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所謂。”程見月說，“反正我對他沒想法。”

“我對你也沒想法，”許嘉行冷哼，“你追了我哥那麼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既然你知道，快把你哥的聯系方式給我。”

“你沒有？”

“……”程見月面尷尬，扯了扯角，“他又換了手機號了。”

“不是我說，他都這樣了，擺明著對你沒想法，你何必上趕著追他呢？”

“這話還給你——”程見月冷冷地說，話里的容，和點名道姓沒差：“對你也沒想法，你何必上趕著和說話？”

“……”

“……”

都不說話了。

就在此刻。

許嘉行的手機響了起來。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嗡嗡作響。

屏幕和手機背后的燈都在閃。

刺耳的，吸引了三人的眸。

聚焦在同一。

來電人。

——江野。

……

江野一路跟著林疏月的車，到小區外，被保安攔住。

連綿半月之久的雨，終于停歇。車窗降下，風吹進來，空氣里，混著青草和泥土的干味道。

他夾著煙的手，放在車門上。

煙泯滅，猩紅的一閃一閃。

闃寂的別墅區，沒有車經過。明滅煙火，帶走時間。

江野終于忍不住，給許嘉行打去電話。

電話過車載藍牙，將對方的聲音放大，在車廂似有回音作響。

許嘉行說話的語調，完全沒有平時的放松。

“哥，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你在哪。”他明知故問。

“我在外邊兒。”

“外邊兒是哪兒？”

“……”

短暫的沉默后。

冰冷的車載藍牙，傳來極質的聲，似春風過境，起他多年沉寂的湖面，波瀾起伏，“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倆接著聊。”

“哎林疏月——”

“你管干什麼？”程見月的聲音極遠，繼而，又極近，“江野哥，是我，見月，你在哪兒，方便見一面嗎？”

江野嗓音淡漠：“不方便。”

就這麼掛了電話。

因為他看到，十分鐘前駛小區的黑卡宴，重新駛他的視線。

車速不快不慢，幾乎是迎著他的車過來，而后，車頭對著車頭，停下。

駕駛座車門打開。

下來的人。

是剛在電話里說有事離開的林疏月。

不急不緩地走到他車門邊，雙手環在前，雙眼微垂，清冷的臉，忽地綻出一抹笑來，“——等了我這麼久，我不出來，似乎很不給你面子？”

江野將煙掐滅。

他微微抬眼，寡冷的臉，被這渾濁天，沾染幾分愫。

他語氣戲謔：“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跟著你。”

早在酒吧。

在周楊突然到面前來說話之前。

林疏月就察覺到了異樣。

總覺得在酒吧的某一，有一雙如鷹隼般的銳利目，猶如盯著獵般，專注地盯著。

后來找酒保一問。

便問出來了，老板今天在和誰喝酒。

——江家的江野。

酒保一臉神，低了聲調，說：“據說是裝甲部隊的，還是個軍呢。”

看吧。

分明不關注，卻多的是人，前仆后繼地給科普，這個男人的份。

后來開車回家。

后視鏡里，總是有一輛黑的車，車牌惹眼。

和當初在機場停車場看到的，一模一樣。

“跟著我干什麼，我早就說了，我們不會再聯系了。”林疏月冷著臉，說。

“那你為什麼還要出來見我？”江野眉峰輕抬，話里藏著笑，“林疏月，我還是更喜歡床上的你，坦誠又真實，想要我，就說，喜歡我親你哪里，就說。”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小騙子。”

林疏月的表無變化：“我出來，只是想和你說一句話。”

江野：“什麼？”

林疏月：“你那表弟，好像對我有想法。”

江野沉下臉來。

林疏月倏地向他靠近，雙手拉著車門，頭往里。的，剮蹭過他的臉畔，而后，移到他耳畔。

側頭頸，連呼吸都像是跟鉤子，勾著他蠢蠢的心。

輕聲道：“你說，他要是知道我和你做過，會怎麼樣？”

話音落下。

駕駛座門打開。

見狀，林疏月想跑。

卻敵不過男人的作。

到底是部隊里出來的，作迅猛飛快。

江野強又猛烈地把林疏月帶回自己的車上。

悉的車后座。

悉的姿勢。

下，他上。

江野凝視，眼里念濃烈，呼吸急促又滾燙：“我還是更喜歡在我下的你，那樣的你，最乖也最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