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一怔。
“跟我的姓?”
“嗯嗯。”沈無憂忙不迭的點頭,“反正我都跟定大姐姐了,賴上你了。”
聞言,沈清歡失笑,“你願意就好。”
“自然願意。”
“對了……你覺得北冰的三殿下為人如何……”沈清歡狀似隨意的問道。
“大姐姐怎地忽然問起他來了?”
“隨意問問。”
“他呀……”沈無憂拿著水果往裏送的作一頓,目深思,“我原本以為他嚇人的,不過後來卻發現他其實不過是個紙老虎,看起來冷心冷的,但好像還心善的,凡事多求求他就是了。”
沈清歡聽說著,但笑不語。
心道,非是那位三殿下心善,隻是對著憂兒狠不下心腸罷了。
如今連憂兒自己都意識到了北溟淵的好,將來待大了及笄了嫁給他也並無不可。
當然了,前提是要自己弄明白自己的心意。
不過——
想著沈無憂如今年紀還小,沈清歡便沒有將事點破。
既是他們兩人的事,還是留給他們兩個人獨自解決比較好。
姐妹倆正聊著,不想花影自殿外走了進來,朝沈清歡福了福子,隨即稟報道,“娘娘,北冰的那位三殿下鬧著要見您。”
“見我?!”沈清歡驚訝。
“嗯。”
似笑非笑的將目落到邊的沈無憂上,沈清歡若有所覺一般,淡聲道,“他可言說所為何事?”
“他說是北冰那邊傳消息回來了。”
沈清歡麵微變。
他們回宮當日北溟淵便聯係了北帝,不想這麽快就有了回音。
想著茲事大,便對花影道,“去請三殿下過來。”
“是。”
花影垂首應下,悄然退出了殿中,不多時回來,後引著北溟淵。
進殿之後他也沒有多廢話,直接將北帝傳給他的信件丟給了沈清歡,“你自己看吧,免得你家那個多疑的男人以為我會從中作梗。”
之前那句“小心駛得萬年船”他至今可還記著呢。
沈清歡打開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
信中所言十分簡單,北帝邀去北冰相見,言稱有些事在信中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視線凝在信紙上,沈清歡眸微暗。
沈無憂在一旁也瞧見了,下意識便說了句,“大姐姐不可去,這萬一是北帝引你前去的計策怎麽辦?”
“你這丫頭說什麽呢!”北溟淵皺眉目不讚同,手在後腦勺上不輕不重的扇了一下。
“我哪有說錯!”沈無憂抱著腦袋,卻依舊堅持開口,“人心隔肚皮,誰知北帝心中究竟如何作想,不防著點怎麽行!人人皆知我大姐姐在皇帝姐夫心中的分量,北帝想通過控製我大姐姐要挾皇帝姐夫不無可能啊!”
“你……”北溟淵被氣的心“突突”地跳。
但不得不說,沈無憂的擔憂不無道理,花影們等人也是這般想的。
他們同北帝實在無甚信任可言,僅憑著這樣一封信便想說服沈清歡去北冰,簡直癡人說夢!
“我就是因為擔心你們不信,所以才拿了信件來給你們看。
你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但別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啊。”頓了下,北溟淵想了想又說,“不過有一說一,依照我對叔父的了解,他不是這般做小人行徑之人。”
真要同傅雲舟一較高下,他會明著來。
江湖中人尚有規矩“禍不及妻兒”,更何況堂堂帝王又怎麽會行如此卑劣的手段。
似是怕他們不信,北溟淵又進一步補充道,“不知你可還記得那株寒潭雪蓮?”
“那株雪蓮如何?”
“北冰的寒潭雪蓮說起來是為了北冰皇族續命之用,但其實僅供曆代皇帝所食,旁的人縱是太後也不能用。
多年之前叔父死裏逃生回到北冰便曾用去半株,留下的那半株自然是為了日後服用,但之前未免兩國起戰事禍及百姓,他便未有毫猶豫的答應將雪蓮送往東曜。
如此民仁君,絕非那等沽名釣譽之輩可比。”
“這樣啊……”
“很多事叔父未在信中言明,依我猜測,非是他故弄玄虛,而是擔心不慎被他人所知。
我之前便與你說過,太後與叔父並不同心。
但我可以命擔保,叔父他決然不是你們想的那般為人。”
沈清歡明顯覺,北溟淵在提起北帝的時候神不似平日那般玩世不恭,而是麵敬佩,打從心眼兒裏尊敬戴他那位叔父,倒是讓不免有些好奇那位北冰皇帝陛下究竟是一位何種樣的人。
但此事畢竟關係重大,也不能擅自決定。
“此事煩勞三殿下從中周旋,多謝。”道了謝,卻並未言明會否啟程去北冰。
“既然有諾在先,我自然不會推辭。”
北溟淵無所謂的揮了揮手,倒是也沒有催促沈清歡決定,似乎他當真隻是來傳個信兒,至於沈清歡究竟去與不去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他們這邊方才說完,便見傅雲舟從殿外走了進來。
見狀,北溟淵便起走。
有沒有眼倒還在其次,主要是他怕傅雲舟這廝又坑他的銀子。
他如今的況實在是有些拮據!
拽著沈無憂的手將一起帶出殿去,誰知那丫頭屁倒是沉,竟坐在那紋不,甚至還輕輕掙了掙試圖將手從他的大掌中出來。
他“嘖”了一聲,竟也顧不得這還有許多人,忽然俯抱小娃娃似的將人給抱了起來。
沈無憂“呀”了一下,聲音短促而驚訝,“北溟淵你放我下來!”
“閉!你再嚷嚷我打你屁啊!”他一邊威脅著,一邊快步朝外麵走去。
“……你敢打我我就咬你。”
沈無憂縱是年紀再小也到底是兒家,當著眾人的麵兒被他這般抱走,又聽他說要打自己屁,麵上便有些掛不住,也兇兇的還擊,大有他再威脅自己便惡狠狠的咬他一口的覺,令北溟淵不覺住了口。
使勁兒蹬著兩條,沈無憂不住的喚,“大姐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