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落進來，恰巧落在的手指上，坐起來，發現才早上六點半。

周回雪在半夜三點給發了消息。

「嘉嘉，要來玩嗎？Bright」

Bright是一家酒吧的名字，周回雪經常去。

叢嘉回了個表包，沒過兩秒，對面直接打來了電話。

周回雪大概是玩通宵了，但聲音依舊活力滿滿：“嘉嘉，你怎麼早起床呢？”

“你還沒結束嗎？”叢嘉打了個哈欠：“昨晚我弟弟年禮，喝多了，很早就睡了。”

“剛結束呢，我正準備去吃早餐，你來嗎？”周回雪說：“我最近發現一家超級好吃的早餐，我請你。”

叢嘉應了聲“好”，出門時，林沉的房門閉著，叢嘉猜測他還未起床，因為太早，也沒司機，徑直打了車。

本以為周回雪要請吃什麼24小時營業的餐廳，沒想到下車時，順著長長的人流往前，只看到盡頭是簡陋的小棚子，木質的小掛牌上寫著「早餐」兩字。

在寒冷的清晨中，蒼白的霧氣升騰在空氣中。

“這是吃什麼的？”叢嘉問。

周回雪拉著叢嘉走到角落的可木桌旁，隋舟已經坐在那，心地為們用開水涮洗餐。

“你看看喜歡吃什麼？種類很多。”周回雪指著遠的菜單牌子說。

“那我要一份清湯面吧。”

叢嘉本來對這家小攤子不抱什麼期，但喝第一口湯時，幾乎一秒就折服了。

“好吃吧。”周回雪有些得意，又問：“怎麼不林總一起來？”

“等吃完我給他打包一份。”

趁著隋舟去買單的時候，周回雪悄聲說：“嘉嘉，昨晚想你出來是想順便和你說，我前些天才知道，我嫂子伯父是個很有名的腦神經方面的專家，不過他目前不在國，我昨天幫你問了問，回頭等我消息啊。”

“好啊。”叢嘉沒想到周回雪還會時刻惦記這種事，激地說：“謝謝。”

周回雪叢嘉的臉頰，說：“我們之間，謝什麼謝。”

離開前，考慮到面食打包會失去風味，叢嘉點了小籠包和炒飯，回去時剛好趕上早高峰，車在路上堵了好一會兒，等車停到家門口時，已經快九點了。

雪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小了，飄飄落下來，又輕點在地面上，很快化開。

早餐早已經涼了，叢嘉將小籠包放進蒸鍋加熱，上樓準備林沉起床。

他似乎從來沒有這麼晚起來，叢嘉停住腳步，想到林沉最近的狀態一直不太好，又有些猶豫是否要他起床。

公司缺研發經費，下個月的項目可能要擱置。

依舊沒有說話。

距離上次看到已經過去很久。

我很...想。

......

2016年3月2日

溫哥華立了新的研究中心，需要調派一位高層，我...想去。

李信群問我是不是瘋了，或許吧。

我本來就嘉突如其來的作驚到，林沉手里的鹽罐瞬間傾倒。

鍋里的排骨上堆了厚厚一層鹽，叢嘉連忙松開他，說：“我不是故意的。”

“...怪我。”他用勺樣下去。回握，而后安靜地看著相握的手。

“你真是的。”叢嘉認為他默認了，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說：“你的手好冰啊。”

叢嘉牽著他的手走到窗邊，走進里。

“我剛從外面回來，手也好冷，沒辦法給你取暖。”叢嘉放開了他的手，將雙手平攤，讓均勻地鋪在手上：“你像我這樣。”

的手指白皙修長，在下，那顆鉆石戒指耀眼到刺目。

林沉錯開視線，站在原地不，也沒有按照叢嘉的方法做。

這讓叢嘉有些奇怪，轉過，看著林沉，問：“你昨天為什麼在書房睡？”

頓了頓，猜想道“你不會是昨晚在研究我弟弟問你的問題，然后不知不覺睡著了？”

四周一片寂靜。

叢嘉忍不住擰了一下他的手，小聲說：“說話呀？”

“我...”他終于開口，聲音很沙啞是個不正常的人。

項目在收尾，熬了兩天，一直陪著我。

2016年12月23日

溫哥華下了很大的雪。

第一次對我說話了，對我說了“生日快樂”。

原來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早忘了。

2017年12月31日

越來越頻繁的出現，會對我說一些...話。

我知道自己在逐漸沉迷于這種覺，但事已經越來越離譜。

我不能...再這嘉說：“不過家里很暖和，沒關系。”

將筷子遞給林沉，叢嘉滿懷期待地說：“快嘗嘗。”

“好吃。”林沉說。

“是雪雪帶我去的，下次我們可以一起去啊。”叢嘉快樂地說。

一手撐著臉頰，看著林沉，可林沉沒有看，他只是低著頭，緩慢地、重復地嚼著。

像是要將那個小小的包子嚼上七八十遍，才能咽下去。

“林沉。”叢嘉了他的名字，挪椅子，坐到離他很近的地方，湊到他耳邊，說：“你的耳朵是不是...”

“沒有。”他的僵了僵，在叢嘉還未反應過來時，便迅速放松下來。

他又重復道：“沒有，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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