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老夫人說完這些話,沈清歡回到攬月軒之後就一直讓人盯著沈荷那邊。
果不其然!
沒過一會兒老夫人邊的丫鬟便招呼過去,母嘀嘀咕咕的商量了許久方才結束。
沈清歡看熱鬧似的聽著墨畫打聽回來的消息,櫻微勾。
好戲漸漸就要開始了……
剛抿了口茶,不防有前院的下人跌跌撞撞的跑進了院中,站在廊下磕磕絆絆的說,“大、大小姐……將、將軍府來人了……”
聞言,沈清歡喝茶的作一頓。
“將軍府?!”
“是。”那小丫鬟的上氣不接下氣,應該是一路疾跑過來的緣故,臉蛋兒紅撲撲的,“來的是將軍府的管家,還帶來了好大一頂轎子,在前廳等著求見您呢。”
“我知道了,你讓他稍候,我隨後就到。”
“是。”
待到那小丫鬟離開,侍書不問,“小姐,將軍府的人怎麽忽然來了?”
沈清歡緩緩搖頭。
連也不得而知,完全猜不到對方此來的目的。
放下茶盞,沈清歡係好披風後便去了前院。
將軍府的管家是個四五十歲的男子,走起路來有些瘸,是從前跟著楚彧上陣殺敵的將士。
後來他了重傷無法再上戰場,家裏人又都在戰火中去世了,他一時無家可歸,便被楚彧收留在將軍府當個管家。
一見了沈清歡,他立刻俯施禮,“小的單福,見過大小姐。”
沈清歡眸微,竟麵帶微笑的還了一禮,客客氣氣的稱了他一聲“福伯”。
單福倒也沒推辭說別這樣他,他們軍旅人不講那些虛的,凡事喜歡直來直去,沈清歡這稱呼無形中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他心裏也歡喜,覺得這娃果然很好,怪不得將軍忽然收了當義。
拱了拱手,單福說,“小的接到將軍的加急信函,命小的將您接到將軍府去住。”
“什麽?!”
“將軍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了,最多兩日後便會到。
三日後,他會送小姐您從將軍府出嫁。”
聽完單福的話,沈清歡不愣住。
從將軍府出嫁?!
許是看出了沈清歡眼中的震驚,單福解釋道,“按禮來講,您出閣當日應當由兄長背出閨房,但沈修然已經下獄,是以將軍覺得您還是由將軍府出嫁比較好,他會安排好一切的。”
沈清歡了然,暗道義父大抵是不知沈修然雖然沒在,但兩位堂兄沈寂然和沈安然卻在。
怕沈清歡為此為難,單福又道,“此事小的方才已與沈大人說過,他並無異議。”
沈清歡:“……”
沈約是不敢有異議吧。
楚彧是什麽人,那是敢前打馬、持刀上殿的人,連欽天監的監正他都敢明正大的威脅,誰敢和他對著幹啊!
其實在哪出嫁,沈清歡倒是並不怎麽在意。
但既然這是義父的一番好意,便不好拒絕,於是緩緩點頭。
“既如此,小姐今日便隨小的搬去將軍府吧,轎子已在外麵候著了。”
“……”
這個行力也是沒誰了。
不過這回,沈清歡卻回絕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沈無憂。
老夫人和沈荷要從江婉手中奪權,怕是有的鬧呢,恐憂兒會到波及,是以得在府中陪兩日。
三日後自己雖然出嫁了,但也因著有這婚事的事一鬧,府裏人的注意力便會隨之轉移。
待到沈荷們繼續折騰起來的時候,自己也該回門了,屆時把憂兒往出一帶,便徹底沒有了後顧之憂。
沈清歡心裏打算的好,是以便對單福解釋說,“一時太過突然,我這邊也尚未來得及準備,待兩日後義父歸來,我再親到將軍府去給義父請安。”
單福點頭,並不強求,“那小的今日便先行告退。”
“福伯慢走。”
目送著福伯的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中,沈清歡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視線。
義父要回來了……
而有關娘親的許多事,想來終於可以得到解答了。
*
沈清歡和傅雲舟的婚事說話間便要到了,景佑帝卻依舊沒有打消要廢除太子的念頭。
隻是這一次,他方才召了幾名大臣進宮商議,便接到細作傳來的加急奏報。
信中言稱,西秦國的大軍近來多在北冰和南梁的邊境集結,似有吞並之意。
一旦其他三國發戰爭,東曜本不可能置事外。
外患已起。
倘若景佑帝於此時堅持要廢除太子,勢必引起朝局,民心不安。
是以這次,他甚至連話都還沒提出口便無力的揮了揮手,示意那些方才火急火燎趕來書房的大臣下去。
幾人麵麵相覷,目疑。
是到了這一刻,景佑帝才忽然發現,他之前疏忽大意的事太多了。
楚彧忽然認了沈清歡為義,他原本以為對方隻是為了傅雲舟方才如此,他全然把這歸結為了朝堂爭端。
卻萬萬沒想到,他是為了一個人!
他早該想到的。
從前他便曾聽人說起過,沈約的嫡妻是個貌若天仙的子,他從未放在心上。
直到那日見了沈清歡他方才恍然,原來令他魂牽夢繞的子居然一直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那時隻派人在汝南之地尋找,卻沒想到會輾轉來了晉安城。
便是衝著那張臉,景佑帝也絕不會讓別人染指沈清歡。
更何況——
如今楚彧也跟著摻和了進來。
瞧著他對沈清歡這個義如此上心,若是讓沈清歡在中間為橋梁,搭建起他與傅雲舟之間更為的關係,那他們還不得翻了天去!
是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他都不能讓他們順利婚。
十幾年前他沒能得到那個子,如今讓他到兒,居然還頂著同一模一樣的臉,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他要將豢養在邊。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景佑帝的眼中便不覺閃過一抹險幽暗的芒。
他喚來了死士。
這些人均是影生前培養的殺手,較之影一影二他們更甚。
因為他們從為死士那一刻起,就在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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