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林沉說：“只是剛剛走神了。”

烤箱的提示音恰好響起，給了林沉絕佳的逃避機會，他有些慌地將烤箱打開。

下一秒，叢嘉截住他的手，語氣有些急：“你干什麼，不戴手套，直接把手往烤箱里啊！？”

林沉愣了愣，半晌，才訥訥地說：“剛剛在想事，沒注意。”

他取了烤箱手套戴上。

烤箱架子被拉出來，舒芙蕾的香氣瞬間盈滿了餐廳。

“好了，吃吧嘉嘉。”

舒芙蕾的品相很好，黃的糕從杯子中立起來。

“撒點糖吧。”林沉彎找，卻再次被叢嘉拉住了手。

“糖就在這。”叢嘉指著正對著林沉的那一小塊地方，嘆了口氣：“林沉，你到底怎麼了？我覺你這幾天很奇怪。”

“剛剛我你好幾聲你都沒聽見，走神也不可能這樣吧？”

“還有上次我們在南城的時候，坐車去你的，只是溫地看著他。

月亮不知什麼時候鉆出了云層，月過狹窄的窗子，將房間照亮了。

他們在滿目狼藉中對視著，誰也沒有說話。

四周只剩下夜晚的簌簌風聲，碎碎蟬鳴。

許久，林沉坐了下來。

他并非意識不到這是自己的幻覺，也知道最理智、最正確的方式是視而不見。

可他做不到......

因為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見過叢嘉了。

哪怕是虛假的，他也想再看看。

林沉從未那樣大膽地、冒犯地、毫無顧忌地看向叢嘉。

他忽然發現叢嘉比自己記憶中圓潤了一些，面頰著微微的，顯得更健康，更有活力，一副生活滿，幸福的模樣。

但或許是那時的林沉還尚存一理智，他沒有對叢嘉說話。

煩躁和抑在和叢嘉相的時中漸漸褪去了。

叢嘉像是林沉的安眠藥，令他酣睡，獲得短暫的寧靜與快樂。

林沉知道的副作用，也明白這不過是飲鴆止，但他不愿去想，也不愿抗拒。

夢境漸漸褪去，林沉醒了過來。

在寂靜到近乎窒息的環境里，他緩慢地坐了起來。

耳邊的嗡鳴聲消失了，鉆進房間，將羊地毯烘烤出令人舒心的味道。

林沉先是繼續尋找了一圈那本未知的筆記本，依舊一無所獲。

他準備下樓時，叢嘉的門恰好打開，穿著睡，半倚在門邊，睡眼惺忪。

“早啊。”懶洋洋地說。

和夢里的很不一樣。

更真實，也更...令林沉心。

他走過來，用力地抱住。

叢嘉輕輕地“唔”了一聲，的頭慢慢靠到林沉的肩上，點沒嗆出來，緩了緩，說：“你說什麼？”

“我結婚了。”周回雪快而平地說：“幾天前。”

“什麼？你們在哪結婚？”

“拉斯維加斯。”

叢嘉緩慢地眨了一下眼，努力地消化下這個消息，笑了笑，說：“雖然有點沖，但還是恭喜你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周回雪很快地雀躍起來：“你是除了我和隋舟，第一個知道的人哦，記得保。”

“行。”叢嘉想了想，問：“所以你爸媽也不知道嗎？”

“嗯，對。”周回雪慢吞吞地喝了口茶，說：“當時很沖...就...而且我爸媽肯定不同意。”

“隋舟決定回國了，我們會慢慢來的。”

的臉上全是幸福的彩，眼睛很亮，看著叢嘉說：“不說我們的事了，嘉嘉，你和林沉怎麼樣了？”

“好的。”叢嘉撐著手，坦地說：“在一起了。”

“哇喔。”周回雪小聲地慨了一下，才問：“那他想起來什麼沒有。”

“好像有時候會有零零碎碎的片段，為難，想了想，說：“甜言語？”

“這個我很擅長啊。”叢嘉神采飛揚：“看來追人也不難，晚上我先實驗一下。”

夜漸漸深了，叢嘉回到家，已經十一點多了。

在別墅外下車，喝酒了？”

“猜的。”林沉說。

屋里有地暖，他只穿著一件薄襯，將肩膀襯得寬闊，袖子挽起一些，出的小臂不過分夸張，卻顯得很有力量。

“這麼了解我啊。”叢嘉將湯碗接過來，發現是里面有海帶和豆芽。

他說：“海帶豆芽湯，酒說：“昨晚睡得怎麼樣？”

頓了十幾秒，像是逐漸清醒過來，抬頭看著他，語氣比剛剛快了一些：“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吧？”

“嘉嘉。”林沉的角很快地勾了一下，低頭吻了吻的額頭：“我一直能聽到，我不是聾。”

“哦，我...擔心嘛”說：“我找朋友約了個專家號，后天的。”

“...嗯。”林沉說：“其實——”

他剩下的話全被叢嘉的吻堵住了。

淺淡的薄西，就給你買了。”

神兮兮的：“你等等我，我去拿。”

一溜煙跑遠，過了幾分鐘回來時，手上抱著兩件圍，一件淡藍，一件淡。

“啊，本來想給你藍的，但是我現在想穿藍的，所以你穿的吧。”

林沉拿著圍，看起來有些為難：“...嘉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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