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緩緩搖頭。
他的心思深沉又跳,哪裏是能猜得到的。
而且瞧著他那一臉“壞相”,怕多半不是什麽正經的理由,若還認認真真的回答豈非自己主跳進坑裏!
是以沈清歡隻說,“我不猜。
殿下不肯借,我不看了便是。”
“不行!”某位毫不講理的太子殿下霸道的說,“必須回答。”
“……我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
“可我這會兒不想知道答案了,你還是不必說了。”見傅雲舟表現的如此積極,沈清歡便愈發確定此事有鬼。
才不上他的當呢!
偏偏——
有人聽不懂拒絕。
傅雲舟的手圈在沈清歡的腰上,讓站在自己的兩間,將人徹徹底底的鎖住,然後才無賴的說道,“歡兒,不想知道可不行,你得說你想知道。
你不說,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你……”
“快說!”他笑著催促。
覺到他的手臂越收越,沈清歡無奈,隻能失笑著開口,“究竟為何不肯借給我?”
“不借給你,你想看,便要主來府裏找我。”
“……你是三歲的小孩子嗎?”
“嗯?”傅雲舟微微瞇起眼睛,黑眸微閃,“你說我稚?”
“殿下想多了。”豈止是稚!
最後,沈清歡到底沒能帶走那本書。
傅雲舟親自將送回了沈府。
不過回府之前,他們繞道去了一趟天香居。
從馬車上下來,沈清歡前腳方才踏府中,後腳便見沈約神激的迎了上來,腳步微急,一瘸一拐的,看起來略有些稽。
“如何?太子殿下他答應了嗎?”沈約語氣急切的問道。
“嗯。”
“哎呀!這可真是太好了!”沈約喜形於。
沈清歡甚至毫不懷疑,若非如今他腳不便,說不定他會激的原地起跳蹦個高兒。
好在沈約很快注意到周圍還有下人在,於是趕忙收斂神,故作深沉。
視線落到沈清歡後墨畫的手裏提著的食盒時,他不好奇,“這是……”
“兒之前去過一次天香居,嚐過那裏的點心覺得很好吃,是以方才回來時特意繞去買了一些,想著給您和祖母他們嚐嚐。”說著,示意墨畫遞上食盒。
一共有兩個。
墨畫將其中一個遞給了沈約,另一個依舊提在手裏,打算待會兒再送去給老夫人他們。
沈約接過沉甸甸的食盒,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清歡有心了。”
“還有這個……”沈清歡從袖管中掏出了一個很小的青花瓷瓶。
“這是?”
“這是兒向太子殿下為您討要的藥。”說話間,沈清歡的視線掃過沈約的,雖未明言,但想沈約會明白的,“父親如今這般況,到底有些失了麵,也有損朝廷的威儀,不便為陛下效力。”
將藥遞給沈約,繼續道,“將這藥敷於上,會有利於您的恢複。
我此前便向太子殿下提過此事,這藥是他命孫太醫特意研製的,藥效極佳。”
“太子殿下如此厚恩,我如何回報啊!”
“父親盡心報效朝廷就是了。”
“嗯!”目對視上沈清歡的,沈約笑的一臉激,“不過此事為父最應該謝的還是你,多虧你有這份孝心。”
“兒本該如此。”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該送的東西也送出去了,沈清歡便帶著侍書和墨畫回了攬月軒。
撒了謊。
那藥本就不是傅雲舟命孫堯製的,而是從段離手裏拿的。
雖說的確是能治沈約的疾,但卻會有一些別的效果。
不過那藥效比較慢,初時也診斷不出來什麽,而等到發現的時候,便已經病膏肓。
就像他當年給娘親下的毒那樣。
這是還給他的!
*
自從得知沈清歡是未來的太子妃以後,蘇子衿便愈發黏著。
平日裏一睜開眼睛便往攬月軒跑,左一句“表姐”右一句“表姐”的喚著,表現的十分親近。
倒是對同從小一起長大的沈纖雪和沈纖不似從前那般熱絡,甚至偶爾還會與沈清歡說起們的壞話。
不過沈清歡從不接話。
從來都隻是靜靜的聽著,不置一詞。
蘇子衿對的親近來源於對太子妃這個份的仰,這一點沈清歡心裏很清楚,是以也從未拿出真心與之相。
相比起這個不安分的表妹,倒是沈纖雪和沈纖本本分分的,並沒有像蘇子衿那樣上躥下跳。
還有一個原因。
沈清歡猜,蘇子衿是為了能夠跟一起去獵場。
而在後者這樣的翹首以盼之下,景佑帝率文武大臣出城圍獵的日子終於到了。
一大早蘇子衿便去了攬月軒。
穿著一黃的勁裝,長發高高束起,不似平日那般俏人,而是著一爽利,倒也漂亮的。
走進房中,見沈清歡還似之前那樣穿著素雅長,下意識問了句,“表姐,你怎地不換上勁裝呢?既是外出圍獵,須得騎馬的吧?”
“我又不會騎馬,就不做那般打扮了。”
“啊……好可惜啊……
以表姐你的姿容,若穿上這般裳該是多啊,定會將晉安城的那些公子哥的魂兒都勾了去。”
“子衿,慎言!”沈清歡並未如何疾言厲,語氣依舊溫,隻是眼神很涼。
與傅雲舟有婚約在,這樣的話原不該說。
蘇子衿也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趕忙吐了吐舌頭,撒著告罪。
正說著,忽然有前院的小丫頭來報,“大小姐,太子殿下的車駕已經在府門前等您了,老爺讓您快些出去呢。”
“小姐您還未用早膳呢……”侍書皺眉。
“無妨,走吧。”
總不能讓傅雲舟在大庭廣眾之下等著自己。
係好披風,沈清歡抬腳離開。
蘇子衿卻還愣在原地。
還在想方才那個小丫鬟說的話。
太子殿下的馬車在府門前等著表姐……
也就是說,表姐會坐太子爺的馬車前去獵場,那自己與之同行,豈非也能親眼看到太子殿下?
想到這一點,蘇子衿眼睛一亮,忙快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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