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清歡答應的如此痛快,沈約和老夫人他們自然又是好一番拜謝。
略坐一坐,便起準備離開。
一路往府外走去的時候,不妨迎麵到了蘇子翼。
他一縞素,打扮的倒是像那麽回事,隻是一路過來眼睛都在不停的瞄著府中的小丫鬟,臉上也未見毫失去妹妹該有的哀傷痛心。
不過想想也是,連沈荷那個親生娘親都是如此,更何況蘇子翼這個兄長了。
他許是不知道沈清歡來了府上,是以四目相對的那個瞬間,他的臉上寫滿了驚訝,竟連問安都忘了,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眼神漸漸從最初的震驚變了癡迷,卻沒什麽人肺腑的深,有的隻是穢。
見狀,花影皺眉,上前一步擋在了沈清歡的麵前。
“找死!”話落,飛起一腳就踹在了蘇子翼的心口上。
沈清歡瞧著,心說這是傅雲舟選中的婢無疑了。
換作別的護衛想來都是嗬斥幾句,像是什麽“無禮狂徒!見到太子妃還不趕快請安!”又或者是“太子妃在此,不得無禮”之類的。
但看看花影們,本就不跟對方多廢話,直接手。
這也就是傅雲舟手底下的人才敢如此吧,換作是其他皇子,怕是早就被史參的連渣兒都不剩了。
可傅雲舟有軍功在,他又向來行事肆意妄為,眾人似是便已習慣了。
回過神來,見蘇子翼被花影一腳踹的躺在地上爬不起來,沈清歡的神淡淡的,沒有幸災樂禍亦沒有憐惜悲憫。
“走吧。”丟下這兩個字之後,便徑自朝府外走去。
“是。”
花影和蝶影趕跟上。
們倆相視一眼,覺得便宜方才那個狗東西了。
敢那麽瞇瞇的盯著們家太子妃瞧,這要是太子殿下在場的話,估計早就命們將他的眼珠子摳出來了。
唉……
太子妃太善良了。
這邊主仆三人眼瞧著就要走出沈府了,花影和蝶影的腳步卻略微一頓,兩人同步看向了另一邊,就見一棵樹後麵藏著一人,隻是對方不小心的出了一截裾。
“什麽人在那兒鬼鬼祟祟的?!出來!”
隨著花影話音落下,就見一個樣貌平平的小姑娘戰戰兢兢的從樹後麵走了出來,一副快被嚇哭了的樣子。
沈清歡一怔。
這丫頭……
雖不上對方的名字,卻知道和墨畫是同鄉,從前府裏許多事,都是墨畫從那打聽到的。
“奴婢參見太子妃,請太子妃恕罪。”
“你躲在樹後麵做什麽?”沈清歡聲問道,並未如何疾言厲。
“回太子妃的話,奴婢聽聞太子妃回門,還以為墨畫會和您一起回來,是以想過來瞧瞧。”
“你找墨畫有事?”
“嗯嗯。”小姑娘用力點頭,手忙腳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皺皺的信封,“這是家裏給捎來的信,奴婢原想著給的。”
“花影,收下,待回宮後給墨畫。”
“是。”
花影應聲,上前接過了那封信,仔細收在了懷裏。
隨即沈清歡見那小丫頭還愣愣的盯著自己看,心裏不奇怪,“可是還有旁的事嗎?還是你有什麽話想要我帶給墨畫?”
聞言,那小丫頭連連搖頭。
見搖頭搖的連臉上的都跟著,沈清歡不覺失笑,轉帶著花影們上了馬車。
那小丫頭怔怔著,心下暗道大小姐當了太子妃以後一點也沒變,還是像從前那麽溫,連對這個小丫頭都輕聲細語的,比府裏其他的小姐不知好了多倍,這樣的子,合該嫁給太子殿下的。
*
沈清歡自然不知道在無意間俘獲了一個小丫頭的心。
馬車離開沈府之後一路朝著宮裏的方向駛去,不過途中發生了一個小曲。
沈清歡原本在閉目養神,可忽然聽聞“咻”地一聲,下意識睜開眼睛,就見蝶影的手中攥著一箭矢。
對方似是無意取命,因為箭矢向的地方是靠門那一側的車壁。
這一點,在沈清歡看到箭矢上綁著的字條時更加肯定。
蝶影將字條拆下來遞給沈清歡。
接過展開,看到了上麵龍飛舞的一行字。
【天香居一見。】
短短五個字,後麵落款寫著“北溟淵”。
花影坐的離沈清歡近,是以也看到了字條上的容,如臨大敵一般,“太子妃,咱們要去嗎?”
“去。”人家都找上門兒來了,怎麽能避而不見呢。
何況原本就是要去見北溟淵的,今日正好是個機會。
可是花影對此卻目為難,“太子妃……但是主子不知您這般打算,他多半還等您回去呢……”
“那讓淩七回去告訴他一聲?”
“不行、不行!”花影和蝶影同步反對,“淩七武功高,他得留下來保護您。”
“那就你們倆誰回去一趟?”
“額……”
花影和蝶影相互看了一眼,宛若一人般將手指向了對方,“!”
沈清歡忍不住輕笑。
姐妹之這麽淡薄的嗎?
“也可以兩個都不回去,等我一起。
我隻是見北溟淵一麵,同他說些事,不會耽誤很久的。”們若是擔心先回去的那個人被傅雲舟遷怒,那跟自己一起回去還能有個照應。
“……那就依太子妃所言吧。”
說完,花影吩咐車夫調轉方向,改去天香居。
*
到了天香居之後,沈清歡直接去了之前去過的那個雅間。
想,北溟淵既然特意把見麵地點選在了這兒,大抵就是知道這兒是傅雲舟的地盤。
自己無須去找他,他自會找來的。
果不其然!
方才坐下,房門便被人從外麵叩響。
花影和蝶影相視一眼,麵警惕,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普通的男子,樣貌也很平常,走在人堆裏毫不會引起人注意的那種。
不過很顯然,他就是沈清歡在等的人了,否則他不會不顧花影和蝶影的反應徑自往裏走。
沈清歡的視線淡淡的掃過他,坦言問道,“北冰的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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