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姐找了江書文過來商量事,大概是合同上有某些問題,叢嘉習慣將這些事全權給別人理,所以只是大致地聽了聽。
等到傍晚,夕漸漸落下去時,江書文才要起告別。
離開前,他對叢嘉說:“你之前委托我起訴的那個人,有點麻煩,是真的有神方面的疾病的,而且林沉傷得也確實不重。”
“嗯,我知道。”叢嘉聽到林沉的名字有些心煩,小聲說:“那你打電話問問他想怎麼辦吧?”
“我打?”江書文啼笑皆非,他看著叢嘉說:“你們是吵架了嗎?”
“...嗯。”叢嘉抿著,很生氣,說出的話有些孩子氣:“反正我現在不想和他說話了,你去問吧。”
“他怎麼會對你生氣。”江書文說:“好吧,等會兒我會打電話問他的,但以他的脾氣,大概也不會追究。”
叢嘉冷哼了聲:“也許吧。”
“既然和他吵架了,那你今天一直看手機,是在等他的電話嗎?”江書文有的直接。
“我哪里有一直看手機。”叢嘉不滿道。
“好吧,是沒有。”江書文走進電梯,溫聲說:“不過我還是想不出你們會因為什麼吵架,他不像是能和誰吵起來的樣子。”
“是啊,是我單方面的和他吵。”叢嘉說:“他只會裝啞罷了。”
“我以為他會很順著你。”
電梯門開了,夕落進大樓,將大理石地面都染鮮明的橙紅。
江書文走進夕里,回過頭,聲音很低:“畢竟他喜歡你那麼久了。”
叢嘉怔楞了片刻,的心里泛起怪異的覺。
“喜歡...我,,開車吧。”
~~
林沉回到遇南公館時,已經很晚了。
耳側的傷口蓋著紗布,還作疼,他坐在沙發上,似乎聞到了叢嘉上的花果香氣。
可明明已經離開了。
林沉拿出手機,中午醒來后他給叢嘉打過電話,但一直沒有撥通。
他的手指懸停在屏幕上很久,直到霍曼斯醫生的視頻請求跳出來,他才想起來,快到心理咨詢的時間了。
書房還未整理好,林沉將電腦搬到臥室,點下了確認鍵。
今天的對話依舊平和有序,直到霍曼斯醫生看到了他臉側蓋著的紗布,問:“林,你的耳朵怎麼了?”
“我...昨晚好像短暫地失憶了,大概幾個小時,我醒來發現自己出現在書房里,周圍很,我的耳朵被劃傷。”
林沉完整平直地敘述完昨晚的經歷,他索到桌上的杯子,想要喝一口水。
明的水泛起細小的波紋。
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正在無意識地抖。
“林,看著我。”霍曼斯醫生的聲音變得嚴肅:“我強烈建議你放下手上的工作,回到溫哥華,進行全面系統的治療和修養。”
“你現在已經出現了嚴重的解離癥狀。”
“發作期間你會不記得發生了什麼。”霍曼斯醫生分析道:“昨天也許是你第一次發作,我很慶幸你告訴我這些,但你傷害了自己。”
“這非常、非常嚴重。”他說:“我希你重視自己。”
“或許不是第一次。”林沉的視線無意識地越過屏幕,落在遠的置臺上。
“在我失去記憶的時”阿姨被嚇到了,有些無措地喊的名字,又說:“林先生還在外面站著,估計是在等車,要不要讓司機送送他。”
“不要。”
“啪嗒”一聲輕響,掛在面上的醬暈開,叢嘉重重地將筷子摔到桌上,用餐巾了自己的臉。
“嘉嘉,是不是林先生惹您生氣了。”阿姨小心地觀察著的臉,改口道:“怪我,怪我,一定是我的面做得不好吃。”
“不是的,很好吃,阿姨。”叢嘉抬眼,有什麼溫熱的從臉頰上落。
“只是我吃膩了。”的聲音哽咽:“我再也...不想吃龍蝦意面了。”
叢嘉想掩飾自己的失態,站起來,視線卻穿過窗戶,落在遠。
林沉沒有站在庭院里,只是站在別墅外的長廊上,風雪無休無止地,落在他的頭發上,肩膀上,很快覆上一層薄薄的白。
那無名的怒火又在叢嘉的心上燃燒起來,跑下樓,穿過花園。
“林沉。”冷淡地注視著他,將手上的戒指扯下來,扔給他。
“這個還給你,我不要了。”
不知為什麼,林來:“什麼時候?”
“前些天,但他一直沒說,瞞著我。”
酒吧里很吵,高分貝的音樂讓周回雪沒有聽清,叢嘉便靠近,重復了一遍。
“他為什麼瞞著啊?”周回雪疑道:“難不...是怕你離開啊?”
叢嘉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杯沿:“誰知道。”
抬頭看著遠,不知為什麼,愣神了幾秒,猛地站起來:“那個醫生還是約一下時間吧,他雖然記起來了,但是再檢查一下也好。”
“也行。”周回雪說:“誒,你干嘛去啊你?”
叢嘉往遠的卡座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說:“沒事。”
返回自己的座位,心不在焉地喝了幾口酒,忽然說:“我想先走了。”
“怎麼了啊?”周回雪說:“還沒坐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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