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秦玄策沉聲喝道。
阿檀原本還殘留著一丁點兒理智,在門口猶豫著,聽秦玄策這麼一,糊里糊涂地應了一聲,抬腳就進來了。
及至走到近前,看見秦玄策那張英俊得過分、也嚴肅得過分的臉,心里又開始打鼓,吭吭哧哧,吱吱唔唔,半天說不上話。
秦玄策的耐心只有那麼一丁點,不很多:“說,何事?”
阿檀的酒勁上來了,腦袋暈了,但膽子了,被秦玄策這麼一問,下意識地口而出:“我想做二爺的丫鬟。”
“嗯?”秦玄策懷疑自己聽錯了。
阿檀已經醉得不行,其他的都忘了,心里就惦記著這事,臉上的神特別認真,眼睛亮晶晶的,還用手比劃著:“對,在二爺房里服侍您,為您更、奉茶、、捶背……二爺,您留我試試吧,我很能干,您要我做什麼都,我肯定把您服侍得妥妥帖帖……”
在胡言語些什麼,忒不正經!
秦玄策沒法繼續聽下去,斷然喝止:“閉,不會說話就別說!”
阿檀眨了眨眼睛,的眼神天真又無辜,眼角嫣紅,波瀲滟,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嫵:“我說錯了什麼,二爺怎麼又不高興?”
不服氣,還地湊近了一點,把頭過去,追問道:”我不好嗎?哪里不好?您說呀。”
不說就不依,就像小兒無賴討糖吃的模樣。
靠得近了,秦玄策聞到了一種香氣,甜甜膩膩,帶著淡淡的白梅花氣息,和一點微醺的酒味。
他了額頭,深深地吸氣、再吸氣,免得自己一個沖,要人把這個不規矩的婢子抓出去打一頓。
“你喝醉了。”他嚴厲地道。
“沒有,只喝了一點點,怎麼會醉呢。”阿檀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因為喝多了,顯得煙雨朦朧,濃的睫上沾著氤氳的霧氣,似是窗外一夜杏花雨。
有人醉了去睡、有人醉了發瘋、還有人,譬如阿檀,醉了就犯傻,還傻得一本正經的。
秦玄策繃了半天,沒繃住,角不自翹了起來,他出一個手指頭給阿檀看:“這是多?”
“嗯?多……”阿檀呆了一下,臉上明顯出了苦惱的表。
歪著腦袋,看了又看,恨不得抓住秦玄策的手指數一數,但骨子里那種畏懼之心終究還沒完全消失,不敢,只得皺著眉頭,咬著,琢磨了半天,差不多要把眼睛到秦玄策的手指上了。
半晌,終究分辨出來了,拍了拍手,歡歡喜喜地道:“這是一啊,二爺連這個都要問,好笨。”
嚯,這里兩個人,看來只有是聰明的。秦玄策的手指頭又了,見湊得那麼近,不假思索地了一下。
正正在的額頭上。
果不其然,“吧唧”一下就倒。
阿檀“哎呦”一聲,跌坐到了地上,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抬手了額頭,里唧唧咕咕,就像樹梢的小鳥在啾啾,別人是聽不清楚的,大約是在說自己為什麼摔了,有點疼之類的。
是夜微涼,月宛如流水,無聲地落在窗紗外,春天的味道是花開在枝頭、草木蔓延在庭院,溫而熱烈,在晚上依舊浸在空氣里,久久不散。
不知怎的,秦玄策鐵石般剛的心突然了一下,他微微地笑了起來,問:“你剛才說,想要什麼來著?”
他坐在高椅上,形拔,比阿檀實在高了許多。
阿檀坐在地上,仰起臉著他,的臉頰紅撲撲、,縱然海棠也不及此,道:“我想做二爺的丫鬟,服侍二爺。”
平日就是一團,如今醉態纏綿,手支在地上,也不起來,若無骨地歪著,更是化了一灘春水。
這麼居高臨下地過去,秦玄策這才注意到,居然裳不整。
秦府的丫鬟,這季節穿的是藕荷的領襦,束帶系于下,在秦玄策眼中看去,一水兒都跟直筒似的,只有阿檀,生生地能在這樣的裝束中顯出的凹凸有致來,這會兒更是過分,領口敞開,低低的差點遮不住春山,其中壑深深,隨著的呼吸微微。
脂膩雪,香濃玉潤,那般無限風在險峰。
秦玄策幾乎要嘆氣,他疑心這婢子是故意的,但都醉一個傻子了,也沒法子計較。
他起,取了一件外袍,順手扔到阿檀的頭上:“穿上。”
他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有些沙啞,不自在地咳了一下。
幸而此際無人,只有在。
阿檀被那件袍子兜頭蓋住,嚶嚶嚶地不樂意了,笨手笨腳地扯了半天,才從頭上扯下來。
眼見得就要把袍子丟開,秦玄策沉下臉,嚴肅地喝止:“我你穿上。”
他的聲音還是很有威懾力的,阿檀醉得迷糊,還是被鎮住了,不敢丟,傻傻地把袍子一團,摟在前,地表示不滿:“我熱。”
秦玄策彎下腰,用手指頭把袍子勾上來了一些,遮住阿檀的春,斬釘截鐵地道:“不,你不熱,你冷,捂住。”
阿檀心口突突地跳,額頭上沁出了一點汗珠,搖了搖頭,哼哼唧唧的,就像小鳥在撒似的,恨不得在人的手心上打兩個滾兒:“很熱、就是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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