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陶嬤嬤端著一碗藥湯過來，無意中打斷了阿檀的話：“阿檀，來，先把藥喝了。”

阿檀疑地眨了一下眼睛：“什麼？”

第50章

陶嬤嬤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秦玄策, 賠笑道：“二爺和阿檀……昨晚上的事，雖說這會兒有些遲了，但好歹補上，終歸穩妥些。”

阿檀這才明白過來, 本來嫣紅的臉蛋, 瞬間又變得慘白，連著倒退了好幾步, 連連擺手：“不要、不要、我不喝這個！”

陶嬤嬤為難地皺起臉：“你這孩子, 二爺這樣疼你，你好歹也要懂事一二, 這般胡鬧, 若來日真的鬧出事端來, 別說老夫人要惱怒，就是二爺也難辦。”

阿檀的眼淚都要滴下來了, 抖著道：“我不會令二爺難辦的，若有事端，我自己一力擔著，我不會賴上任何人, 我不喝這個、不想喝。”

團起手，幾乎是在哀求：“別讓我喝這個，太苦了，遭不住。”

陶嬤嬤也不忍心，可是秦夫人的吩咐不敢不從，否則，到時候責罰的就是自己了, 愁眉苦臉的, 著心腸, 把碗強塞到阿檀手上：“看看你，又在耍小子了，你若不聽話，又要惹得老夫人親自過來，更不好收拾了。”

阿檀好像被嚇到了，看過去更驚恐了，慢慢地接過了那碗藥，低下頭，湊到邊。

眼淚叭嗒叭嗒地掉下來，落到漆黑的湯藥里，很快就看不見了。

的牙齒在碗沿，發出輕微的“咔嗒咔嗒”的聲音，抖得太厲害了，好像隨時會暈過去似的。

“好了！”秦玄策突然沉聲喝道。

他的聲音過于嚴肅，阿檀嚇得手抖了一下，只聽得“哐當”一聲，失手將碗掉到地上，摔了碎。

黑的藥湯潑濺開，沾染上的裾，那襲緙銀繡的羅轉眼就污了一片，臟乎乎的。

“哎呦。”陶嬤嬤頓足，“怎麼就這麼不小心？”

阿檀神忡怔，一只手本能地捂住小腹，僵地俯下去，想要拾起碎碗片。

“別。”秦玄策呵斥了一聲，踏前一步，直接將攔腰抱了起來，放到羅漢榻上。

他有些張，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單膝跪在榻邊，拉過阿檀手，攤開來，看了又看：“可曾傷到哪里了？”

阿檀眼眸中淚迷離，吸了一下鼻子，帶著一點糯的哭腔：“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不小心，是我錯了，二爺饒過我這一遭吧，好不好？”

門外的奴仆聽見靜，趕進來，收拾地上的碎碗。

陶嬤嬤還待再說什麼，秦玄策抬手止住了：“我說好了，不用喝這個，你下去。”

觀山庭終究還是秦玄策做主，陶嬤嬤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喏喏應是，退了下去。

秦玄策又轉頭阿檀，又氣又笑：“不喝就不喝，這也值得哭？”，他在阿檀的眼角吻了一下，用把的眼淚蹭掉，忍不住抱怨道，“笨手笨腳的，又哭，煩人得很，實在是個不省心的婢子。”

阿檀把自己的手回來：“是了，我哪哪都不好，二爺不要再喜歡我了，免得……”咬了咬，頓了一下，低低聲地道，“免得我將來會你為難。”

秦玄策屈起手指，在阿檀潔的額頭上彈了一下，笑罵道：“我現在連一句都說你不得，不就拿這個要挾我，你可出息了。”

這個氣包子歷來如此，秦玄策也不介意，說過就算了，這邊又喚丫鬟上來為阿檀更換裳。

丫鬟取了幾條羅出來，阿檀隨手挑了一條藕荷的絹紗綴珠百褶，地看了秦玄策一眼。

秦玄策慵懶地倚坐在羅漢榻上，目灼灼地著，半點沒有避嫌的意思。

阿檀躲到屏風后面去了，只聽得窸窸窣窣的聲響，一會兒，沾了污痕的子下來，半搭在屏風架子上，隔著半明的披水琉璃，的姿影影綽綽，婀娜裊裊。

“還有，你方才要和我說什麼事來著？”秦玄策順口問了一聲。

“砰”一聲，阿檀不知怎麼弄的，好似慌了手腳，撞到了屏風，屏風搖晃了一下，差點沒倒下。

秦玄策三步并兩步，幾乎是躍到屏風后，扶住阿檀，又氣又笑：“你怎麼能這麼笨，這里磕一下，那里一下，好似腦子丟了似的。”

阿檀還未來得及套上干凈羅，下面只穿著脛，出一截生生的大，凝脂膩雪，仿佛要融化了似的，下去，的在發抖，雙手地抓住秦玄策的胳膊，靠在他的上，虛弱地道：“我方才要和二爺說什麼嗎？沒有，你聽錯了，我沒什麼要說的。”

秦玄策對阿檀的這番投懷送抱十分滿意，溫香玉在懷，沒說什麼就算了，他也不是很在意。

他的手落在阿檀的脛上，順勢了進去，幾乎把托起，低聲問道：“你這麼笨，要不要我替你穿子？”

往日他若這般調，阿檀八要紅了臉，答答地啐他，但今天阿檀的臉卻愈發慘白了，嚇得魂飛魄散，急急從他懷里掙出來，拿起羅慌慌張張地往上套：“不勞煩二爺，我自己能穿。”

今天很有些不對勁，確實是笨得要命，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手卻在發抖，腰間的束帶系了半天，也不能把結打好，急得又淚汪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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