢房的門,淡淡的掃了一眼後說,“我想出去走走。”
聞言,那兩名婢並沒有阻攔,而是福了福子回道,“太子妃稍候,奴婢去為您取鬥篷來。”
不多時小丫鬟回來,手裏捧著同沈清歡上同係的鬥篷。
仔細幫穿戴之後,兩人才像兩條小尾似的跟在的後出了房間。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沈清歡一隻腳才踏出寢房,就見廊下有一道略顯魁梧的影“倏”地站起,眸發亮的看著。
“阿九!”
“小姐,你沒事兒吧?”阿九趕迎了上來。
他還是昨夜那般裝打扮,不過發衫淩,看起來略微有些狼狽。
沈清歡輕輕搖頭,看著他臉上明顯的傷痕,蹙眉,“你傷了?怎麽弄的?”
不會是被傅雲舟打的吧?
“……不礙事的,小姐不必掛心。”昨夜為了給十五爭取去見小姐的工夫,他跟淩七起手來,臉上這才掛了彩。
不過對方也沒討到好就是了。
“十五呢?”
“十五昨夜傷暈倒,屬下將送回去給侍書們照顧了。”恐沈清歡一時見不到十五會擔心的況,阿九頓了頓又說,“十五的傷不會累及命,小姐不必太過憂心。”
“嗯。”
餘瞥見後跟著的兩隻“小尾”,沈清歡深深的看了阿九一眼,隨即一言不發的朝院外走去。
見狀,阿九立刻跟上。
兩個小丫鬟對視一眼,試探著問道,“太子妃,您是要出府去嗎?”
“怎麽了?”
“太子殿下走之前曾吩咐過,若您要出府的話,請乘小轎從後門出去,那裏正對一條小巷,不會有人察覺。”
聽到這話,沈清歡心裏不是不意外的。
這般,難道傅雲舟又變回來了?!
心下擔憂十五的況,顧不得細想,忙由婢引著坐進小轎,一路出了太子府。
回到沈家之後,一路回到攬月軒,直奔十五所在的房間。
後者也方才轉醒,正由侍書扶著喂藥呢。
見回來,十五的眼睛豁然一亮,掙紮著就要下榻,卻被沈清歡急忙製止,“好好喝藥,不要。”
“小姐……”十五言又止。
侍書和墨畫們還被蒙在鼓中,是以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沈清歡坐在十五的榻邊,仔細打量著的神,“可找大夫來看過了嗎?可有大礙?”
“未傷及要害,靜養幾日便好了。”說話的時候,十五微微垂眸避開了沈清歡的視線。
撒了謊。
事實哪裏是未傷及要害,明明就是傷到了心脈,差點小命兒就保不住了。
沈清歡不懂武功這些,是以並未察覺到十五的異樣。
而在們說話的工夫,侍書倒是眼尖的留意到了的異樣。
“小姐……您這手腕……”怎麽有兩圈紅痕?
聞言,沈清歡低頭順著侍書的目看過去,麵上不流出一抹不自然,不攏了攏袖管掩住了那的痕跡,“不小心弄的,不礙事。”
那是昨夜被傅雲舟掐傷的。
倒並不怎麽疼,隻是的本就白淨細,容易留下痕跡,是以顯得有些目驚心罷了。
經侍書這麽一說,墨畫不覺朝沈清歡看過去。
向來單純,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是以並未注意到沈清歡的然,又嚷嚷了一嗓子,“呀!小姐您脖子那裏也有一青紫,可是被什麽小蟲子蜇了嗎?!”
“……想來是吧。”
“那奴婢去幫您拿膏子藥來一吧。”說完,也不待沈清歡吩咐便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看著墨畫眨眼間消失的影,沈清歡不無奈的失笑。
也不知那膏子藥消不消得了這痕跡……
正說著,忽然見阿九麵凝重的走了進來,“小姐,屬下打聽到了一個消息。”
“什麽?”
“大皇子殿下昨夜遇襲了。”
“遇襲?!”沈清歡震驚。
“是。”阿九心下的驚駭也尚未消除,“據說當時大皇子殿下正在偏殿休息,卻不料有一名黑人殺,意取他命,幸好軍的人及時趕到,保住了大皇子一命,不過他了重傷,至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聽阿九此言,沈清歡下意識就想到了昨夜傅雲舟中途離開的事。
當時就是無意間提了一句“他們尚未完婚”,跟著他便走了,再回來時一氣。
難道——
就是進宮殺傅雲澤去了嗎?
此事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沈清歡一時有些難以相信。
正想著,卻聽聞阿九又說,“小姐,還有一事……”
“你說。”
“寧侯府的小姐蕭瑩,斷了,臉也毀了容,正在府中哭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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